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间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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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这条道太窄、太险,邵一刀无法施展身手。长头发一睁凶眼,一刀砍向邵一刀。卲一刀不敢迎接,一闪身退贴到山壁。梁寺成举棍迎战,被短头发大汉接住,不上两个回合,败势已定,十分危急。孙一景拔剑而上,被一大头凶汉接住。又抵挡了两个回合,三人体力不支,幸亏身步灵活,硬是在狭道上闪躲腾挪。邵一刀大呼走人,可是上有一大汉操棍拦住,下有一大汉抓铁练守候,左有山壁,右是悬崖,且三个人被三个大汉缠住。

想跑,谈何容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下面来了一个手拿铁棍的青年,看了一眼,就高喊:“住手!”声如巨雷,山谷为之震荡。双方也真的都住了手。瞬间,那五个大汉似乎清醒过来,齐声喝问,来者是何方杂种,敢在此伸头露面,冒充人物。

铁棍青年虽然动了怒,但还是克制地说,双方在此比武,妨碍行路,故请双方住手。下面抓铁练的大汉,转身就给青年一鉃练,青年用铁棍头阻隔,棍练绞在一处,大汉仗着力大,顺手一拽,想将青年扔下悬崖。青年心头火起,觉得大汉心地歹毒,决非善良之辈,一个千斤坠,稳身不动。

大汉大怒,随着一声“****姥姥”,用尽全力拽青年下崖,青年铁棍猛然一抖,铁练大汉抓着铁练裁下悬崖。

长发大汉在众人惊呼之中,举刀劈向青年,青年不忍心再伤害人命,只是挡架不还招。不料,几个大汉全部从山壁和上下三方围攻青年,孙一景三人毫不犹豫,拼命上前,各缠住一个,然而力气不济,又呈险象。

青年扫了一眼,高叫孙一景他们退到上面,接着铁棍飞舞,寒风飒飒,逼得四个大汉连连向山壁处退让。

青年正想住手言和,谁知四大汉齐声一呼,两人正面进攻,两大汉各从上下两侧偷袭,招招狠毒,企图立置青年于死地。孙一景三人又想上前,青年怒喝一声,将上路长发大汉一棍扫下悬崖。

三大汉一声惊呼,一愣间,被青年闪电般地用棍头点了血道。三大汉形态各异地僵立不动。这时,青年问孙一景三人为何在此动武,孙一景将上述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青年听了很生气,对三大汉说,本应除了他们,但遵师嘱,行走江湖,不可有杀念,故留他们三条狗命,要他们好自为之。之后,为避免三大汉寻仇,他们四人一同下了山。

孙一景三人一再坚持,将那青年请至他们所歇宿的客店,好酒好菜招待了一顿。饮酒中,那青年说他是五台山下核桃沟人,名叫武召云,奉师命来泰山寻找师兄陈一诚,至今尚未寻着,须赶紧寻觅,早日复命,以免恩师焦念。饭后即告辞而去。后来,孙一景常听江湖人称赞“铁棍不败”武召云的侠义心肠,也常听说青龙二义王的侠义事迹,就是无缘谋面。

说到这里,孙一景感慨地说:“几十年过去了,我们皆老了。我和师兄前不久拜会了青龙二义王,直到如今就是找不到机会去拜谢我的救命恩人武仁兄,每念及此,惭愧之至!”

说完话,孙一景下席向核桃沟方向深深一拜,态度之诚挚,言辞之恳切,所有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汪江夫妇及大海、秋月急忙离席,向孙一景一再拜谢。刘步云大喜,命家人重新上酒上菜,直喝到金龟坠西山,人人都是酩酊大醉,各自回房安睡。

一宿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众英雄聚在一起饮茶畅谈。刘登山对昨日饮酒间王一谨和汪江互称亲家一事,表示疑问。

汪江笑着将王不凡和武秋月、汪大海和王飞霞双双订婚的事说了一番。刘步云、孙一景大喜。刘步云高兴地对王一谨说:“听说令爱人品出众,武艺高强,不知有婆家否?”

王一谨很礼貌地答道:“承蒙夸讲,尚无婆家。”

刘步云起身说:“老夫大孙儿刘登峰,现年二十二岁,人品尚可,武功一般。老夫欲为大孙儿向令爱求婚,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王一谨几次听王不凡在他面前夸刘登峰才貌俱佳,武功一流。父子俩都早就心有此意,只是不好主动开口。如今听刘老前辈直接求婚,满心欢喜,立即起身请刘步云坐下,诚恳地说:“我王家能和刘家联姻,实乃愚侄求之不得之美事!”

众皆大笑,汪江他们四人更是心花怒放,觉得又和刘家沾上了亲。刘步云命家人设宴,命刘智信立马领着家人去高城张罗聘礼,订于后天,即光绪十四年(1888)农历十月二十八日,去大王村下聘礼。

当天晚宴后,王一谨辞行,说要回家安排。刘步云不再挽留,派刘智信领着刘登山将他一直送到大王村村头。第二天早餐后,汪江等四人去了贾府。

安山艺领着贾银花翻过卧马山,贾银花就浑身是汗,气喘吁吁,连声喊着走不动了。安山艺只好在黑夜里驮着她走。

到了高城,他俩在早点摊上吃了油条、五香鸡蛋,安山艺又喝了一碗绿豆稀饭,付款后,俩人径直去船码头,钻进一只三篷帆的大木船,

在中舱的一角躺了下来。贾银花躺下去不到一碗饭工夫,就呼吸均匀地睡熟了。安山艺却闭着眼侧耳细听船上的动静,防止贾府来人追拿,直到木船起锚开航,他才放下心来睡觉。到了米城,贾银花想玩几日,安山艺说贾二老爷在这里有茶庄,防止被熟人看到,惹出麻烦。

贾银花想想也是,于是只在米城歇了一日一夜,就乘小木船逆青江东上,至邬家渡口登岸,步行十里至白石山南麓安山艺的老家安王村。十里陆路,高低不平,贾银花无论如何是走不下来的。一路上,有人时安山艺就搀着她;无人时就驮着她。

进了四间茅草屋的家,父母见儿子领回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小姐,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立马杀鸡做饭。不到半个时辰,四十来户的小山村,尽人皆知,男女老幼都来安山艺家看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