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恐怕是你搞错了。刚才你说别人称呼他王师,应该是指姓王的师傅吧,并不是姓王名师,其名应为越,这个武馆的师傅就是素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王越。”殷丞苦笑着对魏延说道。
“啊,他就是王越!”魏延‘腾’地翻身坐起,惊呼道,脸上写满了遗憾。
“是啊,怎么啦?”
“我听说过王越的名号,早知道是他,我当初肯定会更加小心不被发现,能多学几年该多好啊!”说着说着,魏延一个劲地摇头。
对魏延这种孩童特有的观念,殷丞是不会发表评说的,他只是笑着拍了拍魏延,再次把他扶下躺好。魏延会有这种想法,殷丞又何尝不是呢,如果能跟王越学上几年剑技,对殷丞会有无法估量的好处,甚至比跟童渊学枪术更有效果,毕竟殷丞更适应学习小巧点的功夫。
自从殷丞奔雷劲学有小成之后,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搞点真正的技巧型功法来加强一下自己,现在看着躺在眼前的魏延,殷丞不禁有些羡慕。要不要让魏延把他从王越那里学来的功夫传授给自己呢,殷丞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转念一想,魏延算是王越的弟子,自己再跟魏延学,那岂不是成了王越的徒孙了嘛。更不堪的是,殷丞这个徒孙还是个盗版的,因为魏延已经就是盗版货了。不行,不能做这么丢脸的事,就算想学,那也要偷偷学,最多自己当个盗版盗版的。
魏延的身世已经都告诉殷丞了,连偷学别人功夫这种受人鄙视的事都说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隐瞒。殷丞想要替魏延‘磨骨’的事,看来也算进行地很顺利,接下来殷丞很随意地和魏延闲聊了几句,之后就把魏兴叫了进来,自己则告辞离开了。
殷丞这些人走得并不快,平时赶路时也有专人负责照应各自的人员,按理说殷丞应该是很轻松的,但殷丞可没能享受到这种待遇,他要处理的事情多了去啦。
其中一部分问题还是华佗这个麻烦精惹来的,为了避免再次出现那样的窘境,殷丞不得不把一辆马车改成装载货物,腾空两匹马来给两个曾经做过探马游哨的县兵,让他们事先去众人将要进过的地段打探情况。一旦又遇上难民之类的立刻回来通报,能避的就避开,是在避不开的,也要在与之相遇时派人缠住华佗,殷丞对华佗可算得上是严防死守的了。
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就是路途不熟,说是沿江而行,那只是空口说白话而已,在地图上划线容易,真要走可就差着不是一星半点了。江的两岸会有很多山脉、丛林、湖流、湖泊,这些都会影响前进的路线,虽然殷丞已经要求认准一个方向前进了,可有时候两个岔道看起来方位相差不大,但经常会出现死路的情况,甚至还会出现环路。殷丞等人就遇到过一次,他们沿着看起来只有一条道的路线行走,可走着走着感觉行走的方向有点变化了,本来还以为也许到了前面又会调整回来的,但没想到最后居然沿着一座大山绕了个圈,回到了后面去了。那天不但没有前进,还成了走回头路了。
路途不明的问题,也在成立了探马之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一般情况探马会先于众人一个时辰出发,又有马匹可以代步,基本能完成替众人探路这个任务。随后,一路上变得顺利了许多,殷丞也总算有点空闲了。
在渡过鄱阳湖后,殷丞就知道大江,也就是殷丞熟悉的长江,在这里会拐向北面,等到了江夏后,又会拐个几乎成九十度的弯,重新拐向南面。如果他们照常沿江而行,等于要绕行很大一个圈子,所以殷丞果断地让大家不去理会大江的流向,直接朝西偏南的方向前进。在殷丞的记忆里,朝这个方向走,只要不是偏离的太远,他们就会走到洞庭湖边,然后从巴陵渡河,又能继续沿江西行了,这是最方便快捷的道路。
天气炎热,就算想快也快不起来,整支队伍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巴邱,稍微偏离了一点,重新向北不远就回到了巴陵。在巴陵渡过洞庭湖后,殷丞给大家放了一天的假,既能恢复一下体力,也能放松一下心情。当然啦,最主要的目的是殷丞想和黄凤过一次二人世界,所以很不厚道得找了这么个理由。
虽然黄凤名义上已经是殷丞的妾室了,但目前还没有和殷丞同房,这一路上黄凤一直和黄衫的妻子待在一起。黄家的大部都跟随黄缶留在了库加集,但并不是全部留下,和殷丞一起出发的还有五人,算是黄凤共有六人。其他的黄家人就是和殷丞一起搏杀过狮虎兽的黄衫和黄贲,黄衫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有四口人,黄贲独身,所以是一个。
在刚开始的那段路程,殷丞忙得焦头烂额,黄凤很乖巧地没有去打扰他,而黄家人也会识趣地尽量保持低调。等到殷丞有了空闲之后,黄凤和殷丞的接触才渐渐多了起来。
由于有了很明切的名份,殷丞对黄凤也就不在举棋不定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殷丞虽然还是看不清黄凤的深浅,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不管黄凤是不是为了家族才和他接触,黄凤对殷丞绝对不存在任何恶意,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对殷丞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有了这个判断之后,殷丞当然希望自己以后能和黄凤生活得更加和谐一点,所以有了这样的一个安排。
