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间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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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并联系了他邻居周辉等三个小兄弟,只要周小利一回村就跟踪监视。”接着大钢又说,周小利前几日回了家,邻居说他一天只吃一顿饭,日夜睡觉,足不出户。七月二十一****出了门,二十二日晚就回了家,今天上午在村里转了转,两次去了周扣水家,见门上有锁,问了隔壁杨大娘,杨大娘带理不理地说早就不见周扣水一家人了。他回家做了饭,到现在不见出门。正说着,周辉推开院子门,疾步走向王家兄弟说,小三子在盯着,周老头子吃过午饭就一直睡着,不见动静。李爱武夫妇同王家兄弟俩丢下周辉,奔向周小利家。

到了周小利家院墙外,四人对望了一眼,一个接一个腾身翻过围墙。里屋大门虚掩着,王大铁喊了一声:“周伯父在家吗?”

周小利急应:“在,在,在!”

周小利翻身下床,点亮一盏马灯,拎着来到客厅。他一见有两个陌生人,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请四人入座,并想去厨间烧水。王大铁制止了他,说大家都不喝,只想找老伯谈谈。李爱武接上说:“夤夜造访,实属无礼。然而有要事相商,只好造次。”

接着他简介了甄、贾两家的争斗经历,得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结论,说明贾家之败的必然性。继而,李爱武把姜红、甄小雨被诛,郎九、郎小六等十六人被放等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他诚挚地说:“我们知道周老受恩于贾巡抚,想为贾家报仇,但也知道周老心地仁慈,不愿枉杀无辜,并因此离开姜红。甄家及其亲友数千余众,一致赞成不与周老为敌,并切盼成为好友。望周老三思!”王大铁紧接着说:“周老伯在周家村本是德高望众,一呼百应的人。可自周老三等死情暴露、周扣水在村上收买青年入伍以图血洗龙村的阴谋被揭发后,周家村老小都鄙视、痛恨周老伯了,王氏族人更想杀了你。但李兄弟夫妇不仅主张放掉周扣水,还一再劝说我们不能伤害周老伯,说周老伯是明白事理的人,定会幡然悔悟,做对周家村有利的事。”

在大家期待中,周小利沉痛地说:“是我害死了周老三等七人,是我去云城联系姜红的,又害死了姜红、李焕、王新、俞一求、常赏秋、甄小雨、甄思洪等七人,我是死有余辜的人。我错在只看到贾龙对我的恩德,只看到贾云对我的信任,没看到甄家人遭了贾家多少罪,被贾家害死了多少人。甄、贾两家平息了多少年了,我又从中挑起战火。对姜红凶残歹毒的计划我很是不满,认为他违背天道,定遭杀身之祸,就离开了姜红。

我想南下亢州把手里剩下的七万两银票送还给贾云,可到了周家村,遭到村人的冷眼、躲避,我猛然清醒了许多。昨天我去云城,既想探听情况,又想劝说姜红收手,不再杀害无辜。可找不到一个人,我断定姜红他们凶多吉少。回来后,我就一直想着上面所说的许多事。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干伤天害理的事,后悔莫及。

我原想以一身报答贾家,所以送走了家里人。现在想明白了,甄、贾之斗,是贾家同老百姓们在斗,甄家是斗不垮的,贾家是不得胜的。我帮贾家,是在为虎作伥,害人害己!”说到这里,他用手背擦了擦泪水,无比激动地说:“就是你们不来,我也决心明日找周家村的老少爷们忏悔自己的罪恶,打算将一万两银子托人送给甄思洪家,给周老三等七家各是三千两,其余的三万九千两银子献给周家村修桥铺路、周济穷人用,以赎我罪恶于万一!”

在众人长吁短叹中,甄思兰垂泪道:“甄思洪是我大哥,我二哥、父亲都死于贾家之手。我本想手刃你,但又想你老并非首恶,只是意念差错。你同姜红的辩论我们都知道,你刚才的一番忏悔,也确有诚意。给我大哥的银两一并给周家村父老吧。我们和贾家是世代仇隙了,贾云、贾一枫不仁,又起杀心,不予惩诫,情理难容!恳请周老将贾家叔侄的住址告诉我们。”

周小利沉默不语,王家两兄弟一再催促,周小利流泪说:“小老儿深知贾家叔侄不仁,周家子孙誓不与贾一枫、贾云来往,如要小老儿出卖他叔侄,恕难从命!我愿一死以谢甄家!”李爱武说:“不难为周老伯了,你老按你自己的意思办理吧!”言毕,看了一眼甄思兰,与二王起身告别了周小利。

二王送李爱武夫妇到村口时,对他俩说:“李兄说不难为他是对的,我兄弟俩定会从周扣水那里打听到,明日处理了周小利当众忏悔、献银一事,后天去找周扣水,后天晚上请二位再来我家讨话。”李爱武夫妇拱手道谢而去。

周扣水一家如今在湖西铜山山王村安家落户了,仍然打鱼、种地。他把王大铁的亲戚当作亲人,一家人常念叨着王家二兄弟,可都不愿再进周家村。

这一天,当王大铁一走进他家,他一家人就围着大铁喊着闹着,周扣水妻子笑盈盈地给大铁沏茶,接着就去门前唤鸡、捉鸡。大铁喝了口茶,说明了来意,周扣水爽快地说:“贾家叔侄如果被甄家人处死,这是报应。

谁叫他们把熄灭了近二十年的火又挑燃了起来?你杀人家,人家不杀你吗?”他告诉王大铁:贾一枫在亢州开“贾家茶庄”,很大一爿,门口有士兵站岗。找到了贾一枫,不就找到了贾云?王大铁把姜红、甄小雨被杀,郎九等十六人被放等情况告诉了他,他双掌合一感谢老天爷,感谢王家二兄弟救了他一家。王大铁说了周小利当全村人面如何失声痛哭,长跪不起,忏悔罪错;如何向全村献银的事,周扣水哭了,说小利叔该忏悔,该这样做,否则,周家村如何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