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无尽的大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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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悸

何僚生气之后,一个人偷偷溜去了C市,无法平静的心在市里网吧待了几天后,如约似的等到了李七斤。李七斤承受不了父亲醉酒后的打骂,偷了一点钱,也从家里跑了出来。李七斤并不奇怪碰见何僚,玩到晚上时,何僚找到他给了瓶饮料他,说:“去吃饭吗?”

李七斤说:“不去吃,如果你有钱就借我五十块钱。”

何僚说:“钱可以借给你,但你要跟我去吃饭。”

李七斤想了想下线了,起身跟何僚出去,找到一个小饭馆,点了三个小菜,要了一瓶小二锅头。李七斤不喝酒他喝饮料。何僚问李七斤说:“你恨崔得有吗?”

李七斤说:“恨他,但我更恨你。”

何僚喝了口酒,说:“你还蛮诚实,你如果恨崔得有,我可以帮你。”

李七斤说:“你帮我?我天天想揍他,你帮吗?”

何僚说:“我可以,但你要听我的。”

李七斤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帮我?你也是跟我一样是受欺负的人。”

何僚说:“凭我的本事各个击破,你说可以吗?”

何僚又喝了口酒说:“如果你听我的,我包你称心如意。”

李七斤说:“那你想怎么样?”

何僚说:“叫你做件很简单的事,你去结交崔得有。”

李七斤说:“我去结交他,他会理我吗?你这不是叫我去送死?”

何僚冷笑了。他说:“你听不听我的?听我的,我就跟你说怎么做。”

李七斤说:“听你的你怎么说,不听你的你又怎么说?”

何僚说:“不听,吃完饭,我买单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也不会伤害你,听我的,等下吃完饭给你五百元,你先考虑考虑,听我的有钱花,不听那就各奔东西,以后只是陌生人。”

李七斤说:“好,听你的。”

何僚说:“听我的就对了,吃完饭,你就坐火车去Z市,去那里的网吧。”

李七斤说:“我不去Z市,他们会打我。”

何僚说:“你不要打断我说话,你去了之后,看见崔得有找你麻烦,你先给他五十元,说是交保护费,而后请他上网喝饮料吃东西,他见你如此,他会很高兴,最主要是的你告诉他你跟他们一样最恨我,你请他玩十天半月后,熟了,他对你就无防备之心,把钱花光后,你就对他说‘去我家偷东西’,他会不信,也不敢去,你就带他来C市远远的看我,让他确信我在C市,他会去的,怎么骗他,那是你的事,我会事先放几块现洋在床头,等你们拿了现洋后,我会从另间屋子出来,而后我会帮你把他家敲诈你家的钱吐出来,以后的事你就不要出声,我来搞定。”

李七斤说:“就这么简单?”

何僚说:“就这么简单,越简单越好,他越会相信。”

“你为啥要帮我”

“我帮我自己,我要从他那里套出跟何有之在一起的女人住哪里?”

“你狠?”

“相互利用。”

酒足饭饱之后,何僚给了李七斤五百元钱,送他上了火车,嘱咐他一定要按计划行事。火车‘呜呜’几声笛鸣,启动后,沿途停靠了几个小站,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下了车,李七斤就奔向了网吧,本以为今天晚上碰不到崔得有,‘无巧不成书’,李七斤刚坐下没有几分钟,崔得有就进来了,当他看见李七斤时,他推了李七斤的头说:“你这个教化哩还敢来市里玩?”

李七斤陪笑说:“崔哥,我不来这里玩,能去哪里?”

崔得有说:“你那个保镖,你妈的野老公呢,他来了吗?”

