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远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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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理智交易

静度疼得就感觉手不是自己似的,目光落在地下的燧发枪,想捡手却不听使唤,就见已经被高照拿起,别在腰间了,林天雄看见忙道,“你不能这么放置,小心走火,伤了自己。”林天雄险情已解,却还抱着妙常不放,妙常见局势已被对方控制,已冷了心情,把大屁股一撅,摆脱林天雄,忙走到静度身边替静度抚弄手腕,连连责怪高照不懂怜香惜玉。

静度偏头偷偷把眼泪试干回林天雄道:“你总算还有点见识。”

高照忙小心把东西从腰间拿出来,刚才未来得及细观,这时候倒好好看了看它,入手颇重,大约有十来斤,长度大约有手掌这么长,枪管很直,枪管下面伴有装弹的探条,枪托是弯的,全身是木头和金属镶嵌而成,无论是淡黄色的木头还是金属在灯光下都泛出亮光。想必擦了油。下面有个圆环,圆环里有个弯把子,想必就是开关,与之相对应的火门上面有个龙头样的东西。高照看得有点迷糊,很好奇,问道,“静度师父,这就是我们天朝的手铳吗?还是番邦的火绳枪?”

静度道,“什么天朝番邦的,天朝手铳那么长,好用吗?你看见火绳了吗?这是燧发枪。不知比手铳高明多少倍去。”

高照道:“多承指教,这个在外国很常见吗?”

静度道:“那边早不用火绳枪了,天朝的东西早落后了,可笑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还天朝自居,嘲笑什么番邦呢。”

林天雄走了过来,从高照手中拿过枪,细细把玩道:“教士说了,燧火枪在西洋国也出现不久,比天朝手铳是高明些,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安知我们天朝没有发明出更好的铳来枪来。”

静度冷哼一声道:“你真是天朝好子民,还真能护短,还真能自我安慰,还发明?天朝的手铳鸟铳都是借鉴日本国火绳枪改进的,日本国火绳枪又学自西洋国,那边才是发明的国度,天朝思想封闭,还有禁铳令,禁海令,平民都接触不到手铳,只靠那些个接触到的军兵,何谈发明?就是再给你们一千年,你们还是一样。”

两人听了,心里均吃一惊,心道,言之有理,这个静度不简单啊,一个天朝的尼姑咋懂这么多,高照问道:“师父高见,只是你一个女子咋懂得这么多,你到底是何人?”

静度道:“何谈高见,在你们眼中的番邦这都是低见,这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至于我是何人没有必要告诉你,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林天雄道:“雕虫小技,害人害己的东西我们天朝不屑为之,不然几百年前我们就能拥有这些东西的,哪轮到你一个吃里爬外的混血在这洋洋得意,自视甚高。你也有一半天朝骨血,为什么处处贬低天朝,恨天朝男人?”

静度道:“你何不自己照照镜子?天朝也是一样。”

静度虽然说的很委婉,但大家都明白静度的意思――天朝和你何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林天雄呵呵一笑也不计较,指着燧发枪问道:“仙姑还挺风趣,这枪怎么用的?怎么防止它走火?”

静度讥笑道:“我就是全告诉你了,你又有何用?你敢用这把枪吗?你敢带着这把枪去炫耀吗?你甚至都不敢把它偷偷藏在家里吧?它对于你只是个烫手山芋而已,你何不还我,还能得个人情。”

林天雄道:“仙姑就不怕吗?”

静度冷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高照道:“你把常河藏哪里去了?”

静度道:“什么常河?从未见过。”

林天雄道:“你是不是想拖时间,等庄上人来?大家心照不宣,没空闲扯,你把常河交给我们,我把枪还给你,怎么样?”

静度不紧不慢道:“枪对于你们来说就是负担,给不给我都是一样。”

高照道:“把枪交给官府对于你来说还是一样吗?”

静度冷笑道:“你以为官府会听你一面之词吗?你的证据呢?怕最后你会当成诬告呢。”

高照道:“好个女中丈夫,静度师父恐怕是仗着官府中有人才有恃无恐吧!只是是非曲直,到时自有公论,毕竟这是天朝,你岂能一手遮天,徜若有变,到时恐怕要连累浮云庵了,浮云庵定会被官府拆除,静度师父神通广大,到时自有别处投靠,庵里其他众师父怎么办?”

静度看着高照道:“天朝男人就改不了这个德性,喜欢危言耸听,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高照道:“在下绝未说妄言,也不想和贵庵作对,我们的交易条件很公平,妙常院主,你说呢?”

妙常道:“冤家宜解不易结,何必惊动官府,彼此私了最好。静度,你说呢?”

静度道:“师叔的话,我不敢不听,只是我们说的话都被他们听去,如果把那人交出,恐怕日后要被他们威胁。就是那个人恐怕也知道些什么,这事没这么简单。”

林天雄道:“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我们并没有探听到什么!就是知道些什么我们也不想多管,我们弟兄今后还要在开阳做一番有前程的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还互有仰仗之处呢。”

静度道:“天朝男子的话最是信不得,现在说的天花乱坠,过后抛之脑后,甚至翻脸无情。”

林天雄道:“不知道你对我们天朝男子的偏见从何而来?我们和你好言相商完全从长远打算,惹得我性起,我们带走你,交换常河也是一样的,那时你说不定就要多吃点苦头了。”

静度道:“你觉得你能带走我吗?我的人马上就能到的”

妙常道:“都打住吧,大家都不要逞口舌之快了,我看这样好了,两位官人写个保证不泄密的文书给静度,再发个誓言还回枪,静度再把人交出,岂不两全其美。”

各各计议了一下,也只好如此了,约定明天中午在南门口交易,由林天雄和妙常出面交接。鉴于两人之间特殊的关系,双方都很放心。直到两人带着枪大摇大摆离开了,静度等的庄上来人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