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卫星监测站。
这个临时避难所迎来了第一次“狂欢”。搜索队在外面找到律不少食物,还有足足半车啤酒,许威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外面的食物正在越来越少,能找到这么多“应急粮食”跟中彩票了一样,是该庆祝。
于天不是很喜欢喝酒,但这么热闹的场面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就只是看着人们狂欢,就算是一种享受了。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他想起《荷塘月色》中的这句话,这里的保护者们都在大口喝酒,就连刚来几天的夏夜夏月姐妹也在人群中。
夏夜已经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夏月还在喝,看上去也离醉不远了,于天还是走向二人。
“啊呀,于天啊,来,坐,咱一起喝。”夏月举起酒瓶说。
“回房间去,都几点了!”这话刚说出口,于天就后悔了。这话是以前用来把看电视看到半夜的于娜送回卧室用的,毕竟和他说话说的最多的女孩就是妹妹,一不小心就说出了这句话。
“好,好,上个厕所就去……真是的,跟我姐一样……”夏月居然乖乖放下酒瓶离开了。
至于夏夜,恐怕只能把她送回房间了。
但怎么移动她是一个问题。于天还真没对付过一个烂醉如泥的人,现在想想实在是难对付。背起来的话对方根本不配合,实在无法背着走;抱起来反倒是于天不习惯,一不小心夏夜就要掉了;扛着走……
最终于天还是决定把她抱回去。夏夜不是很重,顶多五十公斤,抱到住宅区不是什么大问题。姐妹二人住一个房间,其实能像于天那样一人住一间屋的实在太少,看来许威为了拉拢自己是花了不少心思。
把她放在床上,于天就离开了。夏夜梦呓了两句,着实吓了他一跳,从梦呓的内容可以看出,王影的死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死真的是唯一的解脱啊……
于天有点羡慕王影了,不论在第十一中学,还是在之后的“那几次”,他都胆怯了。倒不是因为死亡本身,而是一种类似于不甘的情绪。他看了夏夜一眼,她睡得依旧很熟,微弱的光线下她比白天更美了。
于天有一种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杀死夏夜的冲动。打碎镜子,拾起碎片,用它刺穿那皎白的皮肤,看着鲜红的血液喷涌出来……那感觉一定很好。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这种冲动与险些杀死李薇的那次十分相像,区别在这次没有磕药,他控制住了自己伸向镜子的手。
外面还是热闹的依旧,但于天已经无法像刚才那样享受了,他的呼吸都有些颤抖,没错,他太怕了。
有人碰了下他的肩膀,是夏月,比起刚才她清醒了不少。
“那个……看见我姐了吗?”夏月怯生生的问,于天很好奇她为什么会这样。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把她送回房间了。”于天挤出一个微笑,想到自己刚刚还打算杀死一个长的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于天心中的恐惧就会加深一层。
“谢谢。”夏月离开了。
我到底怎么了?
耳边全是噪音,于天无法冷静思考。
“哎,你个赖瓜子,别耍赖。”
“来来,满上满上。”
“威哥可是会审时度势啊,当时让那妇孺滚蛋的决定真是的是个上策。”
“别赌了,裤头都要输没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一只只饿狗啃食着于天的脑子,让他无法思考。
“嘿,没事吧。”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许威。
“额……没事,就是有点吵。”
“来,喝一杯吧,说不定会好一些。”许威给他递了瓶啤酒。
“谢谢。”于天拿过啤酒,瓶盖已经打开了,他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苦!这就是于天讨厌喝酒的原因,一口气喝掉一瓶也是这个原因。
“欸欸,慢点喝,别伤着身子。”许威被于天这一举动吓着了。
“没事的,谢谢。”于天将酒瓶放在一旁,看着许威离开,他确实好多了,可周围还是像刚才一样吵。
等等……于天突然想起刚才无意间听到的一句话,就像纸飞机飞过眼前一样,他觉得一些事情并不是普通的偶然。
安德烈渐渐发现元素这帮人只是脾气比较怪而已,并不都惹人厌恶,比如眼前这个女孩。她说自己叫铷,年龄和叶卡捷琳娜相仿,关键是她和安德烈一样嗜酒。
也不是说安德烈每天都喝的烂醉,只是他一天这么说也要喝上个半瓶伏特加,他的理由是“适度饮酒有益健康”。而这鬼地方没几个人有这种嗜好,这群疯子都是有酒就喝,没酒不找的那种人。
而铷不一样,她的跑车里放着两瓶伏特加,当然不是低档货,与之配套的酒杯也是昂贵的水晶制杯子。
“赏杯酒。”安德烈又找上了她。
“加冰吗?”铷头也不抬的问。
“加呀。”
铷将一杯加了冰的酒推到安德烈面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透过冰块与酒水,安德烈看到了酒杯下的字,他连忙拿起酒杯,将纸条推到铷面前。
“你确定?”安德烈问道。
“当然,说实话,这实在不是什么秘密。”铷喝了一口。
“你为什么帮我?”安德烈相当不解。
“为了让你帮个忙。”铷看着安德烈,“我知道你已经完成了对那孩子的调查。”
“你是说那个高中生?”安德烈想起那件事,“没错,还没给……”
“我想让你做点改动。”铷打断了他。
“懂了。”看来元素内部并不怎么团结,“但我得先确认情报的真实性。”
“当然。我会陪你去,等你确认过了再说那些也不迟。”铷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你是个合格的兄长,和你喝酒很开心。再会。”
再会是用俄语说的。
“再会。”安德烈也将酒一饮而尽,用俄语向铷道别。
这是贝德维尔这些天来见过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有着棕色的长发和蓝色的眼眸,他依稀记得当初制服自己的那个女人也是同样的“人畜无害”。
“我叫镁。”
“我管你叫什么,想从我这儿套取情报的话劝你早点死心。”贝德维尔面不改色的说。
“套取情报?对我们而言也就只有你的私生活是秘密,对那个我可不感兴趣。”镁笑着说。
“所以呢?”贝德维尔对这种“自负”不屑一顾。
“所以,疼就叫出来,别说些没用的坏我心情。”镁将一些物件在桌子上摆好。
门口的守卫再一次因房间的隔音效果好而感到庆幸。跟了镁几年,尖叫声对她来说还是一种折磨,不过被审者的恐惧她倒是很欣赏。
情报不过是审问的副产品,对方的恐惧才是审问的目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