这天,一清早殷丞就带着黄凤来到了洞庭湖边,殷丞在前面走,黄凤则很温顺地紧跟在他的身后。说是出来加深感情的,可殷丞以前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二人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后,殷丞的脑子不由自主地就开了小差。这也不能怪殷丞,他现在的处境实在很尴尬,每走一步棋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由不得他不重视。
殷丞独自站在岸边眺望着湖面,心中想着今后将如何行止,想到可能出现的险境时,脸色也有点变得灰白。
黄凤静静地站在殷丞身旁,看到殷丞的脸色不佳之后,轻声安慰道:“承哥,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一切都会好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很能干。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请你相信自己的能力,你一定会让大家、会让我过上好日子的。”
经黄凤这么一劝解,殷丞的心情果然舒畅了许多,他对着洞庭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对黄凤说:“凤儿,你说的对,一切都会好的,没必要想那么多。以后我要把胸襟放得更宽,就像眼前这湖、就像身后的江。”
“嘻嘻,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你看,这湖水好美啊,可惜没有船,如果有船划上一圈就更好了。”黄凤看着洞庭,向往地说道。
“哈哈,泛舟湖上是你们女孩子做的事,我们男人应该去大江,博浪江中才对我的胃口。”殷丞豪壮的说道,他并不打算在黄凤面前还带着假面具。
黄凤朝身后看了一眼,微笑着对殷丞说道:“你们男人啊就是野心大,这大江波涛汹涌,博浪其中也不怕危险嘛,嘻嘻。如果大江也像这湖水般风平浪静,那我倒也想渡江过去。”
“咦,你想过江,这是为何?”
“没什么,我只是想想罢了。当初出发的时候,爷爷以为我们会延江北西行,没想到你会来了江南。如果我们是从江北走的,爷爷本想顺路拜访一个我的族兄,正好会经过那里的。”黄凤解释道。
“哦,这样啊。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会来江东地界,对了,你这会儿怎么想到这事了?”
“我那族兄就在白水,从这里北渡大江,去他那里只有一点点路了,所以才会想起他。”黄凤就像个贤惠的妻子般回答着殷丞。
“呵呵,原来是这样。你那族兄也是从洪谷村搬出去的吗?”殷丞随口问道。
“不是啦,我们家本不是洪谷村人,在村里生活至今也就七、八十年,其他村民在哪里可都传了百多年了。”
“噢,那你们和原先家族还有联系?洪谷村可偏僻得很哪,你们在那里生活七八十年,还能和本家联系得上?”殷丞对洪谷村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故而有此一问。
“也不是啦,我这族兄也是从别的地方迁到白水定居的,我们和原先的家族并无往来,只有和这个族兄的家族一直保持联系,不过也有很长时间没音讯了,最近的一次通信,还是族兄五年前得了英儿侄女时来信报的喜。”
“你那族兄叫什么名字?”殷丞被黄凤引来了兴趣,想要了解一番。
“他叫黄卉。”黄凤答道。
“你那族兄,哦,也就是黄卉,和你们家感情很好吗?爷爷居然会想到要顺路去看看他。”
“是的,是的。我们两家感情很好的,十几年前他成亲的时候爷爷还带我去参加过他的婚礼呢,嫂子长得真漂亮啊,不知道英儿是不是像她妈妈。”黄凤一脸神往地想像着。
“那怎么会那么久没有联系了呢,你刚才说最后一次通信是五年前吧。”
“是啊,五年了。那次回信过去后就没收到他们的回复,也不知道现在生活得好不好。唉,不说也就算了,现在这么说着说着还真有点想他们了。族兄比我大很多,当初去他家的时候,承彦哥哥对我可好了,替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真想去看看他们啊。”黄凤看着北方,略带伤感又无限向往地说道。
不过殷丞完全没留意黄凤的表情,他被黄凤刚才说的一个名字给吓住了,急忙追问道:“等等、等等,你刚才说的承彦哥哥是谁?”
“还会有谁?嘻嘻,我那族兄姓黄名卉字承彦,荆州沔南白水人氏,怎么啦,你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唉、唉、唉!!你躺地上干嘛!”黄凤极力想拉住倒下的殷丞,以她的力气自然办不到啦。
殷丞确实快晕了,真是什么怪事都会有啊,黄凤的族兄居然会是黄承彦。我靠!我靠!我再靠!老子不就成了诸葛亮的姑父了嘛!!!天哪,我喜欢被陷饼砸晕的感觉,让陷饼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