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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化

低沉的呼吸声从怪物鼻腔里发出,两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吓呆的小女孩,黑色的怪物伸出长长的舌头从自己鼻腔上舔过,后腿开始蓄力,准备扑倒面前的小女孩,拧断她的脖子。

正当黑色怪物准备蹬腿冲向小女孩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声吼叫声,黑色怪物还没反应过来,背部就传来一阵刺痛,黑色怪物似乎受到惊吓一般,立即向旁边跳了过去,和袭击者拉开了距离。

此刻的洛禹呆呆地看着凝视着他的黑色怪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自己什么都没想就跳起来双手紧握着水果刀刺进了怪物两片骨甲之间的软组织。

显然黑色的怪物吃痛了,跳到了墙角,由于太大力使黑色怪物的血溅到了洛禹的身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深蓝色的血,洛禹低头看向那血,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反正都是该死的怪物,这也很符合怪物的身份,洛禹心里想着,抬头看着黑色怪物背上插着的那把水果刀,刚刚怪物用力太猛,让水果刀从洛禹手中脱落。

黑色怪物被洛禹的偷袭彻底激怒了,当它看清攻击自己的只是一个自己一爪就能拍死的的人类时,它的红色眼睛中,显露出了愤怒的凶光。

洛禹无奈地苦笑着,本来就不是黑色怪物的对手,现在连唯一的武器都被怪物带走了,现在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

黑色怪物看清形势后立刻怒吼着向洛禹扑了过去,四肢上的骨刃显得无比狰狞。在一旁惊呆的小女孩此刻也尖叫了起来,这让洛禹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右脚反应性的一蹬,洛禹整个人向右边倒去,避开了怪物的扑击,倒上地上的洛禹却感到左肩传来了一阵剧痛。

没有扑中目标的黑色怪物更加愤怒了,它转过身继续向地上的洛禹扑击了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的时间,此刻洛禹完全不顾左肩的剧烈疼痛,迅速挣扎着爬了起来,向稍稍宽阔的客厅跑去。

由于空间的狭小,怪物第二次攻击又扑了个空,怪物站立起来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准备向洛禹发动第三次攻击。

跑向客厅的洛禹蹲到了被粉碎的家具上,疯狂地在里面寻找着一切锋利的能作为武器的东西,一个长长金属棒从断裂的木块里滚了出来,金属棒的两头都比较锋利。

洛禹没有多想,立刻抓起来金属棒准备向墙边跑去,打算把金属棒顶在墙上利用怪物扑击的力来刺穿怪物自己,正当洛禹起身的时候,背后一阵寒风从脸颊两侧吹过。

来不及了,怪物已经腾空而起,出现在了洛禹的背后,短暂的时间没有给洛禹任何思考的机会,他条件反应地迅速转过身,双手紧握将金属棒的一头对准了半空中扑击而来的怪物。

洛禹瞄得很准,金属棒的尖端正好对准了怪物的眼睛,狠狠地刺了进去,几乎刺穿了怪兽的大脑,黑色怪物在毙命的一瞬间,顺着金属棒接近洛禹时用锐利的牙齿咬进了洛禹的左肩,以这个动作在洛禹的身上失去了生机。

洛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左肩的骨头几乎全部粉碎了,但如果能迅速止血的话这也并不足以致命。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一旁跪着的小女孩愣愣地呆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愣愣地看着那根从另一头刺穿了洛禹整个胸膛的金属棒。

由于黑色怪物扑击的力量太大,金属棒的另一头没有受力点,在扑击的一瞬间同时刺穿了怪兽的头颅和洛禹的心脏,深蓝色的血顺着金属棒流了下来,和洛禹红色的血汇合在一起,染成了黑色,在木质的地板上摊开,越来越多。

“结束了吧。”洛禹感觉到自己没有了任何知觉,那种剧烈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童年时的一幕幕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幼儿园堆过的沙堆,小学时一起的玩伴,初中时暗恋的女孩,高中时妈妈给自己煮的一顿饭,大学时与室友疯狂过的网吧,这一个个场景就像放电影一样从洛禹眼前掠过。

多么快乐而又普通的一生,洛禹心中想着,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以前觉得烦恼的事情,在此刻的自己看来,又是多么的幸福。再见了妈妈,再见了爸爸,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对不起。眼前出现无边无际的白色世界,洛禹心中默念着对亲人的愧疚,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洛禹,快醒醒。”朦朦中洛禹听到了一个声音,嗯?那个正叫喊着自己的人不正是初中时自己暗恋过的女孩吗?

