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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玲羽来投

这一日,杨璟正在军营中忙碌着,林越领兵出去训练,好几日都在外面,他自己必须得把大营事物给处理好了。正在忙碌之间有一亲兵进来禀报说外面来了一女将,身着白衣银甲,座骑一匹白马,马下拴两颗人头,想要进入大营,守门将士拦之,她却拿手中长枪用枪杆抽翻两名将士,然后坐于马上大笑并让我等来禀报将军,“可问其姓名?”杨璟说,亲兵言:“有人问之,那人只说是将军故人,其他并不多说。”杨璟挥手让亲兵下去,自已双手背后,踱来踱去,好一会忽曰:“莫非是她。”

杨璟来到辕门,细看之下,果是当时搭救自己姓名之人,既确定,忙请那人进入大营,进了大帐,杨璟将茶奉上,口中曰:“杨璟今日再谢女侠当日救命之恩,”说完又是俯身一礼,那人慌忙还礼并曰:“当年实乃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将军如此,真乃折煞小女了。”

一番闲话叙毕,杨璟问:“这已许久,还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又是为何来此?”那女侠说:“小女本名赵玲羽,是师父所起。听那师父讲我本是一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成人,只是我自小性格如男儿,好武艺,并渴望战场杀敌,建功立业,师父见此就传了这枪法武艺给我。然我虽怀绝技,可是却为女儿身,虽愿建功杀敌,可实多不便;我又不想如那普通女子般,嫁为人妇,从此相夫教子度过余生,况我这性情,也做不了那相夫教子之事。如今天下动乱,更是一展本领之时,思来想去之后,我就来你这里了,不知将军可否欢迎啊?”

杨璟笑道:“那自是欢迎之至,姑娘一身好武艺可为军中一员上将。我看姑娘使得一手好枪法,似有当年常山之风,恰好我也用枪,只是枪法还不纯熟,当年师父曾言以后自会有有缘人相教,如今我看呐这人就是姑娘你了,可知姑娘会教授否?”赵玲羽闻言:“我这枪法听师父言就是当年长坂英雄枪法,我手中所持大枪名曰‘凤鸣枪’,今蒙将军看重,自是相传。”

杨璟说:“那首先在这里再次谢过姑娘,不过我还有一事略有兴趣。”“将军请讲便是。”杨璟又说:“不知姑娘如何知我在此?还有姑娘来时马下怎挂两首级,并且看着好像不是中原人士?”赵玲羽听完一笑:“将军之名,如今在南避百姓之中已是如雷贯耳,况此次北伐又立如此之功,难道将军不知,还有你那几位兄弟也是如此,找到你们很容易的。至于那所悬首级,确实不是中原的,乃是乌国士兵的,此是我来的路上在……”

遂将前事告知杨璟,杨璟听完沉思一会说:“听闻姑娘所言,你碰上的应该就是我三弟林越,他所领乃步卒,自是没有姑娘马快,想来还在路上,不过姑娘真是还未入营便立大功啊,我看先给你个营将当当,管千余人呢。”赵玲羽摇着头到:“我才不当什么营将呢。”杨璟说:“可是嫌军职太小,管的人少?那我给你个副将如何,在这大营,仅次于我和三弟。”

赵玲羽无奈说:“将军误会了,我意是,我不想做什么将,更不是嫌弃官小,管人也太麻烦,况且我一女子也确实有麻烦,我只想上阵杀敌而已。”杨璟笑了笑:“怪我考虑不周,既然如此,你就挂个营将的旗号,兼做军中教头,平时听我军令即可,你看可否?”“将军这安排正合我意,小女子在此谢过,哈哈。”杨璟自去给赵玲羽安排住宿不提。

两日后,林越率众军回营,气氛自是相当凝重,虽然杀敌不少,可是自身损失也是相当重,几乎和敌一换一,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没做到,虽然是新募之兵,可是也让人难受不已。杨璟之前自也是闻报,大军回营后,先带领众军祭奠了战死的兄弟,然后又给大家鼓劲,激起大家的士气,用更大的热情去训练。事毕,进入营帐,林越把事情更清楚的讲出来,不过他还是很惊奇,因为他见到了当日那将,而且还是个女子,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他的反应让杨璟和赵玲羽哈哈大笑。

