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南北为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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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已至封王

炷尽沉烟,有香雾溢出炉子流泻在竹席上。

水榭清幽凉爽,立秋后的风带着萧瑟的凉意入了水榭,空气里的清凉把一些闷热焦躁都消磨殆尽了。

窗下的案上放置着一架古琴,琴案前坐着一名青衫女子,冰肌玉骨,唇红齿白,黛眉凤目,漆黑的眸子漾起一丝涟漪,渐渐放空,静透幽转,清清脆脆如玉石敲击的琴音在抚琴女子的冰凉指尖奏出。

绕是经常待在苏小小旁边的拜月,也不禁晃了神,连不懂欣赏琴乐突然跑进来的戏水也是愣住了。

“崩——”

琴弦突然断开,绷开的断弦划破空气,砸在案上。

苏小小白皙如玉的指尖迅速显现出一条血痕,红色的痕迹在如凝脂的皮肤上极其显眼。

“姑娘!”拜月和戏水惊呼了出来。

拜月赶紧拿帕子按住苏小小的手指,戏水则跑去拿放置书架上小盒子里的药膏。

“戏水,去把琴收起来!”拜月一边拿出手帕,一边吩咐戏水赶紧去把琴收起来。

苏小小看着指尖溢出来的血珠,冥冥之中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戏水打开药盒子,突然想起刚刚进来要跟苏小小说,但又被这一系列意外耽误的事,“对了姑娘,今天一大早宫里就下了旨意,封了萧衍为景安王,现在圣旨已经发往北疆了。”

苏小小看着被拜月抹去血珠的苍白指腹,细细低喃,“萧衍,景安王……”

“听说是北国来犯,萧大将军奉命驻守北疆,一路连赢,从未输过。所以皇上龙心大悦,一旨封王。”戏水放置好残琴,一边惊叹道,“据了解,这萧衍三岁能文,六岁能武,九岁从军,十二岁就被景国百姓推崇为战神。还长得好,貌冠帝都!”

拜月白了她一眼,“别八卦这么多,去看看姑娘调理身子的药膳好了没!”

“哼!”戏水偷偷朝她扁了扁嘴。

“才冠京华,用兵如神。”苏小小看着拜月已经处理好的手指,起身走到窗前,抬眸望着北方,哪里的天际风起云涌,朱唇轻启,吐出来的声音似云雾缥缈,“应运而生,龙宿之主……”

拜月站在她身后,只模模糊糊听清一二个字。

而同样收到关于这道新旨意消息的太子府。

碉楼画梁,建筑奢丽。太子东宫内园林假山,小桥流水,花木茂盛。

在东宫书房内,秦千瑜坐在案后,书案前一地碎片,拍在案上的手青筋凸显。

“萧衍,景安王,景安……哈哈哈哈,父皇啊父皇,你这是给你心爱的皇子铺路啊!”秦千瑜眼中划过一丝阴霾,面色阴狠,“父皇,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哈哈哈哈……”

各家在因为当今圣上这道圣旨而多加揣测的时候,没人知道,萧衍如今并不在北疆,而是在离他们不远的京郊。

一骑快速的穿过竹海,到了离竹楼十米开外的地方,跳了下马,稳稳的落在地上。

“有什么事?”恭城见马上人落地,出手问道。

那人还没平复下急促的呼吸便开口,“皇上封了主上为景安王,旨意已经发往北疆了!”

“飞鸽传书,让袭白易容接旨。”一道清越的所以从阁楼上传来。

萧衍站在楼阁上,面色平静,手里拿着张纸条,在别人看来天大的事,好像在他那里也激不起半丝涟漪。

“是。”恭城恭敬的应下,上前接过萧衍手中的纸条,走到竹林间拿出竹哨一吹,一声细长嘹亮的声音划破空气,立即有一只鸽子飞了过来,把手里的纸条塞到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里,把信鸽抛上空中。

萧衍看着信鸽飞了出去才重新回了屋子,冰洌锐利的目光让人忽略掉他那如九天上仙的面颜,心生寒意。

此时由帝都到北疆的路上分别有三派人马,传旨意的使者,太子的暗卫,萧衍的千里信鸽。

拜月刚接到暗桩来信,和戏水步履匆匆进了水榭,屋里檀香气息浅浅,苏小小正在软榻上侧卧着,一支玉簪挽起宛若鸦青色锦缎的青丝,碧的通透,白的细腻,流泻一身清华气质,柳眉如烟,眸如湖水深潭般幽深。

手执一卷经书,苏小小视线却并没落在书上,眸光幽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姑娘。”拜月放轻脚步,到了塌前才轻声开口,“太子府的暗子来信,正如您所料,秦千瑜派了一队暗兵前往北疆,欲对萧衍下手了。”

“嗯。”苏小小抬手撑着软榻起身,虽不加思量但依旧理智,开口,“让坼儿直接从临安带一队人马去北疆,袭白在北疆,等领了旨,再暗地里和袭白一起返京。”

拜月为苏小小倒了杯水,疑惑的道,“我们的人还未联系上袭白,姑娘怎么知道袭白在北疆?”

“萧衍在帝都,那袭白便只会在北疆。”苏小小一双眸子无波无澜,声音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拜月不敢置信,奉命驻守北疆的萧衍将军居然在帝都,“姑娘的意思是,袭白被萧衍派往了北疆,一直在北疆的萧衍其实就是易了容的袭白?”

“对,一开始我也不确定。”苏小小看着杯里透彻的水,“直到我们去安山拜访寂听大师的那天晚上,看见了那个白袍男子,我才真正确定,谁能想到如今正值南北战乱时期,驻守北疆的首领居然就在帝都!”

“那萧衍的那些胜敌之计?”戏水睁大眼睛,“不会是袭白出的吧!亏我还如此看好萧衍,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懦弱!”

苏小小想起那些计谋,绕是她广读兵书,也不得不赞叹萧衍一句用兵如神。

“袭白只是谋士,只会纸上谈兵。”苏小小放下茶杯,指尖落在冰凉的经书上,缓缓划下,细腻的皮肤与深色竹简相触,越发显得冰肌赛雪,视线不自觉的随着她的指尖移动。

拜月不懂,戏水更是不懂那些晦涩的兵法释义。

苏小小闻到随风飘荡至水榭里的花香,或是又想起来什么,声音有些恍惚,“那些计谋是萧衍亲设,他让袭白易容成他的模样去北疆执行谋策,而他,便留在帝都掌控朝局。”

“此人城府极深,姑娘为何助他?”拜月不解苏小小为何要助萧衍,甚至还迁移缥缈阁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