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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斩杀内奸

回去的路上,杨璟还是能冷静的,不仅收拢着队伍,甚至还派人去向此时已在大路虚张声势进攻南乡的大哥,让他速速带兵返回新州,因为杨璟明白,自己这一败,事已不可为也,还是让大哥等人也迅速撤回为好。整理了队伍,发现已不足五百人马,其他的不用说都是战死沙场,看着怀中时而昏迷时而醒来的玲羽,以及衣衫不整,个个带伤的部下,杨璟心里极为愤恨,是谁出卖自己,此仇必报。他不停的思考着这次进军的计划,想想是哪里出现了纰漏,按理来说,自己这个计划只有自己和大哥两人知道,其他人应该都是攻克顺阳寨后才可能得知,应该是没有时间去敌城投书告密的,而且大哥是更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他脑海中反复过滤着几日来的情形,忽然想到那晚他听到了屋外有动静的事情,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但这里肯定有问题。于是他问众军,出发前的夜里可有人看到出城者?不一会一个士卒跑了上来报告说他看到了,原来那晚他在城墙上和值守的一个老乡叙旧闲聊,无意间看到几人骑马从王思将军所部把守的城门出去了,但当时他以为是公事并未多想。杨璟听了心想:怪不得如此,若是有人经我的部下把守的城门出去的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原来是从王思那里出去的。想到此,心中已有了一些计较。

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去南乡的路上杨璟就知道了,这条岔路通向顺阳寨与南乡的大路之上。拐进这条岔路,离顺阳寨不足二十里了,杨璟心里也开始无比懊恼,忽听得后军来报,原来南乡的敌军竟然追上来了,大概有两千余,现离自己已不足十里。闻听得报,杨璟脑子一转,下令众人迅速奔向岔路口,但是却向郑石队伍的方向赶去,原因也很简单,追兵肯定要向着顺阳寨前去,万想不到自己又转回到去南乡的路上,而顺阳寨应该只有五百余人了,也难以固守。

事情果然如杨璟预料那般,追兵跟着杨璟转过岔路来到大道之后直奔顺阳寨而去,杨璟等败兵则来到了已经提前得知消息正在开拔返回的郑石军中,幸好郑石军走的并不远,离顺阳寨不足四十里,严格听了杨璟的军令。已经知道杨璟被伏击的郑石看见杨璟军来,连忙准备医官和粮草,并安排众人休息。看着杨璟把赵玲羽放在床上,郑石对着救治的医官说:“一定要把她救活了,救活厚赏,否则杀头。”杨璟更为激动,直接拽着医官的衣领:“我杨璟求你了,救活她。”医官见此吓一大跳,他已看得出玲羽的伤势已是无力回天了,但生怕杨璟做出什么更为吓人的举动,所以嘴里还是忙说:“将军放心,在下一定尽全力。”留下人帮忙后,郑石拉着激动的杨璟走了出去,并问他到底怎么了,杨璟许久未言,只是长叹一句:“一言难尽!”

由于预料到顺阳寨有危险,众军加快了回返的速度。快要到寨子的时候,探马来报,敌军果向寨子发动了进攻,现在已攻破寨子北门。杨璟上前查看,果然,敌军已是攻上北门寨墙,打开了大门,敌军正在入寨。随即杨璟和郑石两人商议到,郑石率两千人向正在进寨的敌军立刻发起进攻,杀他个首位不能相顾。杨璟率剩下将士,主要是自己败兵为主,绕着寨子周围巡查警戒,并收纳从寨中撤出的将士。然后就分头行动了。

果然敌军还在沉浸在破寨的喜悦之中,对于郑石的攻击是猝不及防,也是大乱。杨璟则带人绕着城散开警戒,他领着几十兵马刚转到寨子南门外,忽然发现有十余骑飞奔着出了寨子,逐渐靠近了正在外面的杨璟,杨璟发现竟然是王思带着亲随出来了。杨璟命部下把王思等人拦了起来,王思拉住奔驰的马匹,看到拦着自己的竟然是杨璟,惊问曰:“杨将军怎地在这里?莫非不胜而回?”杨璟笑笑:“我为何在这里不重要,只是王将军为何不在寨内防守啊?还有你又怎地知道我没有得胜啊?”王思听见杨璟问起这个,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只得尴尬得笑着说:“这个嘛,是末将见贼军势大,寨已不可守,便想要撤出寨子,以保全众兄弟性命,呵呵。”对于杨璟的第二个问题则是视若不闻,避而不答。

杨璟见王思一副无辜状,不由得气从心来,立时高声回到:“王将军想法不错嘛,只是王将军的兄弟就这几人吗?那些还在寨中杀敌的将士就不是同袍手足了,哼哼,真个是伶牙俐齿。以为观之,王思你这是临阵脱逃,身为守将,置自己的军令和众将士的生命于不顾,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按照军法,私自放弃城池,临阵脱逃者,斩!众军上前,把他给我拿下。”王思闻言急忙大叫:“杨璟,你敢,我可是大帅家兵出身,你不怕大帅怪罪吗?”