周围的白色慢慢消退,此刻的洛禹发现自己正坐在初中的课堂上,课桌旁的数学老师正狠狠地看着自己。

“洛禹啊洛禹啊,看看你自己,成绩都差成这样了,上课居然还睡觉,明天把你的家长叫来。”数学老师狠狠地看了自己一眼,向讲台上走去,此刻看笑话的同学也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看向了黑板上的方程式。

“洛禹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睡着了?”暗恋的女孩坐在洛禹的旁边问着洛禹,洛禹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唉,认真听课吧。”女孩把头转了过去,看向了黑板。

我不是死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洛禹打量着教室里的一切,发现一切都那么的朦胧。为什么这么困啊?洛禹的眼皮开始跳起舞来,一阵困意席卷而来。

正当洛禹准备趴到课桌上继续睡下去时,洛禹暗恋的女孩突然站了起来抓住了洛禹的双肩摇晃着洛禹,“洛禹,你不能睡啊,快醒醒,你不能睡啊。。。”

声音在洛禹的耳边回荡着,洛禹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小女孩,女孩双眼带着干掉了的泪痕,正轻轻摇晃着洛禹“大哥哥,大哥哥,快醒醒啊大哥哥。”

洛禹睁开了眼睛,观察着这个狼藉的房间,哎,我没死,洛禹伸出右手摸向了自己的心口。

“咦~~咦!”心脏被刺穿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疤痕,但是却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洛禹看向自己的左肩,左肩上也布满了和心口同样的疤痕。

刺穿自己心脏的金属棒沾满了黑色的血静静躺在自己面前,而金属棒前躺着一具看似恐龙化石的白骨。

洛禹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诧异地看向了白骨,又看了看小女孩,只见小女孩也呆呆地望着自己。

“我昏迷有多久了?”看着地上的白骨,洛禹第一个念头以为自己昏睡了大半年,但看到眼前的小女孩洛禹又打消了自己的猜测。

“大哥哥昏迷了很久,很久,天都快黑了,怪物们都走了。”小女孩指了指窗外,很显然无法很好地表达此刻的时间。

“那刚刚发生了什么了?”洛禹指了指地上的白骨,惊疑地看向小女孩,“秋秋也不知道,怪物自己慢慢变成了骨头,秋秋好害怕。”

小女孩毫不掩饰自己对那堆白骨的害怕,往洛禹的身后靠了过去。

“你叫秋秋吧?今年多大了?”洛禹发现就算询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既然自己还活着,那就得考虑今后的事情,看着小女孩害怕的样子,洛禹试着去安慰她。

“秋秋今年6岁了。”小女孩眼睛盯着地上那堆白骨对洛禹说道。

洛禹拉过了小女孩,自己用身体挡住了那堆白骨。

“秋秋愿意跟着大哥哥走吗?大哥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洛禹考虑了一下,下定了决心向小女孩问道,虽然这个举动无疑是带上了一个累赘,加大了走出这个城市的难度,但是洛禹的良心却不允许自己放弃这个女孩,放弃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底线。

“秋秋想要妈妈,秋秋想要妈妈来接我。”秋秋带着哭腔向洛禹说着,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秋秋乖,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洛禹哄着秋秋,想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窗外不远处传来了黑怪沉闷的吼声,洛禹紧张地抬起了头,皱了皱眉头。对啊,自己还没从危险中摆脱出来呢,起身的洛禹问秋秋:“秋秋你们家有吃的吗?”

