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爱情天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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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刘国江建茅屋暂安身 徐朝清梦瓦房激壮志

岩洞塌垮的那天夜里,刘国江带着家人在被冲弃的茅草屋后山坡下呆了一晚上。刘国江抱着小女儿,徐朝清抱着儿子,大女儿二女儿坐在一棵大树下,全家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惶恐不安。夜深了,孩子们睡着了,刘国和徐朝清却睡不着,两个人的心都非常沉重。

见徐朝清哀声叹气,流着眼泪,刘国江安慰说:“老妈子,我们帮小猴子治伤,小猴子报恩救了我们全家,我们全家人都好好的,没有一个人伤到一根毛发,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还叹什么气呢!应该高兴才对嘛,啊!”

徐朝清迷茫地看着黑夜说:“小伙子,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呢?茅草屋被水冲了,石洞垮了,现在我们不要说正常过日子,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像野兽一样地当床铺天当蚊帐,不,还不如野兽,野兽还有个树洞山洞什么的,总有个家……我对不住娃娃们啊!”

刘国江说:“我本来就准备这几天建茅屋的,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建好的,老妈子,你就放心吧!你看,所有的材料,树木,竹子,茅草,石料,等等,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并且有的材料已做成框架了……天亮后,我就开始盖吧!只是,全家人都不能做别的,全部都要来帮忙,因为建茅屋主要就是框架,框架安好了,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徐朝清说:“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把茅屋建好,总得十天半月吧,这十天半月我们就得露宿了,我倒没有关系,可苦了娃娃们啊!”

刘国江摸了摸头,想了一会儿说:“这好办,老妈子,你看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正好在山坡下,又有树,树又密集,明天我就在这里搭上树枝竹子,再用树皮茅草先建一个简易房子吧,挨上几天就够了……老妈子,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徐朝清看了看四周,破涕为笑:“小伙子,你真聪明,不管有什么困难,你都能解决……行,从明天开始,我就带着娃娃们打你下手,我们早点住上房子吧。”

刘国江“嘿嘿”笑了,说:“老妈子,我说过,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和娃儿一口吃的,上山这半年来,我让你和娃儿们受苦了,老妈子,我对不起你!”

徐朝清爱怜地看着刘国江,突然发现小伙子不是以前的小伙子了。以前的小伙子年轻帅气,朝气勃勃,而面前的小伙子已完前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了,她不禁心疼和难过,动情地说:“小伙子,带着我们娘几个到这深山里来,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我代娃娃们谢谢你!”

刘国江没想到徐朝清会说这些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顿了一下,说:“老妈子,不要这样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大的苦,再大的累,我都愿意……只是,只是,上山这大半年来,我没有让你们吃饱,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是我对不起你们!”

徐朝清噙着泪花说:“小伙子,不要这样说,洪水塌方,这不是你所能预料的,你已经尽力了,我不该叹气,不该让你心烦。以后,我再也不哀声叹气了,再大的灾难,我们一起挺过去,一起扛过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已经是老天对我们疼爱有加了,其他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小伙子,明天,我就做你的下手,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刘国江拍了拍徐朝清,说:“老妈子,这就对了,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是别人用双手能做出来的,我也能做,你还不相信我吗?”

徐朝清“呵呵”地笑了,说:“小伙子,我当然相信你,我知道你什么都会做,而且都做得很好,你从哪学来的?啷个啥都会做呢?”

刘国江骄傲地说:“只要学会了一种技艺,其他的工匠也不太难了,看看做做,也就会了,一通百通,道理都一样!”

徐朝清幸福地看着她心爱的小伙子,觉得她没选错人,下半辈子总算有依靠了,她说:“你说起什么,都是道理都一样,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不会做的!”

刘国江忽然调皮地说:“有呀!我就不会下蛋,也不会生娃娃呀!”

徐朝清羞红了脸,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砸向刘国江,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呀!娃娃们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当心她们听见了,可羞死了!”

在那天夜里,刘国江和徐朝清这对苦命鸳鸯,以苦为乐,互相鼓励,摆了一晚上的龙门阵,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刘国江带着全家人来到塌方的月亮岩山洞前,准备扒开岩石沙土,到洞里把一些生活必需品拿出来。

刘国江看着被堵实的山洞说:“你们都不要动,危险!让我来,我有经验!”