“你看我敢否,拿下王思及其亲随,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随着杨璟这一声令下,部下数十名亲兵就冲上前去要拿下王思等。王思见杨璟并未被大帅吓住,反而是动真格了,又是大喊道:“杨璟竖子,分明是你打了败仗,以致敌军主力前来攻破寨子,反倒是怪我弃寨而逃,真是好笑至极。兄弟们随我向前,杀了杨璟冲出去,自由大帅给我们做主。”说着竟然命令手下向杨璟冲了过来,杨璟更加恼怒,大手一挥,手下的亲兵们上前对上王思数人,由于王思等只有十余人,眨眼间王思几个亲随就被杨璟部下用枪戳成了蜂窝,剩余的四五人见如此情况,只得丢下手中兵器,束手就擒,王思也被打下马去并绑了起来。

王思见杨璟不顾一切真的杀人了,心下也是害怕起来,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低声向杨璟祈求到:“杨将军,这都是误会啊,看在大帅的面上就饶了我吧,杨将军英明盖世,连战连胜,犹如神人,就莫要和小的一般计较了……”杨璟看着王思前后变化不一的嘴脸,心里冷笑一声,真是相当恶心,不过他还是忍住不快,让几个亲兵押着他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然后脸上忽然充满笑容对惊恐未定的王思说道:“王将军呢,是大帅的家兵,按说该由大帅处置。”王思听着这话不明所以,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继续听着。杨璟继续说道:“王将军想要活命也很简单,只要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可以放了将军。”听得此言,求活心切的王思立马拼命点头:“将军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问你,大帅派你来新州助战,应该还有其他的吩咐吧?”听得此问,刚想要回答的王思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张口问:“若是我说了,杨将军真的放了我吗?”杨璟好笑:“那还用说,我保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思好像很是下定了决心,然后才缓缓开口:“将军说的不错,临行之时,大帅确有私下吩咐,他让我带兵来新州,名为相助将军,实际上要我暗做手脚,让将军一定吃个败仗,还是要大败。”“为何要你如此?”“因为将军战功过大,声名猛涨,而大帅率领主力连日作战却未能克复蔡州,两相对比,一是大帅的脸面挂不住,而是大帅以及王氏的威势必然会下降,所以大帅要让将军吃个败仗,以扫落你的威望。对了将军,今日这话万不可让大帅知道啊,否则我还是必死无疑。”杨璟听闻,心下大惊,万万没想到,原来大帅为了他一家一族的势力,居然会行如此苟且之事,丝毫不顾江山社稷为重,真是可恨至极。

缓了一会,杨璟继续问:“放心,这话万不会传到大帅耳中。我还问你,新州出发的前一晚上,是不是你屋外偷听,是不是让你夜出城门,南乡投书?”王思一副既惊恐又后悔的表情回答:“是是,将军,这都是我做下的,那晚无意间听到你的计划,便想出了此计,以借刀杀人。这些都是大帅之命啊,不干小的事啊,我自己万不敢如此,我也不愿意看到将军失败。将军一定要饶了小人啊。”听着王思一一确认了心中的疑惑,承认了自己的阴谋,杨璟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吗?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你想要我的命,我又该如何放过你,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

王思听得杨璟还是不放过自己,马上疯狂的边挣扎边吼叫:“将军刚才答应放过我的,不能反悔啊!”杨璟胸中的怒火猛地燃烧起来,刚想要动作,忽然有人来报,玲羽伤重不治,已没于军中。闻得小校所报,杨璟的怒气已是充满全身,忽地拔出侍卫的佩刀猛然向着王思腹中戳去,然后用力一绞,王思瞬间气绝身死。看着因惊恐和痛楚面部扭曲,眼睛睁大,已经倒地的王思尸体,杨璟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手中的刀也掉落地上,口中自言道:“我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我,从没想做过君子,你也不得不死。”然后还要说些什么,只感觉头晕目眩,直直地向后倒去。

亲兵们看见杨璟忽然摔倒,几个人手忙脚乱地上前救治,有的卸甲、有的掐人中、还有的喂水。好在亲兵们的作为时有效的,一会儿,杨璟悠悠转醒,几个亲兵说道:“将军,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们了,好在没有事。”杨璟看着这些从南下时就跟着自己的亲兵们,心里觉得十分欣慰,是啊,虽然自己失去了亲人,可是还有这些一直以来不畏困难,不慕名利,只重义气的兄弟们。这时一人上来请示王思剩余被绑起来的亲随怎么办?杨璟略作思考,手抬起来向下一挥:“都杀了吧,另外,把他们还有王思的尸体都扔到寨中因战斗燃起的大火里去。大家一定要记住,王将军还有这些亲随们面对强敌,以寡敌众,顽强守城,誓死不退,最终以身报国。”亲兵们齐声答是,然后下去行去。杨璟想要起来,谁知全身还是无力,晃了晃后还是倒下,部下们见此,马上把杨璟背起来向着已经再次回到自己手中的寨子奔去。

那边郑石已经指挥众军打败了敌军,敌军因不及防备被郑石杀的大败,不得不向南乡逃去,顺阳寨又重新回到了王师手中。正在肃清残敌的郑石看着杨璟是被部下背回来的,立刻赶来相问。看着焦急的大哥,杨璟无力的笑笑:“大哥,我没事,敌军虽已退去,然此次我军已败,事已难为,这寨子已不可守,还是烧了吧,全部将士都退回新州,全力防守新州,等候大帅军令。”郑石伸手摸了摸杨璟的额头,大惊:“这么烫!二弟,你是病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听哥的话,安心休养就是。”杨璟点点头,然后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