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呵……那什么,你去科技市场看看,帮我买台小的打印机回来吧,顺便再给我买点A4纸。哎呀,我不行了,得睡会。”
说着我就进了卧室,看着柔软的被子我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趴在枕头上以后,我就觉得自己快失去知觉了,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进入了梦乡。
连夜拷贝文档果然是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从来没觉得熬夜这么累过。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睁眼,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丁零当啷的一阵碎响声,我估摸着自己可能就是被这阵声音给吵醒的。
粱厚载就坐在我的写字台前,我朝桌子上看了一眼,在我的电脑旁边多了一台白色的打印机,粱厚载已经把我昨天晚上的工作成果打印了出来,一摞印满文字的A4纸就摆在他的左手边。
我问粱厚载:“外面什么动静?”
粱厚载也正朝着客厅的方向观望,他有些不确定地回应我:“大概是刘尚昂,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立即起床,跑到客厅一看,就看见刘尚昂正拿着一个小锤子,不停地敲打着一个金属色的小盒子。
我从后面拍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呢?”
刘尚昂冲我咧嘴一笑,没说话,继续怼那个金属盒,他快速在盒面上砸了几下,那个盒子终于凹了下去,然后他有抓着盒盖边缘,用力一掀,将盒盖从盒子上面撕了下来。
我这才看明白,这个做工考究的金属盒,其实是就一个名片盒而已,但就是这样一个名片盒,竟然还是带密码锁的。
名片上写了一个人名,后面带着“总经理”这样的头衔,而在人名下方,则是一个夜总会的店名。
刘尚昂指了指当头一张名片,对我说:“我找到罗有方了,他今天晚上去到这个地方去。名片上有地址。”
我拿起了一张名片,仔细看了看,问刘尚昂:“你怎么找到他的?”
刘尚昂一脸疲态地坐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过程很复杂,说起来太麻烦了。罗有方这家伙确实不好对付,我几乎调动了老包在当地的所有眼线才找到他的行踪。但他也确实很自大,在码头忽悠了咱们一把,之后就一直在这个城市里活动。最近他又盯上了当地一个大佬,准备坑人家呢。夜总会就是那个大佬的产业。”
我回到厨房给刘尚昂倒了杯水:“你先休息休息吧,晚上我自己去就行了。”
刘尚昂:“其实不算太累,就是饿,家里有吃的吗?晚上你自己去不行吧,卧槽罗有方那人太奸了,道哥,我估计你可能降不了他。”
粱厚载在屋里喊了一句:“冰箱里有面包和奶。”
我给刘尚昂拿了吃的,又到厨房给他煎了两个鸡蛋,刘尚昂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从来没见过罗有方这么难对付的人,我跟了他整整一天,三次都差点跟丢了。你都不知道他干个事情有多急躁人,真是够了。”
我听的出来,现在的刘尚昂一肚子的火气,但他不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窝火,反正他说他的,我就静静地听他抱怨算了。
他吃完东西,又看了一下表,说:“五点了,再过两个小时罗有方就会出现在夜总会。”
说着,他拿起一张名片来看了看,又说道:“那地方离你们学校不算太远,我跟老包的人借了车,等会咱们开车去,二十分钟就到。”
我站起身来,回卧室换衣服,刘尚昂又在我身后冲着我嚷嚷:“今天晚上必须带着我啊,我不论如何都得弄他一顿再说。”
我没理刘尚昂,换好衣服就对粱厚载:“下去吃饭吧,今天晚上懒得做了。”
刘尚昂又嚷嚷起来:“我刚吃饱你们就要出去啊!”
我说:“不是看你饿急眼了嘛。你跟着我们吗,顺便再吃点?”
刘尚昂立即站了起来:“跟着啊,这还用说嘛。”
我笑了笑,拿上钥匙和手机出了门。下楼以后,我就带着他们两个直奔姚老板的小店,倒不是我抠门,爱占这家店的便宜,就是想看看姚老板出现的时候,粱厚载那副不自在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那表情我就直想乐。
虽然我也知道这么想有点不地道,可最近压力有点大,我们也需要这一点点生活的调味料。
姚老板见到粱厚载还是一如既往的兴奋,我和刘尚昂也是一如既往地将粱厚载扔在大厅里点菜,然后上了二楼最安静的单间。
我给庄师兄打了电话,将罗有方给我的坐标告诉了他,并告诉庄师兄这些坐标很可能就是大墓的具体位置。
庄师兄得知这些坐标是罗有方给的以后,就显得疑虑重重,他担心这里面可能有诈,说要经过足够的调查才能确定这些坐标是不是真的。
其实对于罗有方这个人,我们了解得都不是很多,只知道他狂妄、做事不合常理,但谁也无法确定这些坐标的真实性。
吃饭的时候,我们三个都没怎么说话,就这么闷闷地吃,姚老板偶尔会过来撩一下粱厚载,粱厚载也只是硬着头皮跟她说话。
六点半,我们从小区门口出发,差五分钟七点的时候来到夜总会所在的路口。
说是夜总会,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KTV,这种地方通常是饭点过了以后生意才渐渐多起来,七点的时候,门外还没有停几辆车,大门上方的大屏幕也暗着。
刘尚昂将车停在了夜总会对面的马路旁,安静地朝那边观望着。
我问刘尚昂:“罗有方不会已经进去了吧?”
