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好在越离人还没有完全昏了头，终于想出一个度过现在这个难关的办法：“额～那什么，刚刚泰成君他碰到了一只犬神，你难道不好奇吗？”
虽然貌似转移话题的手段略显僵硬，不过好在对高女的确是有效的，在听到关于刚才战斗的信息后她也不再盯着越离人看了，反而眨眼间飞到那一排排先祖牌位附近，眼神一阵迷离起来。
“犬神~~白儿~~犬养一族···”
不时的自言自语，来自于高女不自觉的呢喃，原来她正是在堆积在先祖牌位上那些夹杂着情绪的香火当中，搜寻那浩如烟海的信息里有用的部分。
“咿~~真方便！”
想当初上辈子越离人也是百度谷歌的常客，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搜度娘就好，没想到一朝到了这个时代，别说是上网搜集资料了，闲得无聊连一本书都没得看，只能自己琢磨着修行来消磨时间。这一回看到高女变成家养守护灵之后还有个这么方便的技能，可把越离人羡慕坏了，灵觉在高女身下左顾右盼地就好像要看出些什么名堂（当然，由于高女还是灵体，漂浮的时候下半身几乎就是透明得不存在，完全不用担心走光什么的）。
只可惜，不一会儿越离人就看出这一招只有魂体可以用，他也只有干看着的份。不过说实话，就算给越离人这个本事他大概也是不肯干的——谁知道那些香火里藏着多少有用没用的信息，万一被冲成白痴怎么办？
值得庆幸的是辉夜家祖祠里的香火还算纯粹，这意味着高女搜集信息也方便了很多，差不多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的眼神终于逐渐清澈起来，飘舞在半空中的半透明身影也随之悄然而降：“离人君，那只犬神，带着几只白儿？”
“跑出来的捣乱的，是三只，不排除那名叫犬养毅的阴阳师藏了一两只在身上。”
对高女的问题略有些不理解，越离人在回答完之后紧接着就问道：“怎么说，难道犬神的道行是和它带的白儿数目有关的？”
“虽不中，亦不远矣！”
微微颔首肯定了越离人的猜测，高女此刻灵体状态苍白的肤色配上微微点缀的淡黄灵光，让越离人有种看二次元虚拟偶像的错觉，不觉间有了些愣神。
“妖以怨成，鬼以执化，犬神此物乃是以鬼化妖，坚固执念怨念，自然凶厉非常，故而时常吞食自身伥鬼白儿。但犬养一族圈养犬神自然不会希望其失控，故而每个实力层次的犬神所携白儿皆有定数，也算是犬养家制约犬神的手段之一。”
“原来如此···”
如果越离人有肉身的话，现在的他应该是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点头的模样，高女从那些香火里得到的信息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就连他这个只会三板斧的半吊子也能大概听得懂：妖是由怨念生成，鬼因为执念化成，所以怨念或者执念的强度，就代表了它们的实力水平，由于犬养家也怕这些犬神失控反噬，所以从各个方面对它们加以约束，固定每个实力层次的犬神所拥有的伥鬼白儿数目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一边依靠着鬼神的力量，一边又从方方面面对其制约，果然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稍微感慨了一下人类的智慧，还略微带着一丝自豪，转眼越离人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成了一把铁脑壳的剑，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不过这心情来得快去得更快，他只是稍微沮丧了两三秒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是按照实力层次划分，而不是道行吗？”
能问出这种问题，当真说明越离人在修行这条路上是完全的门外汉，好在高女也是托家里底蕴的福刚刚入门，没什么本钱嘲笑越离人。
“离人君说的是。”
好似踩着小碎步转身，高女颔首称是的动作倒也显得娇小可人，在淡淡的金黄色光晕之中她本来苍白的小脸仿佛多了几分血色，交谈巧笑简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道行乃是传闻中中原修行者的说法，只与修者心境相关，绝不涉及法力道术神通之类，诸如扶桑传说的那些大妖怪，最多可称神通广大，却绝算不上道行高深。”
道行高深跟神通广大，原来并不是一个意思！越离人觉得自己是长见识了，不过越离人听了还是有些糊涂，既然这道行也没有个量化的标准，这战斗力难道就能量化了？
“那，，，不知道一般来说，如何划分修者的层次呢？”
“我们扶桑划分妖物的实力，大多是按战力来分，所以只能粗浅地划分为不入流的小妖怪，一般水平的中等妖怪，以及足以称霸一方的大妖怪。
但是阴阳师的等级划分却并非如此，而是需要由阴阳寮官员任命，有些甚至需要天皇来赐封。”
由于受到了海那边的中原教化，并不会以简单的战斗力划分，而是需要考虑到一名阴阳师的学识素养，家学渊源，见识广博，乃至于进入阴阳寮任职的时长。通常来说，这些都和这名阴阳师背后的家族强弱有关，而非是仅仅考虑他个人的实力。
人嘛，是社会动物，自然免不了集群的比拼争斗，每一名阴阳师的等级不但要看硬实力还要看软实力，那么基本就可以说这就是个贵族职业了。
说道这儿，越离人也开始明白过来，神通、法力这两项都是一名修者的硬实力，而这所谓的道行大概就是一名修者在天地领悟这方面的软实力，只不过扶桑学不来佛道对于道行的理解，只能把儒家的家天下放进去，凑成了阴阳寮这么一个国家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