于是,刘国江足足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精疲力竭地扒开了山洞,他一个人进了山洞,把被子衣服锅碗和那袋干苞谷等生活用品拿了出来。最后,他才把他平常不离手的刀斧锯钎等工具拿了出来。至于锄头镰刀水桶等等农具,他们本来放在山洞外面,也早被大女儿二女儿拿下山了。

下午,刘国江有了工具,轻而易举地利用树皮茅草依两棵大树建了一个简易房屋,一家人总算有了一个睡觉的地方。在刘国江建简易房屋的时候,徐朝清带着孩子捡了几块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炉灶,并且在南瓜地里摘了一个老南瓜,煮了一锅南瓜苞谷粥,天黑的时候全家人在树皮茅草简易房屋前吃了一顿饱饭,刘国江又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刘国江说:“老妈子,娃娃们,你们都知道,前不久我们的茅屋被洪水冲垮了。这些时间以来,我一有空闲时间,就准备盖茅屋的材料,基本上准备得差不多了,没料到昨晚石洞又垮了,我们临时居住的家也毁了。所以今天我建了一个这样的简易树皮房,今晚大家总算有个睡觉的地方,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建茅屋了。”

孩子们睁大眼睛看着刘国江,徐朝清温柔地看着小伙子,眼光中露出赞许,鼓励他讲下去,刘国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修茅草屋最重要的是门梁框架,木材我早就准备好了,也干透了,正是动工的时候,我先做些木工活,只需要一个人帮忙就行了。木工是个技术活,学会了不但可以帮自己做房子做家具,还可以帮别人做活赚点钱,所以我决定由男娃儿跟着我学木工,打下手。你们几个女娃儿,就跟着你们的妈妈摘野果子,捡柴禾,把山坡上的南瓜也全部摘回来,一句话,多多准备过冬的粮食和柴禾。等到门梁框架做好了,我们全家人一起安好这些门梁框架,然后铺竹子茅草,我们就有房子住了。”

孩子们兴奋地点了点头,徐朝清说:“现在是深秋了,天气说变就变,说不定明天就会变天,不但下雨,而且也会冷下来,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做好该做的,做好爸爸交待的事情,我们才能尽快把房子修好,才能挡风挡雨,你们记住了吗?”

孩子们异口同声叫着:“记住了——”

刘国江和徐朝清互相对视了几秒钟,欣慰地笑了。

开完会,刘国江抱了两大捆苞谷杆,均匀地铺在树皮房地上,徐朝清则把被子铺在苞谷杆上,一家人的简易睡床就算安好了。徐朝清安排孩子们睡中间,她和小伙子睡两边,他们把孩子们挤在中间,以防止孩子们睡觉不老实,滚到被子外面去了。

夜深了,孩子们睡着了,刘国江和徐朝清睡不着,他们坐在睡铺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中满是情意和幸福,虽苦犹乐。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他们没有说,只是用眼光交流,因为他们怕吵醒了娃娃们。娃娃们跟着他们远离村子在深山里太苦了,天天跟着他们刀耕火种,砍柴摘果,还要受洪水塌方的惊吓,和来自山上野兽的侵犯。而现在甚至连一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彼此都感觉亏欠了娃娃们,心里都巴不得把茅屋早点修好,让娃娃们能睡上一个好觉,做一个好梦。

一连几天,刘国江都在被冲垮的茅草屋旁边的空地上做木工活,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忘记了尘世中的一切。他心里急呀,眼看冬天就到了,雨雪天就要来临了,山上风大,更比山下冷多了,他不能让他心爱的老妈子冷着冻着,更不能让娃娃们冷病了,冻坏了。不然,他一辈子将亏欠他们,一辈子良心受到遣责。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把他们带到深山上,就得对他们负责,让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过好每一天。

每每到了吃饭的时候,刘国江总是让徐朝清和孩子们先吃,他继续做木工活。徐朝清心疼他,让他歇歇先吃饭,可她总是拗还过他。无奈,她和孩子们吃好饭后,把饭端到他手上,他才停止做事,“叭啦”几大口,就把一碗苞谷粥喝下去了,又继续做事。

