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美丽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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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激情秋夜

一天在去超市的路上,我碰到了叶湘。

“好久不见。”叶湘道。

“好久不见。”我道。

叶湘是去逛超市的,和我要去的是同一家。我和她一同走进超市的时候,碰上了我要见的冀主管。

“这是你女朋友吧?”冀主管看着我俩道。

叶湘没有说话。

我吱唔着正要说不是,冀主管又开口说话了,“你今天来是有事要谈,还是有东西要买呢?”

“两者皆而有之”,我微笑道。

冀主管把我俩请到了他的办公室,我们谈了一些关于晚会的事,就闲聊起来。冀主管是个很随和的人,年龄大我三岁,和我聊得很是投机。

我和叶湘从超市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朦胧的夜色当中,那城市的灯火像是无数颗璀璨的星星,一盏盏路灯雪亮雪亮,像是一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火龙,我们漫步在人行道上,清凉的晚风携着路边的花香迎面拂来,无比的惬意。这种感觉,我用语言无法形容。

这时,叶湘哼起了一首轻歌

“Blue, blue, my world is blue,

Blue is my world now I am without you.

Grey, grey, my life is grey,

Cold is my heart since you went away.

……”

她的声音很甜很美,我没有转眼看她,我十分害怕她会突然停下来。《Love is blue》一首沉静了30年的世界名曲,一首我喜欢的名曲。我微闭着眼睛,任她缠绵,轻柔的旋律将我轻轻托起,直飞向那深邃的夜空。

“Red, red, my eyes are red,

Crying for you alone in my bed.

Green, green, my jealous heart,

I doubted you and now we are apart.

When we met, how the bright sun shone,

Then love died, now the rainbow is gone.

……”

叶湘唱完问我:“好听吗?”

我说:“好听。”

她又问:“喜欢吗?”

我说:“喜欢。”

晚上,我静静地躺在床上,“Blue, blue, my world is blue, Blue is my world now I am without you……”叶湘的那柔美的声音似乎仍回响在耳边,在我周遭的空气里缓缓地飘散着……

叶湘,这个美丽恬静,懦雅大方的女孩就像是天使一样,她的光环能够驱散我内心的那份黑暗。曾经在我最受伤的时候我无数次决定要做一个阴险狡诈、卑鄙龌龊的人,但是每每看到她那纯情的脸庞,那汪清澈的眼睛,我总清楚地知道,我确是像她那样的单纯。

樊涛兴致勃勃地告诉我,节目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晚会就叫做“激情秋夜”。等到资金到位,彩排几次,问题就不大了。

冀主管看了一次我们的彩排,很爽快地放了款。我和樊涛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十多天的奔波劳碌,人都瘦了,黑了,但我们成功了!

最后一次彩排过后,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明天晚上就要开幕了。激动。

这天晚上的学校体育馆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台幕上“激情夏夜”四个流金大字在绚烂无比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一场劲暴热辣的开场舞蹈过后,节目正式开始了。

节目的精彩程度我无法详述,因为以我目前浅薄的文笔根本无法将其不折不扣地表达出来,我只会说两个字“精彩!”

为了增强晚会的娱乐性,将大家都参与进来,樊涛还在台下设了四个方阵队,节目中间穿插一些互动游戏,各方阵队派出自己的队员上台参与,胜利的代表可得分,分数累积第居首者可获得由我们的赞助商提供的礼品。

晚会的氛相当热烈,我在后台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看后台井然有序,樊涛对我说你想去玩就去吧,我这还有一些人帮忙。

我从后台窜出来,插进了蓝队。刚找了个位子坐下,有人一拍我的肩道,“靖雨!你也来啦!”

