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等着，奴婢去给你找太医！”
紫儿一抬头，看见自家三小姐眼神很是迷离，根本琢磨不透小姐在想什么。
“紫儿，我自幼身体不好，遭的爹娘嫌弃。”
“那年花灯节，爹娘头一次带我们出去，我就看见了你。”
“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年纪，我看见你后，心中有些同病相连。所以，我用我的院落将你赎了回来。”
紫儿手一颤，目光呆滞，似乎回到了之前，一切都历历在目。
“你在府里很老实，对了，还记得我们一起养过的一只猫吗？它叫丸子，因为你我都爱吃醋丸子，那是每年过年的时候，爹娘才会送来两个。”
丸子，丸子。
丸子，谐音就是婉，紫
这是她和小姐一起养的猫……
“后来，丸子丢了，就在一年前吧？我人生中，却失去了两个朋友。”
“一个……是丸子，”
“另一个……是你。”
苏婉缓慢的抬起头，眼神很淡定，没有丝毫波澜。
但是紫儿看出来，这是苏婉最绝望的表情。
她只看见过一次。
就是在丸子失踪的那天。
小姐没哭，但是却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一晃几个月……
“小姐……”
“紫儿，你还记得吗？你当初刚到苏府时，我让你唤我小婉。”
苏婉怔了怔，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惹人心怜。
“后来，你不再叫我小婉。而是叫我小姐。”
“大概……也是一年前吧？”
紫儿心猛地一揪。
难道……小姐发现了什么……
紫儿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口，想要听苏婉的下一句话。
“紫儿，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苏婉还是开了口。
她明明是知道紫儿对她做了什么的，包括丸子的失踪，以及后来的种种麻烦，都与紫儿脱不开关系。
“……是……小姐，紫儿，是对不起你。”
紫儿的泪，忽然间流了下来，
啪嗒落到了地上，原本青灰的地上氤氲开来一片黑色水渍。
“小姐，您都知道对吗？”
紫儿仰起小脸，看着窗前一袭白衣的苏婉。
“恩。”
苏婉点了点头，看向了窗外。
紫儿顺着苏婉的目光看去，黄色的土地上，一摊红色的血尤为刺眼。
那是刚刚小姐为护她周全而伤到的吧？
紫儿的心突然凉了，也沉了，跪在了地上。
“紫儿，你若想寻自由身，你的卖身契，在我这儿，可以随时来拿，真的，和我这个病秧子在一起，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真的苦了你了……”
“苏府给你的，也只有一天三顿饭和一些衣服。”
“紫儿，若你想走，我不会拦。”
苏婉低了低眼，将地上的紫儿扶起来。
的确，紫儿是她唯一的朋友，从小，到大。
丸子的失踪，苏婉没有追究，因为丸子，始终比不过紫儿在她心里的地位。
就算……
她背叛了她。
紫儿知道，说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
她想要把一切说出来，但是……她不敢。
“那你，可还愿意跟我？”
苏婉微微蹲下，不顾刚刚结好的血痂裂开。
紫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随即苦笑一声，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