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间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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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到了四合院,杨大嫂说,这院里全住着村子上大大小小问事的,他们一年到头忙村子上大大小小的事,哪里有闲工夫去逮獐猫鹿兔?又说她一次也没进去过,有几次想进去看看,姑妈就是不让,还说这些年大甄村一千多口人就是靠四合院过上了好日子,无事不要打扰人家。

姜振雄也只好作罢,但硬是围着四合院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太阳大偏西了,杨大嫂辞别姑妈,同姜振雄一道回高城。路上,姜振雄又硬是塞给她一块银元,说是吃饭也该给钱。又说一回生二回熟,今后收皮货说不定还会麻烦她,把个杨大嫂乐得不知说啥好。

到了客栈,姜振雄大吃大喝了一顿,泡了脚就上床呼呼大睡起来。第二天,他吃过早点就关门绘制大甄村周围的地形图来,特别标注了龙马峡和卧马岭。大甄村单独绘制了一张图,将全村三口井、马厩、围墙和望楼都标了出来,将四合院作了特别详细的标注。整整一天,直到掌灯时分,一张精准详实的地形图绘制成功。

十几张大甄村东、南、西、北、中方方面面的草图,他舍不得废掉,细心包扎起来,同整图一道放进小皮箱。又大吃大喝了一顿,泡过脚,上了床,直挺挺地躺着,想象着贾巡抚见他办好两件事那种愉悦的神情……贾龙把他视为兄弟,竭力向圣上保荐他,将巡抚的位子让给了他,他衣锦还乡,他把从小到大那些蔑视他的人统统下了大牢,听他们的哀求声、哭泣声……他正在数一箱一箱的金元宝,第八房夫人突然拿金元宝划他的额头,很疼,似乎流了血,他一惊……原来是一场梦。他摸了摸额头,还真有黏黏的血液,再一细摸,有两道痕子。他估计是老鼠搞的恶作剧,他十分痛恨老鼠,不该破坏了他的美梦。

第二天吃过早点后,他提着箱子雇了辆马车,直奔云城。他一见贾龙,就将一卷图纸双手呈给他。贾龙将图纸铺在一张大长桌上,细细地看了起来。在那块土地上出生,在那块土地上成长的贾巡抚,看着那张精美的大甄村地形图,赞叹不已。

贾巡抚忽然一抬头看到姜振雄额头的两道抓痕,不由问他是怎么弄的。他轻描淡写地说,是过龙马峡爬山被一丛刺划的。贾龙轻轻“哟”了一声,又看了看他黑而瘦的脸,立马给了他幕僚长一职,并动情地说他辛苦了。姜振雄躬身一连作了三个揖,流着热泪说:“卑职能为贾大人効劳,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贾龙又慰勉了他两句,心想,征剿大甄村时,此人可用作参知军事。

贾龙、查有礼在精心策划,甄大牛、王一行、伍强、王恩重、刘智信也在作通盘准备。他们为了对付未来官府重兵征剿,正加强和着手做五件事。

第一件事,确保通讯联络。他们于五年前就在各联络点上饲养信鸽,训练通讯。如今,各联络点都派专人饲养、训练,定期测验,确保及时、无误。

第二件事,建立马队,确保迅速出击和相互支援。他们考虑,官兵包围大甄村,定将以大甄村周围的大王村、李庄、吝家村、上岗村、下岗村、大吴村、小黄村等村庄为警戒区,因此只有在大甄村、大洪村、刘家大洼、黄家岭饲养战马。

根据自然条件,黄家岭饲养五百匹战马,其中一百匹战马在戚家集有信米店饲养,一百匹战马在戚家集东四十里、大甄村西三十里的汪罗集大汪饭店饲养;大甄村饲养五十匹战马;大洪村饲养三百匹战马;刘家大洼饲养二百匹战马。这几个点战马虽然不足一千一百匹,但这几个点能打仗的一千八百名青壮年,必须个个能骑马射击、砍杀。

第三件事,确定外援据点。大甄村受围剿,汪罗集、大洪村、刘家大洼为外援据点。黄家岭遭围剿,则黄家岭南三十里的山桥集、黄家岭东北三十里的蛇滩、黄家岭东五十里的戚家集为外援据点。

各外援据点的参战人员是:各联络点人员,甄大牛、伍强、王恩重、刘步云等老前辈所教的各地的徒弟,各武馆青壮年。这些人就近进入各外援据点参战。各外援据点的任务是:从背后攻击、扰乱官兵,拦劫、焚烧官兵粮草。在这一点上,黄家岭周围和青龙山方圆十几里内,于六七年来就一直有专人在进行联系。

为扩大外援力量,经郑重商讨后,甄大牛携带三子甄思李去了仙城关家武馆,由关啸虎陪同奔太平牙山赖家村会晤赖无忌。四天的盘桓中,甄大牛、关啸虎同赖无忌详谈了联络江湖好汉,协助大甄村对抗官府重兵的打算,赖无忌爽快地说,届时他可以联系当地三四百有武功的青壮年参战。甄大牛建议赖无忌和关啸虎之间立即训练飞鸽传信。他们大骂朝廷昏庸无道,官员腐败透顶,大家认识一致,感情极其投合。

而甄思李和赖晴莲两人呢,切磋武艺,登山游林,溪畔畅谈,大有恩恩爱爱的样子。关杏花看出了女儿的心意,这一天趁院子里无人之际,同赖无忌一说,赖无忌说,他早就看上甄思李了,就是不知道甄大哥意下如何。关杏花说,这好办,她去问啸虎哥。

正说着,关啸虎同甄大牛并肩跨进院门,赖无忌把甄大牛迎进客厅喝茶。关杏花留下关啸虎,把她夫妇二人想把女儿许配给甄思李的意思说了说。关啸虎连声说”好”,说甄大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甄思李也是轻功卓绝,气度非凡,年少有为的小英雄。说这件事他包了。

说完话,立即进了客厅,同甄大牛对面坐定,赖无忌递给他一盏刚沏的太平猴魁茶。关啸虎试探性地问甄思李订婚了没有,甄大牛笑笑说,他年已十六,就是苦于没有适合的女方。关啸虎微微一笑,说了他和妹妹夫妇的想法。甄大牛激动地说:“真人不说假话,此次带思李来,一是想求赖贤弟对他在轻功上作进一步指点,二就是想向赖家求婚。愚兄这两日正盘算如何开口呢!”

关啸虎、赖无忌大喜,立马喊进关杏花,当场将甄思李和赖晴莲的婚事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