我一看,这家伙原来是李伟宽,只见他手拿着两只荧光棒一边朝台上挥舞一面对我讲话,那支荧光棒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给搞坏掉了,里面的荧光水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又流到了他的脸上,李伟宽还以为自己流汗了呢,用手唰地抹了一把,谁知他手上也粘满了荧光水,这一抹反而越描越黑,整个大脑袋都成了光亮的了,我被他逗得捧腹大笑。然而周围的人却仍然是那么的活跃,鼓掌,欢呼……李伟宽继续在微暗的空中跟节奏摇动着他那颗荧光大脑袋。

我也加入了他们,挥动着双手,与台上的美媚共吟着美妙的歌儿……

一曲甜歌唱罢,下面便是感人的音乐剧《蝴蝶》。

《蝴蝶》是樊涛自己编写的剧本,反应爱情的伴舞音乐剧。他特意从音乐系请了一位能歌善舞的美女演主角。

一次意外中男孩重度昏迷,女孩不幸身亡,她请求上帝给她几天时间,让她看到男孩平平安安醒过来她才能安心离去,上帝答应给她五天时间,于是将她化成蝴蝶飞回男孩的身边。男孩终于醒了,可他却失忆了,他忘了女孩,男孩的身边有了另外的女孩的照顾。蝴蝶飞走了,她并没有哭泣,她很高兴,因为男孩还活着,他没有因为她的死而痛苦……

演到这里,在场的观众无不黯然伤怀,更有潸然泪下……

整个体育馆都沉静在戚凉的气氛之中,女孩轻盈的舞姿伴着那动情的音乐,在场观众无不伤感倍致。

“好!”一声嘹亮的叫好声,打破了整个馆场的宁静。大家都为女主人公而感伤,竟然有人叫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这边横扫过来,因为这个叫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旁边的大头李伟宽。

只见李伟宽晃动着那闪着荧光的大脑袋正莫名其妙地四处观望。我赶紧一把将他打拽到座位上,我可不想跟着他被鸡蛋砸。

“干嘛拉我啊,难道这节目不好嘛?”李伟宽振振有词。

“这种节目是用心去品地,你懂不懂啊……”

我和李伟宽正争这当,下一个节目就开始了。

整个体育馆灯光熄灭,接着舞台上落下淡蓝色的微光,像傍晚间寂谧的海岸。

奇怪,怎么彩排的时候我没有见到这个节目呢?我一问旁边的观众,这个节目是歌伴舞《斯卡布罗集市》。什么时候加进来的啊?

只见表演者着一身雪一样的舞装,伴着她那曲婉婉动人的《斯卡布罗集市》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

那优美的舞姿,那柔和的弧线,那玲珑的身材,那动心的乐律,那天籁般甜美的歌喉,在那蓝色的舞台上结合成一副摄人心魄的图画,此画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这图画的美是说不清的,看着,觉得心里有许多窍洞被填满了,歌声如雪片一般,纷纷扬扬又寂静轻悄地飘落下来,层层覆盖,一片柔软,一片冰凉。又象是一束自山岗采来的迷迭和百里香花束,带着露珠和泪珠,轻轻放在蓝天之下,追忆那远逝的爱情。而迷迭香的芬芳随风飘逝,正如已遥远了的记忆,迷迷乱乱,层层迭迭……

全场的观众几乎沸腾了,掌声,欢呼声充满了整个会场。

节目结束了,我却还沉浸在那天籁般的旋律中。当灯光全部亮起的时候,我才意外的发现,台上那个天仙般的女孩子,竟然就是叶湘。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台下观众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叶湘朝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又道:“我想再演唱一首《Love Is Blue》,送给我心目中的英雄——成靖雨。”

我的心里一悸,几乎是受宠若惊的感觉。

“Blue, blue, my world is blue,

Blue is my world now I am without you.

Grey, grey, my life is grey,

Cold is my heart since you went away.

……”

“成靖雨就在这里!”李伟宽在曲终之时大声喊道,一群认识的我人塞给我一束鲜花,将我簇拥着推上了舞台。

我将鲜花送给叶湘,往日里不曾忆起的有关叶湘的一切,此刻在我脑海里不断放映着,凤凰谷的生死与共,校门口送我的香包,不惜自己名誉为我作证……

台下的观众将掌声鼓得跟雷一般。

此刻,仿佛整个世界都空了。我望着叶湘那楚楚动人的双眸,深情地,深情地,深情地吻了她。

鲜花,散落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