刘尚昂:“不会,我跟了罗有方一整天,对他的行动模式多少了解一些,不到七点整,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我一直盯着手表,时针从七点的刻度上走过,慢慢向前移动着,七点零五分,七点十分,七点二十,直到临近七点半的时候,刘尚昂突然说了一声:“来了。”
我立即趴在车窗上观望,就看到一辆大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夜总会的门口,片刻之后,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胖子从门口走了出来,十分热情地走到跑车旁边,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车门敞开以后,过了至少两分钟以后,一个姿态优雅的年轻人下了车。
十年过去了,罗有方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比起来,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的脸看上去像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但他故意选了一身暮气沉沉的着装,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
刘尚昂指了指那个胖子,对我说:“名片盒就是从他那弄来的,罗有方现在正准备给他下套呢,可你看他那个样子,见了罗有方跟见着财神爷似的。”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胖子和罗有方在门口寒暄了什么,片刻之后两人才一起进了夜总会。
我问刘尚昂:“现在要跟上去吗?”
刘尚昂摇头:“罗有方太警觉,咱们就这么跟进去他肯定会发现,等一个小时,咱们直接去卫生间候着他去。对了道哥,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粱厚载伸出了手:“载哥,把那个包给我。”
粱厚载愣了一下,然后才将后座上的一把吉他递给了刘尚昂。
我上车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吉他包了,当时还想问刘尚昂什么时候开始玩文艺范了。
刘尚昂将吉他包给我:“空的。”
我打开了吉他包,发现里面已经垫满了海绵似的泡沫,只在上面挖出用于盛放和固定青钢剑、番天印的凹槽。
我摸了一下里面的填充物,问刘尚昂:“这是海面吗?”
刘尚昂:“不是,这是一种防静电材料,价格不便宜呢。”
我说:“多少钱,回头打给你。”
刘尚昂冲我笑了笑:“不要钱,嘿嘿,这个包是老包给你准备的,他说,这东西本来就是专款专用,你现在是守正一脉的掌门,寄魂庄的有一部分预算就是专门为你设立的。”
我点了点头,说一声“谢谢”,将青钢剑和番天印装进了吉他包里。
在这之后,就是一个小时的安静等待,我和粱厚载纯粹就是在干等,刘尚昂则不停地朝夜总会那边观望。
快到八点半的时候,刘尚昂拍了我一下:“走吧道哥,再等的话,估计就有新顾客上门了。”
当时我没想明白新顾客上门和我们这次的行动有什么关系。
直到我们进了大堂,来到吧台前的时候,刘尚昂问吧台上的服务员:“还没开始正式营业嘛,看着人不多啊。”
服务员面带微笑地说:“我们这里要到晚上九点以后才开始火爆,三位要什么样的房间。”
刘尚昂:“我听人说,你们这有一个VIP专用的大包厢,能容四十多口人,我们想定那个,等一会还有不少朋友过来。”
服务员显得有点为难:“哟,不好意思,三楼的vip大厢已经有人了,我给你开二楼的vip厢吧,要公主吗?”
刘尚昂:“vip间有单独卫生间吗?”
服务员:“不好意思先生,没有配备单独卫生间。”
这时候,刘尚昂咧嘴一笑:“跟你闹着玩的,我们哪用得起vip啊,再说我们也不是会员啊。你就给我们开一个小厢就行了,最小、最便宜的那种。”
当时我就看到那个服务员的脸黑了一下,不过人家素养还是比较高的,没有和刘尚昂斤斤计较。
我们交过钱,就有人领着我们去了二楼的小厢,服务员给我们开了机器之后就走了。
我们装模作样地在包厢里唱了一会,之后刘尚昂就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和粱厚载,二、三楼所有的监控都被他干掉了。我们这才离开包厢,悄悄潜入了三楼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