李七斤说:“崔哥,我比你还痛恨他,你让我在这里玩,不要打我,我拿五十元钱给你。”

崔得有听到他贡献五十元钱,笑了说:“早就要这样,行,你玩吧。”接了钱,他找位子上网去了。过了一会,李七斤买了瓶饮料放在他桌子上,没说话就走了。半夜,李七斤又买了瓶红牛和一包辣条一包饼干给崔得有。崔得有说:“不要这么客气。”

李七斤说:“崔哥,以后多多照顾,我要跟着你们混。”

崔得有说:“行,没问题。”

一夜无话,崔得有在市里是有家有住处的,天亮了,他就回去了。李七斤是吃住都在网吧。反正崔得有只要来了,李七斤是曲意奉承,委婉巴结,让崔得有很受用,似有飘飘然的感觉。

一日,李七斤请崔得有吃饭,喝到半醉时,李七斤说:“我最恨何僚,他害死了我妈。”

崔得有说:“是,那个教化哩,你要恨他,上次我们教训了他,他现在不敢来市里玩,只能躲在家里。”

李七斤说:“我知道他在哪里玩。”

崔得有说:“你骗人?”

李七斤说:“我不喝酒今天都陪你喝酒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呢?他现在隔壁C市玩,我去那里玩,碰见他一次,怕他打我,我又跑回我们市里玩。”

崔得有说:“算他见机,来这里还会打他。”

李七斤举起酒杯说:“我有个建议,你敢不敢做?”

崔得有说:“什么事我不敢做?”

李七斤喝了口酒,说:“去何僚家偷东西。”

崔得有吓了一跳,说:“你脑子进水了吧,何况他家没东西可偷?”

李七斤说:“他家有现洋,他给过我妈几个,所以我知道他家有货。”

崔得有说:“不敢去,被他发现了那不是好惹得。”

李七斤说:“怕什么?只要我们知道他在C市,去他家翻东西,还不是跟逛菜园子一样,可随进随出。”

崔得有说:“还是有风险,说实话我怕他。”

李七斤说:“我先进屋探路,如果无人你再进去。”

崔得有想了半天说:“叫何答和崔得富一起去。”

李七斤不同意,说:“人多了还不好,你在市里我是李家庄的,我们两人偷了他的东西,他都会怀凝他们,如果叫了崔得富,何僚一逼崔得富,他必定会说出我们两个,那时更不好,我们两个把东西拿到,回城里一卖,神不知鬼不觉的分钱,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鬼迷心窍,财迷心黑。两人商量好了就去了C市打探何僚的信息,果真像李七斤说得那样,何僚在网吧玩得正嗨。何僚看见李七斤就大声说:“龟儿子,你也来了。”

李七斤就骂他:“你神经有问题。”

何僚挥拳说:“你是想找打?”

李七斤就跑出去说:你是王八蛋,我早晚会报仇雪恨。

何僚也没有追出去,李七斤和崔得有汇合后就直接坐车回去了。到了晚上,崔得有还有些忐忑不安,偷偷地来到何僚家门外,李七斤好心说:“你先不要进去,我去探风,你在外面等。”

是夜,伸手不见五指,远处几声狗叫,让人毛骨悚然。李七斤爬墙进去,打手电筒进屋,屋门没有上锁,其实他心里也害怕,不知何僚会干什么?他进屋把电灯拉亮了,看了看,屋里静悄悄的,何僚好像真的没有回来。他走回院子,用手电筒在外面射了三下,打开院门,过了许久崔得有都没有过来。他轻轻的叫‘崔得有崔得有’,崔得有才慢慢踱了出来,说:“确定没有人。”

李七斤说:“没有人,我灯都打开了,快进来,关门。”

崔得有小心翼翼地走进漆黑的院子,见屋里灯亮了,在院门口侧耳听,静悄悄的没有人声,他暗自欢喜,说:“把门关了。”

他们两个直奔卧室翻找东西,在何僚的枕头下发现了十个现洋。两人很高兴,李七斤说:“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现洋。”他们爬向了床底,等他们爬出床底时,何僚站在了卧室门口看着他们,笑了。那阴森森的目光让人胆寒。

崔得有赶紧把现洋扔了,说:“不关我的事,是李七斤他要我来的。”李七斤没有吭声,拿着现洋还故意敲了几下。这时候,崔得有才明白了自己被人下了套,后悔已经晚了,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何僚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打你,问你几件事,你老实回答了,你还是可以走。”

崔得有说:“你问什么?”