秋秋瞪着眼睛看了看洛禹,想了想,“厨房里面有大米,还有白菜。”秋秋回答道,洛禹听了后,无奈地走进了厨房翻找着能直接食用的快速食品,顺手抄起了几把水果刀丢进了刚刚在卧室找到的一个帆布背包里。

一切动作都行云流水地完成后,洛禹带着秋秋离开了这个狼藉的房子,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间从顶层走到了一楼。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过程中洛禹似乎有一种感觉,他感觉到附近没有任何的危险存在,而自己的警惕感也变小了不少。

一楼的地上全是各种碎片,倒下的钢化玻璃门挡住了出去的路,洛禹下意识地用手去搬动那块玻璃,当洛禹准备使出全身力气去搬动那块玻璃时,他突然感到那块玻璃如同塑料一样,轻轻地就抬了起来,感觉毫不费劲。

秋秋在一旁愣了一下,对洛禹说道:“大哥哥好厉害啊。”此刻的洛禹自己也感到十分惊讶,这个钢化玻璃不应该这么轻才对,难道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洛禹双手将钢化玻璃举过了头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难道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洛禹突然想起自己心口怪异的疤痕,或许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次死亡发生了什么变化,至少现在,洛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变得比以前大了不少了,难怪一开始背着这个大背包时却觉得一点不费劲。

放下了钢化玻璃门,洛禹用手牵住了秋秋,拉着她向小区门口走去,在洛禹的记忆中,他应该能在那个地方找到交通工具和武器,洛禹依然记得自己上楼时听到的那声爆炸声和枪声。

洛禹牵着秋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小区门口,在到达门口的一瞬间,他的双手立刻地捂住了秋秋的双眼,出现在洛禹面前的,是两头怪物布满弹痕的尸体和无数的身体被刺穿或者变成几截的人类残骸,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洛禹不禁犯起恶心,幸好自己几个小时没有吃任何东西了,不然会全部都给吐出来。

“秋秋不要看,闭上眼睛,听话。”洛禹双手从秋秋眼睛上拿来,左手抱起了秋秋,走进了那惨烈的战场,死去的人类中大多数是穿着迷彩服的武装警察,地上的枪也大多数坏掉了,洛禹右手捡起了两把完好的95式突击步枪,背在了背上,收集了一些弹匣,开始寻找着附近能够发动的汽车,而洛禹把第一目标放在了武装警察使用的军用吉普车。

秋秋始终听话地禁闭着双眼,直到听到一声开车门的声音,自己被放在了软软的坐椅上。

洛禹看了看面前这辆表面粘满血迹的军车,车前进气口中间那个勇士的车标已经被血污布满几乎看不见了,不过整个车却是完好的,而且钥匙稳稳地插在钥匙孔上。

放下了秋秋后,洛禹从一辆被破坏的军用货车上找到了四个空着的油箱,然后使用自己的蛮力从周围的汽车上装满了四箱满满地汽油,扔在后备箱里,然后踩着油门向着东郊开去。

洛禹不敢往北郊走,因为之前他看到黑怪进攻的方向就是北郊,虽然不知道怪物到底有多少,不过当时遮天蔽日地吼叫声让洛禹感到恐惧,北郊再往北走,是华夏国三大城市之一的羊城,那里的人口基数非常大,可想而知,很有可能成为黑怪攻击的目标。

虽然不知道黑怪到底从哪里出来的,也不知道它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一路的惨烈的尸体让洛禹心惊,并且发现了黑怪们只是单纯地杀死人类,它们没有去吃掉这些尸体,却任由这些尸体躺在地上。

对啊,这是单纯的屠戮。

市中心的吼叫声持续不断地传到了洛禹的耳中,也让洛禹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危机感,现在的自己被夹在了进攻的黑怪和留在城中的物之间,那些黑怪似乎很少单独行动,因此在靠近郊区的城市边缘,几乎见不到黑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