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又来到这里?赤天幕环顾着四周,阴沉沉的树林环抱着一潭池水。静的出奇。
这是梦,快点醒过来。赤天幕对自己说。
滴水的声音,很轻,但是因为太静了,赤天幕的耳朵很快就捕捉到了。然后滴水声变成了哗哗的流水声,赤天幕寻声望去,潭水自己搅动了起来。
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究竟里面有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个梦?
一切又变得模糊。鸟鸣声唤醒了沉睡中的赤天幕,他回到了现实中来。
赤天幕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床褥是粗糙的麻布,但却洗的很干净,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讲话。
“师父,他怎么样啊?”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就像是夜空里的黄鹦鸟。
“哎,他中了一种奇毒。此毒及其罕见,我只在古书上见到过,这种毒适合涂抹在武器上用,一旦接触血液便可快速传遍全身。幸亏有人用自己的延髓洗去了他身上一部分毒,才得以幸存至今日。”
“师父,您说的延髓洗毒的意思是?”
“以命换命。”
“啊?世间还有这种疗伤方法?那可有方法解此毒?”
“为师也无能无力。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怎讲?”
“这毒只有金狐国才会有,并且此种如此罕见的毒药只有金狐的皇室才能调制出来。这只赤狐怎么会中金狐国的毒呢?”
“赤狐族会出现金狐族的毒药,真是很奇怪啊。”
赤天幕感觉自己脱离了这个世界。就好像是,这些人在讨论着另一个陌生人。而自己只是个旁观者,而且还是一个失去思考能力的旁观者。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却让人上瘾。这样可以忘记一切。
黑婉晴将熬好的草药放在了赤天幕的床头上,等待着药汤变凉。
她细细的审视床上这只赤狐。从来没有那么近的看过赤狐。他们不像民间传说一样,长的像罗刹,反而眼前这位非但不让人讨厌,还让人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他的五官不但精致还带着浑然天成的英气。他的嘴唇那么红润,根本不像中了剧毒的模样。
她看的痴迷了,脸凑了上去,想要看的更仔细,不经意间,她的唇碰到了他的唇。脸顿时像发烧了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没有过的感觉在她心里如洪水般蔓延,一发不可收拾。她自小和黑阿牛一起长大,牵手拥抱的都是常事,但从没有过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床上的人儿翻动了下,她吓得立马抬起头来,只听赤天幕说着胡话,具体什么她听不清,好像是个人名。是谁?难道是他的爱人?她心里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赤天幕微微睁开了眼,长久的黑暗使他无法适应外面的强光。那个旁观者的他又不得不被拉回残酷的现实中来。
“你终于醒啦。”一句熟悉的女声传入他的耳朵。
是睡梦中那个像黄鹦鸟的声音。赤天幕想张嘴,却感觉喉咙又干又涩,发不出声来。
“你这几天没进水,药也只是抿一小口,自然发不出声来。“
一位黑色长发,长相秀丽的女孩印入赤天幕的眼帘。那深黑色的眸子就像是深海中的黑珍珠,明亮的可以驱赶天边的乌云。
”你是不是很多疑问啊?我给你解释,你但且听着便可。我们是黑狐族,姓氏都乃黑字也,我闺名婉晴,此处乃是我师父的医馆。前两天我去采草药发现了你,并将你带回。你身上中有剧毒,而且伤的不轻,但是,你放心,我师父医术高超,肯定会医好你的。你呀,真是福大命大,碰上了我。”姑娘边自顾自的说着,边去桌边倒了杯水递到了赤天幕嘴边。
赤天幕接过水杯,觉得头好痛。刚刚这个姑娘说的,他也只是隐约听进去了一点。
这位名叫黑婉晴的姑娘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中毒?”
赤天幕头疼的厉害,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他一直饮着水,就好像自己很渴一样。其实,他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黑婉晴见此状忙解释道:”我们既然救你,就没有恶意,虽然你是敌人阵营里的,但生命是无辜的,众生平等。我们不会害你的。刚刚,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请你不要多想。”
正在喝水的赤天幕听到这话顿了一下。他并不是出于提防才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她知道的越多,只会她带来更多的麻烦。他完全是出于保护他们。
黑婉晴见赤天幕仍然没有说话,赶紧找了别的话题搅乱这尴尬的局面。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一个名字,像女孩的闺名。那是你心上人吗?”
赤天幕的心紧了一下。某种他一直极力去遗忘的东西,这一刻被人翻了出来,并将其放在了太阳底下。让他不得不重新去记住。
“我累了,想休息。”赤天幕冷冷的说道。他在避开那份沉痛。
“哦,那我先出去,你歇会。别忘了把药喝掉。”黑婉晴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掌自己的嘴,为什么每次问的问题都会使气氛越来越紧张呢。
当黑婉晴推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刚才闷不做声的赤天幕突然说道“谢谢,你。”
这声谢谢让黑婉晴觉得很开心,就像吃了糖一样,甜到了心里。她突然感觉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
风华是一指流砂,
苍老是一段年华
曾经相识于前世
今生相望于天涯
我们在彼此中遗忘彼此.
蝴蝶不过漫天白雪
歌者难为无弦之琴
用你今生烟火,
换我一世迷离
寄君一曲,
不问曲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