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愁擅于酿酒,取名为“眉锁清愁”,在京城向西的官道旁,建一所茅屋,当垆卖酒。
“入骨相思,眉锁清愁,你还是放不下吗?”男子一袭亮紫狐裘,雍荣华贵,依窗而坐,轻轻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淡淡地问道。
“那王爷,你可曾放下?”
“我只恨自己认识你没有他早。”
“你劝我莫要执念,你何尝不是一样?”
“你还在恨我,当年让他远赴边疆吗?”
“清愁心太小,但绝非小肚鸡肠。好男儿志在四方,是他自己执意建功立业,想衣锦还乡。还要多谢王爷的知遇之恩才好。”她的目光越过他,透过窗子,望着遥远的西方。
“你非要跟我这么客套吗?”他黯然起立,纵然他每次刻意坐在窗边,竟然也吸引不到她的一点目光。“我会加派人手,继续寻找他,只是五年过去了,他一直生死未卜,音讯渺渺,怕是……”
“王爷慢走,李嫂帮我送客。”
李嫂从里间应声,慌忙出来挑开门帘。
他苦笑一声,默然踏出门外。
“李嫂,要好好照顾她,她又瘦了”旋身上马,“老规矩,若有宵小觊觎她的美貌,叫暗卫直接丢到乱葬岗。”
夜深,风急,门扉轻响。
“客官,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门开处,裹挟着几片雪花。
“清愁,是我。”
瘦削的身影猛然一僵“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年,你终于回来了。”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清愁。我马上要走。长话短说,我战时被俘,西凉国君宽厚,赐我官至二品,许多封赏。今天我来,一是执行特殊任务,二是听闻王爷痴情于你,我希望你接近他,取得边城布防图,这无疑是大功一场。”
清愁呆愕半晌,艰难点头“外面风急,你饮一杯水酒,暖暖肚肠再走不迟。”
他端过酒杯,一饮而尽,皱眉道“这水酒怎的这般苦涩?”
她冷笑“入骨相思,眉锁清愁,如今你可懂了?”猛然将酒杯掷到地上。
“李嫂,叫人把他带走吧。”
数日后。
“清愁,他已经被处斩了。”
“我知道”
“今天的酒如何味道不同了?”
“那王爷可品得出,哪里不同了?”
“没有那般苦涩了。”
“没有入骨相思,何来眉锁清愁,以后都不会有了。”
“那这酒叫什么名字,很清甜,很香醇。”
“那是我新酿的酒,女儿红。”
手一抖,“你,你的意思是……”
“酒已经有了,只是还没人敢娶而已,他们都怕被丢去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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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江湖侠女们,最想嫁的男人是谁。十个里有十一个都羞答答道:“濮阳付家五公子,付雎。”
若问江湖侠客们,最不愿娶的女人是谁。十个里有十五个都草容失色:“天水秦家十二姑娘,秦关月。”
付雎是江湖君子的代名词。武功排江湖新秀榜第三,容貌俊雅,彬彬斯文,将一群胡子拉碴的江湖糙汉比得自惭形愧。
秦关月是母老虎的别称。侠女嘛,会点武功会撒娇就行了,毕竟打打杀杀的事交给男人就行了。她倒好,女人的事全不会,男人的事抢过来。血洗匪寨,活捉强盗干得极其顺手。
江湖上的老人无不摇头。小时候的付雎比猴子还调皮,秦关月比公主还秀气,怎么长大了就调了个个儿?
