店里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一些人，渐渐热闹起来。
不大的店里，瞬间变得拥挤起来，也多了几分人气。
沈枢和施施的桌前更显得冷清。
除了起初的几句话，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餐具碰撞和咀嚼发出的轻微声响。
沈枢没怎么动筷子，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对面的女人。
分明处在喧闹之中，可是，看着女人清浅的眉眼。沈枢，都会莫名地心慌，好像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
“施施…”他说，声音里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恐慌。
“嗯。”女人的眉毛微微蹙起，没抬头，淡淡地应了他一声。
她在，就在他面前，不是过去的虚影。
沈枢没再说话，修长的手指沿着杯沿轻轻摩擦，他静静地看着她。
从她蹙起的眉，到挺翘的鼻，再到浅淡的唇。
他忽然觉得，也许他等了六年，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嘴角无意识地翘了翘。
美好而满足。
大抵是受不了和沈枢长时间呆在一起，吃饭速度并不怎么快的施施，今日，吃地格外的快。
她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沈枢，你坐着吧，我先去买单。”
男人没回应，和那边忙着的夏阿姨道了声再见，就拉着施施出了门。
“沈枢，我还没有…”
他的步子没有停顿，“我已经买单了。”
“多少钱？”
“怎么…你要还我？”
夜风里是他轻而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等她开口，沈枢步步紧逼，他说，“是不是什么都不想欠我？”
施施抿了抿唇，轻嗯了一声。
沈枢垂眼看她，黑眸浓稠似墨。薄唇微勾，语气嘲讽，“那你，把从我这儿偷的心还给我。”
施施长长睫毛微颤，在眼睑处打下深深的阴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摆，说不出话来。
沈枢深深看她一眼，没有执着这个话题，“走吧，我们去逛一圈。”
“我要走了。”她说。
“我送你。”
“不用了。”施施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转身就走。
沈枢没有追过来，只是待在原地，一直看着她。
施施没有回头，报了个地址，就闭上了眼。
越来越害怕和他独处。
她怕，她会对他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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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娴，你在看什么？”中年男人亲昵地问身旁那个年轻的女人。
“徐哥，没什么。”女人应了一声，声音甜腻。黑暗里，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寒冷的天气里，女人穿着单薄，裸露在外头的肌肤白皙泛着光。
徐哥没忍住，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摸了一把。
眼里露出淫秽的光来。
再配上那副尊容，简直让人作呕。
女人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情侣。
男的俊，女的美。
真好。
她想。
她低下眼，勾了勾唇，掩下眼底嘲讽的笑意。复又抬眼，右手攀上男人肥胖的身躯，纤细的食指在男人胸口暧昧地打着圈圈，“徐哥，我们走吧。”
眼前的女人浓妆艳抹，涂着朱红色的口红，眼含秋波。
徐哥哪里受得了她这种媚态，忍不住在女人唇上亲了一口，手掐了把女人挺翘的臀，“你这小妖精，回家要你好看。”
六年过去了，谁还会认识那个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尤家千金尤书娴。
如今的她，落魄地快连她自己都认不得了。
她都快要分不清那些绮丽的过去，是梦，还是现实。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不远处的男人。
那个，曾经她深爱了很多年的男人。
尤书娴笑得越发开怀，娇艳的红唇微张，呢喃着，像是在说着情话。
“沈枢，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