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向阳花凋谢在十八
36959800000018

第18章 醉生梦死,这是我的逍遥地

抬起头,太阳大大的,散发着光芒,朦胧得看不清楚。

它把金子撒下来,撒在树叶上,将树叶涂成了金色,尤其当树上结了果子的时候,太阳打下来,此时的果实,便闪闪发光,看上去实属比西游记中的人参果,要吸引人得多。

向阳一溜烟儿地上了树,跟着男孩玩儿的久了,他也学会了爬树,男孩说过:

“你总是要长大的,没有人会一直替你摘自己想要的果子,想得到,只有让自己具备这个能力。”

向阳索性脱了自己的上衣,摘了满满的一兜兜,他仰躺在大石头上,一只手遮在额头上,嘴里嚼着果子,这是多么惬意的时光!

纵使他和同学们的关系有所好转,他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去“野”。

小孩子们,常常为了一丁点儿小矛盾就闹别扭,不过和好的速度也挺快,向阳不喜欢他们这种,像变天似的,纵使自己也是同龄人,向阳也从来不干这种事,或许经历的多,他的心灵比较成熟,又或许和男孩相处的多,耳濡目染,他的心灵比较成熟。

总之,他就是比身边的孩子成熟,这实属进退两难,他们所站的高度不同,交流起来也便不如意,要说和同龄人交流吧,他们太幼稚,要说和比自己大的人交流吧,向阳稍幼稚。

自古知己难寻,古人才喜游山阅林,与鸟交,与猿游,与水戏。

向阳此时,也算是这样吗?

他只是喜欢这景色,这清静之地。

他中午吃完饭就会来这里,他在这里吹笛,怀思远方的男孩,偶尔,男孩给家里打去电话,邻居家的叔叔会叫向阳去接一会儿;他在这里画画,那面容亲切的女人,是向阳的妈妈,向阳忧伤而不堕落,自己是要撑起一个家的男子汉;他在这里练字:横,不歪不扭,竖,不斜不弯,他的字,笔直端正,利落顺畅。

刺猬们不再害怕向阳了,偶尔,向阳还抱一个小刺猬放在大石头上,然后静悄悄地看着它,这小家伙,实在是比猫咪可爱多了,但自己不能把他带回去,爸爸会把它卖掉的。

小刺猬把鼻子凑过来,碰在向阳的鼻尖儿上,又慌忙地缩了回去,它这是冲动后的羞涩吗?

它爬上向阳的肚子,这家伙,还挺有分量,它的四个小爪子弄得向阳比较痒痒,向阳“呵呵”地笑了出来,小刺猬随着他的肚子一起一浮的,像大海里的帆船。

“小家伙,你可别倒,也别缩起来啊!我的肚子还不想开花呢!”

这是一种真心相待后取得的零距离。

向阳吹起他的笛子,婉转动听,带着一点浅浅的忧伤,朴素而不低俗。

他眼睛里的,是他最美丽的曾经,吹着吹着,他停了下来,扬起了嘴角,哦,是的,他认识到了:跟自己过日子的,是现在和以后,一切的过去都只是回忆。

他拿着石头画画,那里面的,不仅仅只有妈妈,那是美丽的城堡,那是美丽的大海,那是,一个男孩。

向阳看着旁边的小刺猬:

“你知道吗?我想画画。”

小刺猬跑过来跑过去的,就在他的画旁边溜达。

向阳笑了:

“老兄,我不求你能懂我,有你们的陪伴,我就很开心了。”

这块大石头上,每天都布满了向阳的画,那是一个少年的梦想与快乐,向阳从不乱画,他的每幅画都是小小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它上面画更多的画。

他是个细心的少年,是个体贴的少年,他的画排列的很整齐,那将是石头最美丽的大衣。

它是多么幸运的石头啊,向阳画完后,会在第二天,用水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继续画,每天,石头都有不一样的外衣穿。

岁月竟让它有了记忆,在它的左侧,留着一行字:有志者,事竟成。端庄,秀气,笔直,坚韧,哦,是的,这几个字,住在它的心房,也住在向阳的心房。

石头知道的,它或许记不住向阳给它的各种美丽,但它已经深深记住了这几个字,这是最美丽的字,写进它灵魂的字。

向阳每天都会写不同的字,画不同的画,但他总会在最后写下这么六个字,它在石头上印出了痕。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有志气的孩子,多么聪慧的孩子。

向阳喜欢在这里睡觉,这里有好闻的花香,有好吃的果子,有好喝的泉水,有好听的乐曲,有好动的刺猬,有好美好纯真的一切。

这里,是他内心一直追求的简单世界,社会有多复杂?这一切和向阳无关,他无比享受的躺在这里,醉生梦死,这是他的逍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