看到小伙子这样不分昼夜废寝忘食的忙着,徐朝清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忙完了事情之后,就来到刘国江身边,帮他打打下手,或者陪他说说话。那时,刘国江就更加不知道什么叫做累了,什么叫做苦了。有老妈子在身边,他就有使不完的力气和无穷的精神,做起事来虎虎生威,干脆利落。有时候,孩子们从山上砍柴回来,还没到吃饭时间,全部围坐在刘国江身边,一边看父亲干活,一边聊着上山砍柴摘野子的趣事。半坡头唯一的一家人,显得其乐融融,幸福美满,足以令半坡头那群猴子们羡慕死了。

终于,刘国江忙得差不多了,该准备的材料也全准备好了,该加工的木材也加工好了,而且他还做了几扇木框竹编的竹门。全家人都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在一个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的日子,大家齐心协力,打地基,安树桩,架好茅屋人字形框架,铺茅草,插竹片墙,只用一天时间就搭建好了三间茅草屋。

第一次在新茅草屋里吃晚饭,一家人都笑开了花,刘国江多日的辛苦劳作也换来了难得的笑颜,他满足地看着老妈子,和打闹的娃娃们,点起了旱烟,美美得吸了几口。

三间茅草屋,一间厨房餐厅,一间孩子们住,一间刘国江徐朝清俩口子住,自月亮岩山洞垮塌以来,刘国江徐朝清夫妻俩终于又圆房了。睡觉的时候,徐朝清看着地上铺的茅草床,说:“小伙子,我们还缺点东西!”

刘国江爽快地说:“我知道,有了房子,再也不能睡地下了,这山上木材多的是,这几天我就砍几棵好木材,晾干后做上两张木床,再做一张桌子,几个小凳子……你看,老妈子,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木材竹子能做得出来的,我都可以做呢。”

徐朝清笑脸如花,说:“暂时就添这几件东西吧,以后想起来再说,你也该休息几天了,这些天可累坏了你,小伙子,睡吧——”

一连几天,全家人都沉浸在幸福和快乐中!

深山,茅草屋,红薯玉米粥,就令刘国江徐朝清一家人满足了,开心了,笔者写到这里不得不感叹一番。时间进入到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我们的国家强大了,人民也富裕了,但人与人之间互不信任,道德沦丧,物欲横流,华夏子民活着,一切都是为了钱,都是为了欲望,不得人令吃着地沟油的一些屌丝们操着***的心。

几天后,变天了,下起了绵绵秋雨,刘国江闲在家里开始做木床、桌子、凳子等家具,徐朝清则在旁边美美地看着小伙子做木工活,偶尔给孩子们讲讲她从小就耳熟能详的那些川剧里面的故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刘国江干起活来虎虎生风。

冬天到了,天冷了,茅草屋虽然挡住了阵阵山风,但却不能抵御刺骨的寒冷。刘国江在每间屋子地下安了一个火盆,冬天夜里用干柴燃着火睡觉,缺衣少被的一家人这才能熬过呵气成冰的一九五六年的冬天的夜里。为了不让儿子和小女儿冻着,徐朝清刘国江亲自带着他们睡觉。每当晚上,他们总是让孩子睡在棉被中间,刘国江和徐朝清只能盖住两条腿。再冷的时候,刘国江就把最小的女儿揣在怀里,徐朝清也是抱着儿子进入梦乡,他们用他的体温暖和着孩子,度过了一九五六年的冬天。

为了打发寒夜时光,刘国江常常抱着孩子,跟着徐朝清学唱情歌。孩子们睡着了,他们却很开心,甚至兴奋,他们有时这样自娱自乐,直到天明:

黄桷树,黄桷丫,

黄桷树下住一家。

所生儿子会写字,

所生女儿会绣花。

大姐出来绣一朵灵芝草,

二姐出来绣一朵牡丹花。

三姐出来绣不成,

丢下针线纺棉花。

棉花纺了十二斤,

拿给哥哥做手巾。

哥哥嫌我手不灵,

把我放在高山苦竹林。

早上吃的苦竹饭,

中午吃的苦竹根。

叫我打柴柴又远,

叫我担水水又深。

打湿罗裙不要紧,

打湿花鞋万千针。

……

刘国江徐朝清在没有灯火,万山俱寂之际,用情歌打发寒夜,常常能听到远处原始山林里老虎震天撼地的吼叫声,孩子睡熟了听不见,可徐朝清很害怕。有一次她胆怯地对刘国江说:“小伙子,我好想有几间瓦房……娃儿慢慢大了,我们老这个样子不行的。”

