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无尽的大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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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人无百样好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样好?

当何招娣她们看到那张离婚证时,感觉上了莫名奇妙的当,陷入一个有预谋的骗局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不知所措,不会质问。大家默默无语退下楼,何成功打电话回去询问,电话机铃声响起,正在焦急等待的何老邪抓起电话就问:“事情怎么样?”

何成功说:“李金马跑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但我们刚才发现了他家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何老邪着急的问。

何成功说:“李金马跟他老婆打了离婚证。”

“啊?打了离婚证?”

何成功说:“是的,我们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我猜测李铁母亲是故意给我们看的,现在怎么办?天快亮了。”

何老邪叹了口气,说:“他要跑,是等不到他,不用等天亮,五个人都回来吧。”说完这句话,筋疲力尽,心力交瘁的他反而轻松下来了。是心里的石头落下,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挂了电话,何成功说:“我爷爷说回去,不用再等了,都回去。”

开门出去,冷风扑面而来。寒风凛冽,不由身子打个哆嗦。

李铁拦住了何招娣说:“他们回去可以,你不可以回去。”

何招娣出手就扇了他一个耳光,用手拔开说:“滚。”

李铁去扯她的衣服说:“你不许走,你是我老婆。”

何成功过来把他拉开说:“行了,不要扯了,有多远滚多远?”

寒夜里,晓风残月。李铁家也有亲戚朋友在场,就有人来了,说:“你们走可以,怎么能带走新娘子?这不符合规矩,何况是敲锣打鼓明媒正娶的老婆。”

他们也是五六个年青人,年青气盛。

雾气遮天,他们拦住了去路。何答说:“让开,滚远点。”

一句‘招娣先跑。’,四个人冲了过去,一阵混战,打趴了对方几个,追着对方转圈,直至对方跑远,但四人保持距离,围成一个圈,远兵不追,上来即打。雾气上来了,天似乎要亮了,但看不清远处的人。怕暗中吃亏,四人商量,先慢慢撤到卖包子的店旁,天亮再说。此时雾里听到一个声音:“你服不服?还敢来追我?”

走近,看见了何招娣把李铁打翻在地,还是反着他一只的胳膊,脚踩在他脖子上,说:“你服不服?跟你说了我会武功,你还要?”

“那你为什么在相亲时,要对我妩媚的笑?”李铁趴在地上说,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笑你妈裸体?”

何有之拉开她说:“姐姐,算了,犯不着为这样的人生气?”

此时,上学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动,包子店、油条店、粉店都开门了,附近的居民听到吵闹也起床了。围观人很多,但不知发生什么事。这时,何老邪也赶过来了,问什么事?

何成功说:“爷爷,他们不让走?”

何老邪说:“是啊,李金马说天亮之前回来,云开雾散才算天亮,他能让你走吗?走,去他家等天亮。”

李铁母亲迎了上来,脸陪笑说:“亲家来了。”

何老邪说:“快去热菜,我要在你家喝酒等李金马的天亮。”

李铁的母亲和姐姐就去忙乎去了。吵闹一阵后,何成功送他姐姐回去,何答他们留下。何老邪坐在大厅上席,叫跟他一起来的李金牛和崔成和进来喝酒。昨天晚上三人喝了一宿,但何老邪心中藏着事,憋屈的酒没有尽情的喝,到此时三人如猛虎下山,开怀畅饮等天亮。何老邪说:“我打了一辈子的拳,年老时反被别人‘四两拨千斤’的语言放倒?”

崔成和说:“怪不得你,我也借了一万块钱给他。”

“打了一辈子的鹰,反被麻雀啄伤了眼?虚情假意,甜言蜜语,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你叫我如何向我孙女交代?当时这场婚事我是不同意的,是招娣她妈看中了李金马家的金马。”何老邪唉声叹气。

李金牛跟李金马一个村,他打圆场说:“天还没亮,说不定天亮了,金马就回来了。”

何老邪说:“但愿如此。”

李铁的母亲就说:“亲家,你不要生气,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怪谁都没有用,只能怪自己的当初。”何老邪感叹了。当初我不怎么怎么样,事情就不会这个样子。世人皆有过千金难买后悔药的感慨。‘悔不该当初……’让多少人心碎过。

雾慢慢散去,天渐渐亮了,商贩走卒开始在马路两边抢着摆摊。要过年了,谁家不要办很多年货?正值当街日,连外地的商贩也开车拉货过来了。天大亮时,街上的雾散尽,但太阳还迟迟不肯露面,李金马也还没有回来,市里开出的第一辆班车也还没有到;而当街的人已是人山人海,农民是如上班族一样起得早。何四轮把他的手扶拖拉机停在了李金马家门口,见了何老邪打招呼说:“叔,你在这里?”

何老邪说:“是,你来当街。”

何四轮说:“李金马借了我七万块钱,他说过年前还给我,我来问他什么时候给。”

何老邪说:“李金马跑了?”他看到何答他们还在门口,又说:“你们几个后生现在自己去玩,中午去我家里吃饭。”

几个后生打个招呼各自走了,何有之被崔得富拉走了,他说:小真来了,他找你。

而李铁因羞愧躲在卧室生气,想问母亲是什么原因,但楼下人多,只好忍着。

何四轮听了他的话,头嗡嗡作响,说:“那我七万怎么办?”

何老邪说:“不要伤心,等,还是一个等,他总会回来的。”

而这时,陆续有当街的人来问李金马在家吗?

过年前是农村要账的高峰期。李金马的老婆一一回应,说:“出去了。”

何四轮生气地大声说:“不是出去了,是逃跑了。”他的话炸开了‘锅’,很多声音:他怎么要做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这个样子呢?--大年三十来堵他,不怕他不回家过年。

赢家村的舒老汉说:“李金马半夜三更拿着金马来我家,借了我六万块钱,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何老邪说:“你不要激动,李金马没有庙,他已经离婚了,房产的名字都可能改了,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我们都被骗了。”

镇银行的一个领导说:“他妈的,他几天前还来银行借了三十万。他跑了,我们怎么向上面交代啊?”

何老邪说:“我做牛伢人,看了无数只牛,只只准,没有差吧。长到几十岁,看人我看走了眼,大家散了吧,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希望他会回来。”他起身走,李铁母亲叫住了他,木讷地说:“亲家,婚事怎么样?等下去接她过来?”

何老邪说:“谁是你亲家?去接人?可以,人金马、金金马过来接。”

老头踉踉跄跄的走在街上,似乎一夜老了许多。此时太阳当空照,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上买卖。有谁知道他心中的苦处?一世英名,一夜毁掉。自以为无人敢骗自己,却遭人当众扇脸。知己不知彼,害人又害己。

正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人抬头望天,叹道:人心叵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