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亭内,一紫衣女子侧身而坐。
身形摇晃,看不真切。
脚下碎石路,楼阁繁复,屋宇众多。
后院花木幽深。
“如此多植物,您这府上住的幽魂精怪不少。”灵犀由着汎洚拉着自己手掌,往府中最深的地方中去。
六王爷面色一顿,牵起一抹笑,酒壶自己从八角亭中的石桌上飞来,清亮的酒水一晃,尚未洒出。
“夜凉酒热,何不趁此美景与我共饮?”六王爷不容置喙地将酒杯递给灵犀。
灵犀看了看散发着香气的杯子,仰头喝了下去。
月光下,乌黑的发,青色的裙襦,妖媚的眉骨。只见她一双眸子微眯,显出些迷醉的味道,表情暧昧地,看向屋脊上一枚圆月。
起风了。
“最厉害的妖精就在我旁边,花草幻化的也不足为奇了。”话落抱上她的肩便吻,不容她多想,双手也开始动起来。但是那副躯体并没有回应,没有激烈的抵抗也没有兴致忽起的热度,这样的躯体让本来有兴致的六王爷兴致阑珊,灵犀胳膊处的伤口被那手掌摩擦得火辣辣的痛,冰凉的,她咬紧牙,哼也不哼一声。
“烈马。”六王爷一笑:“你这样的女人,我也见过。”说着放开了她:“难上手,才有趣。”
“那她呢?”灵犀一指。
紫衣女子回头,绝色之相。
那紫衣女子看见六王爷,站起,欠身行大礼,接着垂首不语。那绝美的侧颜在月光当中显得娇艳妩媚。一双眼睛看不出丝毫情绪。
“她不过是花草的魂魄,产生于饥饿,笑容诱人以引人前来罢了。”六王爷一挥手,花枝掩映当中,那紫衣女子消散了。由始至终并没说过一句话,也没看过灵犀一眼。
王府内无忧河似乎有无数女子声音凄警,如怨如诉。
“今日有客,你们换个曲子。”六王爷沉声。
忽然河中岸边声乐骤起,歌声悠扬。
“卿,可爱此曲?”六王爷瞥眼看灵犀。
灵犀一张脸冰冷:“你不像沉溺于声色中的男人,但是没想到你幽禁了这样多的精灵魂魄。”
“怕了?”六王爷邪魅一笑:“对女人本尊一向心软。”他手指划了划把美人雪白的脖颈,意兴阑珊:“包括精灵鬼魂。”
灵犀摇头:“你把她们变成幽魂,也应该让她们重归轮回,你听,你囚禁她们,这歌声,这歌声即使是欢歌笑语,也掩盖不住里面的凄切,只听得人心思涣散,不思明日。”灵犀摆了摆手,那歌声停了。
“我不喜欢。”
屋宇重重,鳞次栉比,六王爷手指划过灵犀的眉骨,落在她的后腰上。细长的凤眼看着眼前的玉灵,像要将她看得干干净净。
一抹轻笑浮上那张俊朗邪气的面容,带着些许讽刺,还有一丝伤怀。
偌大的王府来往的下人很少。到处是花草,鸟鸣却不见,颇为寥落。
灵犀踩着月光道:“灵犀仅为小小玉灵,遇见修炼真身的长者兄姊,不敢造次。”
向院东边的参天的古槐行了一礼。
面目平淡。
空气变得很甜。
齐人高而肆意怒放的茶花深处,六王爷停下脚。
抚摸眼前的美人。灵犀猝不及防被带倒在地,连痛呼声也被缠绵的热度与怀抱纠缠得发不出来,月朗星稀,飞鸟划过天际有了些腾云驾雾的错觉。
“今日起你便是我六王爷的人。”
汎洚抬起灵犀的下巴,精致的面部线条和透着古怪媚态的眼睛。
“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手抚进灵犀的衣襟。
“秦淮河畔。”
“来干什么?”扣住她的脸。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腰带。
“刺杀你。”
脚下的石缝间被厚重的青苔铺满。
汎洚无声地叹了口气,牵起笑,一双眼睛不怒而含情,看上去情深意重,就这样深深地吻上去。这样直白且故意惹怒自己的行为,这样多年,也仅遇见今日这一次。各种美艳的女子精灵,出现消失都习以为常。
只是这玉灵,有点意思。
一只手抚摸着这个女子的腰间,背脊,接着便下了她的衣。
唇间的滋味很迷人。
让人心生摇曳。
此时灵犀的眼中反射出冷极艳极的光芒,衬着一抹微笑,说不出的冷傲艳绝。
手掌上升,电光火石般一闪,就在这一刻,一股强大的杀气所笼罩,不由分神,立即要了六王爷的命。
忽然间,手掌被他擒住,接着全身都陷进了那长久热烈动人的吻。
“关起来。”汎洚闪身而退,唇放开对方的那片炙热,向身后摇了摇手指。
总管模样的人闪身而出。
“喂饱她。”汎洚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浮上唇角,抬脚便走。
“诺!”总管头低着,回答声斩钉截铁。
“还有漂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