自从四年前,秦关月的夫家找借口退了婚,秦家上下为十二姑娘的婚事愁白了头。秦关月不以为意,放言道:“要我嫁人,打败我再说。”
结果,全江湖狠狠跌破眼睛,付雎竟然打败了秦关月,并且双手奉上聘礼。
“十日之后,付某当十里红妆,迎娶十二姑娘。”付雎温和地丢出一句话,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付家族长。族长身上还捆着绳子,显然是被暴力请来的。
秦关月亦是诧异,自己竟然只能在他手底过十来招。明明上次比试,他还是个纨绔小子……
多少江湖女儿伤透了心,又有多少江湖汉子放下了心。无论如何,婚礼照常举行,恭贺声四面八方飞来,齐齐恭喜郎貌女才天作之合。
喜堂里只剩了新郎新娘,喜堂外偷听的人不计其数,从近到远,功夫由低到高。哪知,两位新人一句话也没说,喜烛便熄灭了。
有人说,是秦关月手握了付雎的秘密,逼迫付雎娶自己。这种说法赢得了绝大多数侠女的赞同。
有人说,付雎看上了秦家的钱财,想从内部攻克秦家——秦家族长听了这话,再看看烛光下难看的帐簿,自言自语道:“金子,哪里有金子?我怎么不知道?”
就连秦关月也稀里糊涂:“付雎你疯了吧?苦练剑术,就是为了打赢我?”
问这话时,付雎正在为秦关月画眉,螺青眉黛,少妇俏丽的脸增辉不少。
“乖,别动。”
秦关月想伸手摸剑,付雎快手一把按住。
“付雎你!”
“娘子,你必须唤我官人。”付雎微笑,“以后,有我在,谁也不会欺负你。”
“你什么意思?”秦关月心头一跳。
付雎温柔的笑笑,携起她的手:“娘子,走吧,长辈还等着我们。”
秦关月忽地耳根一热,心如鹿撞。与付雎并肩走入祠堂。那模样,谁人不称赞一句天作之合的璧人。
付雎微微笑着,忽地想起六岁那年。顽皮的自己,被另一群江湖世家子弟联手欺负,推入枯井,是个子小巧的秦关月费尽力气救了他,她自己的额角却擦伤一块,备受嘲笑。秦关月由此勤练武艺,却忘了曾经被她救过性命的自己。
也好,日后,便是我来保护你了。
付雎想着,更加温柔地握住妻子的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不窈窕的淑女,君子一样好逑。
,,,,,下面这个是转载至短篇虞姬,挺唯美的,,,,,,,,
她出生在雪夜,那是初冬,雪下的甚美。
她父皇为她取名诺,
她一出生就成了整个姜国唯一的公主,
自小锦衣玉食,从未受过一丁点的委屈。
她及笈,出落的愈发美丽动人。
夏国求亲的使者来到姜国,
千里迢迢赶来姜国为的就是替太子求娶诺为妻。
夏国太子,智障一个,
这摆明了在侮辱姜国。
无奈姜国只是夏国邻边的一个小国,
对于夏国的要求只能应允。
她嫁去夏国,却发现自己所嫁之人并非太子,
而是夏国三皇子。
他待她极好,只要她要的,
无论天上的月亮还是太阳,他都会帮她弄到手。
她沉浸在幸福中,一连过了三年。
又是初冬,也下着大雪。
她怀着身孕却不听从他的话,硬是要去参佛。
他抱回她时,她满身是血,
他慌张的叫府中小厮去叫大夫。
她醒来,孩子已经没了。
她原本活泼的性子竟也沉稳许多。
他说:“孩子还会有的……”
她笑,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不想挑明她已不能怀孕的事实。
他对她依旧很好,
只是经常出没于风月场所。
她知道,但不说。
她表面上一切如旧似的,
而事实上,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垮掉。
她逝天那一日,天空还是下着雪,
只是比先前两次都要大些。
她没有撑到他回来就走了,
那样干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他回来时,看着她苍白的面孔,
泪淌下,嘴里喃喃:
“终是来迟了,你就连一刻钟也不肯等我吗?”
他抱着她的尸身,说:
“为了夺取皇权,我故意出没于风月场所,
你为什么不质问我?
诺儿,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意过我……
诺儿……没了你,这皇权有何用?”
她没有再回话,
眼眸死死的合着,带着一点微笑。
他俯身,最后一次亲吻她的唇……
从此,夏国再没有下过雪。
——[转载]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