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语千季
37210500000025

第25章 新的开端。

2015年6月7日,时隔两天,宋昱又回到了二中。很幸运,能在自己的母校考试。更巧的是,宋昱遇见了自己初中的同学,回想起刚上高中的时候,自己侥幸蹭上了这所学校,现在,自己就要奔赴这战场了。

徐安民和魏乾也在二中,不过魏乾只是跟他说了几句,便跟在马宇艇后面去认初中同学去了。剩下徐安民和宋昱在那里呆呆看着考生从正门进来,一边熟悉校园,一边散步。后来他们遇见了李婷婷,便一起在校园里溜达,在经过学校水房旁边,看见了在那里打水的李文则,“李老师!你怎么在这啊?”徐安民直接上去打了招呼。“徐安民啊!”李文则回头看了看他,然后扭住瓶盖,提着水壶出来了,“都快要考试了,你怎么还在这逛啊?”“这不是心理压力大吗?出来散散心。”徐安民不好意思地回复着,“嗯,考试啊!平常心看待,不要紧张,没事的。”李文则在那里又讲开了自己的一套,……徐安民赶紧要溜了,”李老师啊!我们先走了哈!“”嗯…去吧!好好考啊!“李文则看着已经走开的徐安民,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许多。

高考很快就过去了,2015年6月8日17时,校园里还是那阵急促的吹哨声,只是这次有些嘴漏风的感觉。跑偏的音调环绕了一圈,不知是谁先喷出了笑声,乱哄哄的校园站在城市的脚下,像被呵斥了一样,那笑声冲进了城市,蔓入了街巷,挤进了车厢……

那其中当然裹挟着宋昱的一分,早早编完ABC的宋昱已经按捺不住,望着窗外欢呼雀跃的学生,本想也出去一同庆祝这年度盛会,却害怕瞟见等待许久的班主任。

在考完的教室里等了许久,徐安民也从考场出来了,“走吧!宋昱,晚上对完答案,就可以回家了。”宋昱看着窗外校门口的李文则,心里却多了一丝恐惧,本来都要散去了,现在却多了敬畏,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能生来就是老师眼中的乖宝宝,到现在也害怕多交流,北方的孩子是不是都有这种心理。

徐安民带宋昱穿过班主任坐镇的校门口。那时候,老班还调戏问到,“一本没有问题吧?”宋昱那时候躲躲闪闪,含糊回答了几句便溜了。走后徐安民还笑话他怎么会这么害羞,简直不像个高中毕业生。

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园里,隔着公园的围栏,一辆辆汽车停在学门口,又疾驰闪过,散落在土地上,找不到了踪影。那些拿着铺盖的学生都要走了,就像当初来的时候,乌压压一群,现在也是乌压压一群。只是他们的名字藏进了花名册,便什么都没有了。

夏天的夜晚本来是燥热的,混合着下午飘过雨水的湿气,仿佛刚刚好。城市的主角都已经就位了,钻进一幢幢保护伞里,拉起专属的帷幕,投射出来的哑剧开始上演。街道上只有几点行人,几束远光,在激扬起几许残留的雨水后,混着嘟嘟的声音便是夜里的演唱会。

徐安民眼里更多的是惆怅和迷茫,宋昱知道他考的不理想,也没有多问他。从中考成绩的全班第三到现在担心二本分数线,除了他自己,只有一路走过来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高考分数在6月23日如期而至,全班只有四人达到一本线,而宋昱正好是一本外的第一名。以前总觉得老师说的太玄乎,“高考差一两分的大有人在!”等到惊雷落在自己头上,那迟疑和震撼,可能只有自己尝过吧。

那年约好的同学聚会,宋昱不知道有几个人会和他一样没去。只是后来见到了那句话,“一毕业,这个班,怕是再也聚不齐了!”又感觉错过了什么。

似乎已经过了玩耍的年纪,那个夏天没有了往日的网瘾,安排着志愿填报和入学准备。在高中的学校里来来回回穿过,看着新一届高三党在嬉笑玩闹,等着一张张手续和证明,徘徊在亲朋好友的酒桌里谈笑风生。有那么一刻,看着人前忙忙碌碌的肉身,感觉那个曾经的孩子长大了,也觉得那个孩子死去了。

等宋昱真正明白高中老师的谎言时,已经绑在了大学的车轮上。有时候感觉人生很残忍,用三年的时间去习惯了一群人,然后逼着你去认识新的伙伴。

徐安民刚好够二本线,去了一所传媒学校,用他的话来说,自己这第三年总是为自己活了,还好选了一个比较喜欢的专业,不至于过的太惨。宋昱选择了一所综合性大学,在全省的排名也还可以,只是那所大学偏重理科多一些。赵瑛离开本省,去了祖国的南方,临走前见过一次,她竟然在担心那里太湿热。郝薇薇则失利了,去了地区的一所学院。纪泽生的学校也在宋昱的城市,只不过两个人的学校隔了一整个市区,仿佛距离感是天生就有的。王天语也失利了,在省会的医科大学读书。杨预,李婷婷都在省会的大学城,对于遥远一边的宋昱,见什么人都是奢侈。

郭威不出意料的落败了,考前他还受李文则的影响,说一切都有可能,宋昱知道他也很努力的学习过一段时间,只是他生来喜欢自由。再问到他之后的安排时,他说他要好好努力,决定复读一年。宋昱不觉得这样很好,从一百分提到二百分,和从四百分提到五百分是不一样的。宋昱不知道怎么说他,只敢推荐他去当兵,只不过郭威这次拒绝了他,理由是他父母的安排。宋昱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他性子那么倔强的一个人,现在却愿意听父母的安排,搁谁谁都不会信的。当然,郭威都拒绝了宋昱,那已经没有死缠烂打的必要了,毕竟你要走的是你的路,别人的事情少掺和。

郭威是宋昱相处时间最短的伴,却是很要好的。宋昱会拿出自己不多的零花钱给郭威买最爱吃的八宝粥,而徐安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在郭威背后起痘的时候,宋昱也会仔细帮他上药,用爪帮他挠。但事实是,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