何僚说:“上次算账,光头谁叫来的?是你叫上的,还是何有之?还是何答?”

崔得有说:“不是我叫的。”

何僚说:“不是你叫的?但我看见人是你带过来的。”

崔得有说:“是何答叫我去汽车站接人,是谁叫来的,那我不清楚。”

何僚说:“好,第一个问题问完了,问第二个问题,跟何有之一起的女人在哪里上班?”话说完,他随手打了崔得有一个耳光,崔得有吓得哭了。

何僚说:“不许哭,你偷东西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就哭?”

崔得有就变成抽泣起来,魂魄都吓飞了。何僚又说:“那个女的在哪里上班?”

崔得有不是傻子,他明白了何僚想对陈有佳使坏的意图,他结结巴巴说:“我我不知道。”

何僚说:“不说,行,现在绑起来,我喊人说我抓到了小偷,明天送你去派出所,明天就叫你的爷爷奶奶知道你是个小偷,怎么样?”

何答拿了木椅子过来,真的把崔得有绑了起来。崔得有不敢叫,因为他是偷东西被抓,只能默默的哭泣。何僚说:“你说了,我就放你走,我也不会打你。”他不打,而李七斤是打了崔得有几个耳光。何僚叫李七斤不要打,说:“我现在不问你,你想说就说,我听着了。”

时间在慢慢的走,崔得有想睡时,李七斤就打他耳光说:“你还想睡?说不说。”到最后,崔得有想与其受折磨,不如叫喊当小偷抓了,他突然喊:“救命啊。”他的喊声把何僚吓了一跳,他赶紧拿来枕巾绑住了崔得有的嘴,往崔得有脸上打了几巴掌说:“你还叫?你说不说?”

崔得有满嘴是血,点点头,何僚欲松掉枕巾,李七斤说:“不要松开,松了他又叫,干脆打死他算了。”

何僚说:“不能打死人,死了人不好。只是吓唬他,让他说实话。”

李七斤说:“你不打,我来打。”

何僚说:“不行。”猛一推李七斤,李七斤没注意,后脑勺跌在了床角,血流不住,一声没吭的就死了。事情发展成这样,何僚也吃了一惊,崔得有睁大眼睛,吓得浑身哆嗦,尿裤子了。李七斤想害人反倒先害死了自己,这就是天理昭然:害人终害己。

何僚叹了口气,看着崔得有说:“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杀你,但现在是身不由己。”他不管催得有使劲的摇头,找了根绳子把崔得有勒死了。他又去猪栏挖了个坑,把两人的尸体埋了,铺上稻草,放上枯枝树叶,此时的猪栏已有三条人命悄悄的躺着。然后,何僚开始清理现场,来回看了几次后,觉得没有差错,熄灯睡觉了。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突然有人不停的敲门叫:“何僚何僚,在家吗?”听声音是村委主任何施仁的声音,何僚不情愿的起床开门,说:“找我什么事?”

等开门后吓了他一大跳,两个民警站在门口,一只狼狗拼命地对他叫唤,要冲进房子。民警扯住狼狗,何施仁说:“派出所来是叫你去换新户口本,顺便了解下你父母的情况。”何僚冷汗都吓出了,他说:“现在去派出所吗?”

警察说:“今天要去,就你家没有换新户口本。”

何僚说:“行,我马上去。”

何施仁他们没有看出何僚的失态,聊了简单几句就走了。何僚回屋,躺在床上,眼睛发呆,许久才缓过神来。

这就是:世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人一旦做了见不得阳光的事,风吹草动都会心悸。

何僚去派出所回来后,大病了一场,打了几天的点滴,身体才慢慢复原。村人只知道他病了,但不知是被吓病的。

身体好了后,何僚背了被子央求同村一个大叔带他去省城工地打工了。他要无声无息的溜走,等待风声过后才回家。就是因为这次跟同村人出去打工,警察一直没有怀凝他。如果不是后来的逞强犯案,谁也不知他是杀人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