刘国江何尝不想住瓦房啊!只是他眼下顾不上。他眼下考虑的事情是为孩子们置一身棉衣,为家里置两床棉被,为明年春天购买一些农具和种子……冬天是采药最好的季节,他想趁春节前那段难得的冬晴,多采一些药材,多卖点钱,去实现他眼下所计划的事情。

听徐朝清这么一说,刘国江心里马上酸楚起来,想了一会儿说:“我也在想这件事呢,我们明天再把岩洞刨开,有一些工具还没拿出来,过几天我就去三合场赶集,把家里的药材卖掉,再添一些垒瓦窑烧瓦片的工具。我都看好了,下猫狗路几十米远的地方,是个垒烧瓦窑的好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垒烧瓦窑,自己烧瓦片,慢慢准备建瓦房的材料。”

徐朝清无限深情爱怜地看着刘国江,说:“小伙子,原来你都想好了啊!”

刘国江“嘿嘿”笑了几下,说:“老妈子,我早就想好了,在岩洞的垮的那天,我就想好了,只是盖瓦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盖好的,我估计不少于五年才能准备好盖瓦房的材料,所以我就没有跟你说,现在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们在这个冬天就开始吧。”

徐朝清感到为难了小伙子,于是说:“小伙子,我只是提提而已,在这山顶上,材料不好准备,又没有帮手,又没有工匠,算了,太为难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刘国江激动地说:“老妈子,我知道盖瓦房对于在山顶上的我们来说,确实太困难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盖出瓦房来,让你和娃娃们住得像山下村里人一样,我一定能做到的……我都看到了垒烧瓦窑的地方,我也看好了渔塘后山有土,那些土完全能烧瓦片。我先垒烧瓦窑,有了烧瓦窑,我们就到山背后去背土,我们自己烧瓦片。等哪天把瓦片烧够了,我们就盖房子,至于木材竹子,这山上多的是,随时可以砍下来用……”

徐朝清也被刘国江说得热血沸腾:“小伙子,我相信你,我打你的下手,我们一年一年的烧瓦片,总有一天能烧沟做房子的的瓦片的!”

刘国江伸出一只手,徐朝清也伸出一只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刘国江说:“其实,烧瓦片,并花不了多少时间,其他时间,我要利用冬天的好天气,多采点药材,然后卖钱,给你和娃娃们做一件棉衣,也为明年准备一些种子和农具,我们明年就不会饿肚子了。”

徐朝清心里热呼呼的,真诚地说:“好,小伙子,瓦窑垒好了,瓦片做好了,砍柴烧窑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娃娃们也可以帮我,你带着儿子去采药材吧,冬季是采药最好的季节,我们可不能错过呀!另外,明年春天,我想养几只鸡,鸡下蛋了,也可以给你和娃娃们增加点营养,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的身体啊!”

刘国江开心地说:“好,好,这个主意太好了,我们现在有茅草房了,又有几块好山地,不要说几只鸡,就是养两头猪,都够了。只是,养猪得要建一个用石头砌的猪栏,我想,在年前就把猪栏砌好,明年,我们就可以养猪养鸡了。”

那天晚上,刘国江和徐朝清直聊到天亮,他们都在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不久,瓦窑垒好了,刘国江和徐朝清为了准备一次瓦窑所需的泥土,带着孩子们,天天往返几公里,用背篓一点一点背土,开始了浩大的常人无法想像的建瓦房工程的第一步。

背土、和泥、做瓦片、垒瓦窑、装窑、砍柴、瓦窑烧火……几年来,刘国江徐朝清除了侍弄庄稼,采药材,就把大量的时间用在烧瓦片一事上去了。

刘国江每件事都做得细心认真,简直一丝不苟。他知道,稍不小心都将前功尽弃。他把少年时所学的各种技艺全部发挥出来了,没有学过的也触类旁通,无触类的也能无师自通,把一个山区男人的聪明才智发挥到极致。

可是,就在刘国江烧的第一窑瓦片即将出窑时,却发生了一件让刘国江和徐朝清这对现代版神雕侠侣痛心终生的惨事,那时正在孕期的徐朝清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毕竟是什么事情让刘国江和徐朝清痛心终生,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