杨璟便给林越讲了赵玲羽事,包括曾经救命之恩,林越听完也是赶忙上前行礼:“在下林越,感谢姑娘相救二哥之恩,也感谢姑娘那日杀敌相助之情。”赵玲羽还礼不提,杨璟对林越说:“三弟啊,你感谢是对的,但是叫错了,人家现在已入咱们军中,应该叫赵将军才是啊。”林越听完一愣,几人又是相视大笑。

千百年来,女子一般不能抛头露面,所以对于女子从军大家更是不能认可,即便当朝风气较为开放。这赵玲羽刚进入军中,那边就有流言蜚语传起来,有的说赵玲羽根本没有什么本事,这还是好听的,更有甚者居然说这赵姑娘乃是杨璟因军中寂寞特意找来以解烦闷。这流言终于传到玲羽耳中,这天,玲羽面色通红来找杨璟讲这个事,还要告辞离去,杨璟听完也是大怒,一边安慰她,让她放心,一边要找是谁这样说的,给他个好看。其实杨璟心里明白这是大家心里对玲羽身居高位的不服,毕竟她没有什么名声,又未显出什么本事。

杨璟让林越把全军集中,然后带着玲羽登上校场的高台,杨璟面色冷峻,目光阴沉,完全看不出二十岁该有的稚嫩,他扫过全军,冷冷的说:“这两天啊,军中可是流传一些话啊,说什么都有,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样的话以后再让我听到我砍了他的脑袋。我让赵姑娘为将军,你们这帮兔崽子是不是不服啊,不服也他娘的不能这样中伤别人啊,不服不会找老子来说啊,今天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这些人有谁能上来打败赵姑娘,老子就让他做大军的前军将军。就你,李成,你他娘的先来。”

下面一片嗡嗡声,那李成站了出来,抱拳曰:“我李成确实不服,今天不为官职,就是要领教赵将军的本领了,还望赵将军多多赐教。”下面居然还有人起哄要李成让着点,毕竟人家是个姑娘家家,不要伤了人家,让杨璟不高兴。杨璟听到下面的议论,扭头去看赵玲羽生气没有,却发现赵玲羽在偷偷的笑,杨璟却是糊涂了。你道那赵玲羽为何发笑,原来在她的印象中杨璟虽为武人,却一直彬彬有礼,如同儒将一般,况年龄尚不足二十,谁曾想今日里听他讲话,却也是脏话遍地,如同丘八。

后来赵玲羽曾将此事问之,杨璟告诉他,这些士兵都是普通农民匠人,没有学过什么知识礼仪,何况军中也不兴文邹邹的东西,简单来说都是大老粗,而若要带好兵,除了让他们信服外,还有多和他们交谈亲近,你去和他们讲之乎者也之类的东西,他们听不懂也不喜欢,反而这样和他们说脏话,骂他们,他们才会觉得你和他们一样,更容易接受你的带领。

话说回来,李成出来和赵玲羽比武,别的不说,就单论这马上功夫,双方各骑战马,手持木枪,这枪头用布匹包裹,沾满白灰,过后谁身上白灰多则谁输之。双方校场摆开,忽地打马朝对方冲去,马蹄飞扬,枪杆乱舞,然一个错身,杨璟就喊了停,原来这李成前胸已是一个白点,而赵玲羽则毫发无损,若是战场之上,这李成或是性命已丢。李成看着落败,苦着脸向杨璟请罪,杨璟看他一眼:“丢人了吧,下去苦练。”

然后杨璟又让众军选出五个武艺较好的合玲羽对战,如同前番,十多回合后,这五人两人落马,两人浑身白点,最后一人正被玲羽持枪对着前胸,结果不言自明。杨璟问众军可服?然大家都默不作声,静了一会有一人站出来,正是那刚提拔上来的王重,他说:“赵将军马上功夫确实了不起,当日间就已见识,小的佩服,但不知将军弓箭如何,特来讨教。”杨璟还未说话,玲羽却上前一步:“请。”

箭靶搬来,那王重百步之外张弓搭箭,十支箭射完全部正中靶心,大家鼓掌叫好,王重也显露出得意的神色。这时那玲羽手持弓箭却翻身上马,离箭靶也是百步之外,纵马奔驰,在马上张弓射箭,十箭射完也是全中靶心,这下刚才为王重叫好的众军纷纷都不说话了。杨璟让玲羽下去:“还比吗?要我说啊,还比个屁呀,自不量力,丢人,丢我的人啊,别的不说,还有人不服吗?服了就赶紧去给我练。”众军赶紧带开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