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老哈尔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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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松花江上洗礼祭

叮当!叮当!叮当!

哈尔滨所有教堂在隆冬早晨敲响钟声,响彻云霄的钟声伴随着漫天大雪,宣告东正教洗礼节的到来。各教区的信徒纷纷走出家门,到他们所在的教堂集合。

娜塔莎穿一件琴卡玛索娃的貂皮短大衣,由琴卡玛索娃陪同(实际是监督),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积雪,来到索菲亚教堂,融入广场南侧的一支信徒队伍中。几乎与此同时,伊琳娜和加尼雅也来到广场北侧,加入一支信徒队列里。各教堂的队伍不断走过来,广场上信徒越聚越多,到了十点左右,已经聚满上万信徒。

11点半,娜塔莎看到几十个白发长髯的施洗者,带头出发,向松花江走去。跟在后面的队伍,手执圣像,灯笼,十字架,教会旗帜,浩浩荡荡,庄严而肃穆,前边的人到了洗礼祭场,后边的人还没出发。

洗礼祭场设在松花江冰面上。令人瞩目的是一个高8米的冰雕十字架;在它对面15米之处,设有一座冰雕圣坛;在冰雕十字架与冰雕圣坛之间,掘出一个十字架型冰槽。

12点整,洗礼祭正式开始。

司祭登上圣坛跪下,庄严地朗诵圣经,此时祭坛四周所有信徒一齐虔诚地低下头,一片寂静,司祭的祈祷声在寒风中抑扬顿挫,被送进每一个信徒的耳中。娜塔莎听着诵经,眼里噙着泪珠,心里黙念:“主啊,我是一个罪人,请拯救我吧!”

诵经结束,响起赞美歌的合唱声,在歌声中,娜塔莎看见一个人砸开冰槽中心一个冰洞,江水一下注满十字架冰槽。那几十个白发长髯施洗者,将十字架浸入冰槽的江水里,往返三次。(这个过程叫“圣水式”)礼毕,信徒们有秩序地来到冰槽,将带来的空瓶、空罐装满冰槽里的江水——他们坚信,这种江水可以治疗百病。突然间,有信徒赤身裸体,跳入冰槽,接受冰冷江水的洗濯。

娜塔莎打个哆嗦,仿佛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去吧!”琴卡玛索娃在她身旁说。

娜塔莎忽然脱去外衣,跳入冰槽。

“主啊,你是仁慈的,请饶恕我的罪恶吧……”泪水和江水一齐打湿她的面颊。

娜塔莎离开冰槽,穿上衣裳,走上松花江大堤。

伊琳娜和加尼雅来到冰槽,往两个空瓶里注满江水,跟在众多信徒后面,踏着积雪,往回走了。

如果伊琳娜和加尼雅提早一分钟来到冰槽,就会与娜塔莎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