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异类生命研究部陷入异常混乱的同时,在大海那边的海岛上,同样有着一个类似的地下室,里面也有一群陷入忙乱的人群,只是这群人的表情更加狰狞,面容完全扭曲,双眼充满血丝,呼吸更是急促而没有规律。这些人不时地嚎叫几声,每次嚎叫完就会有一人跑到中间的控制台上,按亮一个按钮。每当一个按钮发出红光,所有人就会更加疯狂的嚎叫。等到控制台上所有的按钮被按亮之后,这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随后转身拥挤着冲出大门,边跑还边胡乱地撕扯身上的衣裤,很多人还没等出门就已经一丝不挂的了。在门外的大堂里,有着另一群人正在等着他们,一群早就一丝不挂的女人。
整个世界就像是一块腐败的烂肉,而装载着核弹的各式导弹,就像围着腐肉四处乱飞的苍蝇。这些‘苍蝇’的每一次亲吻都会带来一团绚丽地烟花,烟花的上空还会长出一朵黑色的大蘑菇。前后不过两个小时,长满蘑菇的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山塌了……
地裂了……
海水沸腾了……
森林、草地凭空消失了……
高楼大厦瞬间化为了乌有……
整个天空也被深褐色的烟尘团团包裹……
烟尘缓缓地飘落在地面,渐渐地堆积起来,再飘落、再堆积,一层又一层,一层压一层……当所有烟尘回归了大地怀抱,整个世界曾经拥有的痕迹都被抹平了,只有珠峰还顽强地站立在那里,从烟尘堆里羞涩地露出一个尖尖的小脑袋。
经过无数岁月累积得来的智慧和文明,就在这短短地一瞬间,彻底化为了虚无。失去的已经失去,但时间并没有停止,依然在恒久地流淌。这个世界也依然还在。
慢慢地,烟尘化为了泥土……
慢慢地,山脉在悄悄隆起……
慢慢地,雨水在大地上冲刷出一条条河流……
慢慢地,绿色开始四处点缀……
慢慢地,有鱼儿跃出了海面……
慢慢地,有了动物在林间穿梭……
慢慢地,有猴子爬下了树,开始尝试用后肢站立行走……
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猴子们学会了直立行走、学会了使用工具、学会了搭建简陋的居所、学会了燃起温暖的火焰……
猴子们开始相互聚拢,彼此照顾。开始用‘咦咦啊啊’声彼此呼唤,呼唤声也从最初的杂乱变得有序。这些猴子给自己下了一个新的定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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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昂首站立在小土堆上,他的面前匍匐着一大群同一种生物。他们高举双手,此起彼落,口中还高喊着,‘轩辕’!!!‘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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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大水啦!又决堤啦!快跑啊!”人群慌乱地四处奔逃。
一个老人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唉!”长叹一声后,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年轻人说:“禹,交给你了,别让我们失望啊!”
年轻人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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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已成,可往观礼。”
一华服之人围着一只巨大的方鼎绕了几圈,问曰:“鼎何名?”
答曰:“司母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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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一声清脆、悠远的鸣叫自远处山间传出。
“侯爷,此天降祥瑞,可聚诸侯于歧山。”
“南宫,你去办吧。”回答之人眉间露出一丝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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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诸侯齐聚城楼之下,未见敌来。”一内侍恭身报曰。
“爱妃,观之如何?”男子笑问身边女子。
‘扑哧’女子见城楼下人头攒动,展颜一笑。
“好美啊!”男子心中暗叹,“如此倾城笑颜,此后当日日烽火以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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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诸侯已止,何如?”一人跪地问曰。
“击鼓!会盟!!!”高台上一个高声命道,同时暗暗将写有‘尊王攘夷’四字的竹片扔进了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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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把这些全扔进去,全烧了。”一人指挥着手下把成捆的竹简扔进火堆里,随后又对另一些人道:“来人,将这群儒生推入坑中,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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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深深的大沟将两群人一分为二,一边为首之人向着对面高声喊道:“你我即为兄弟,我之父即为汝之父,若烹之,请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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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列列,旌旗招展,一年轻将领着戎装、骑悍马,缓步上了狼居胥山,于山顶眺望遥远的北方。
“传旨下去,于狼居胥祭天封礼!”在遥远的宫中,传出一个满含喜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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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速报,无事退朝。”一个尖亢的声音叫道。
“报万岁……”一个大臣从两班文武中走了出来,“颍上郡山崩、地裂,颍水决堤,太守费侍上表祈赈灾民。”
“山崩?地裂?”一个懒散地声音重复了一遍,又道:“太卜,此主和吉凶?”
“回万岁,大凶之兆!”又一人出列道,“山崩地裂,动摇国本,此凶兆也,当慎之。”
“凶兆?众卿有何……”
“禀万岁,老奴常闻费天度行政无方,故而天怒人怨也。只需将其缉拿治罪,则必可逢凶化吉,天下太平。”左近一白脸无须者插话道。
“嗯……这……,阿父所言甚为有理。传旨廷尉着大理正缉拿费侍,抄斩九族来报。”依然是懒洋洋地说道。
“臣,遵旨。”
看着恭身退回队列的廷尉,白脸无须者心中暗道:“哼!和我斗!你费天度还差点,抄了你的家,‘毕符琉璃盏’还不照样是我的。舍命不舍财,愚蠢!!!”
豫州,汝南郡,颍上府衙,一人匆匆出了府门,接过随从马缰,急急打马往西门而去。
“大人!费大人!”
西门处正有一官员带领十余人纷拥入城,迎面有一骑飞奔过来,远远就高声叫喊道。
那官员一脸疲惫地看着飞奔过来的人,略一皱眉,问道:“何事?”
“圣旨下,请费大人速速回府接旨。”来人回答道。
“哦,朝廷赈灾的圣旨来了?这次倒快啊。”官员惊异中带有些许喜色。
“恐怕未必,传旨之人一脸不善,更有许多兵卒同来,只怕……”报信之人犹豫着道,“大人刚视察归来,先回后衙更衣。这旨嘛,一接便知其意。”
“唉!”官员长叹一声,随后一抖缰绳,喝道:“走!”
九里山,位于颍上北面,顺着颍水南岸,绵延百里。(现实中,九里山在徐州西)山皆不高,最高峰不过六十余丈(汉时丈)。
不过,此时这座最高峰已经一分为二,东边一半在三天前又彻底崩塌,还剩西边一半依然耸立。西半峰因山崩而形成的悬崖正中间,有一块突起的岩石,正‘咯吱’、‘咯吱’地发着声响,不大一会功夫就彻底脱落,‘哐’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岩石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露出包裹在里面的一个长方形箱式物体。此物体是由银白色金属构成,从它反射出的扭曲发花的光线来看,这一金属箱形物也因高处坠下而彻底变形了。
‘咚咚’!‘咚咚’!!
突然从箱子里传出几下敲击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后,箱子的盖被艰难地顶开,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嗝吱吱’的声音。随着盖子被渐渐顶高,可以清楚地看到从里面伸出的一条胳膊,当盖子被彻底翻到一旁时,这条胳膊又一下子缩回了箱子。
当殷丞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腰部被什么东西牢牢地顶住,浑身骨头也传来一阵阵酸痛,他的眼中也只能看到一条裂缝,白色的光线从缝里弱弱地透了过来。他勉强转动了下身体,腾出压在身下的右手敲了敲四周,从传出的声音来看,应该是躺在一个金属制的容器中。他无法判断自己现在的状况,再次抬手往上推了推,还好,似乎没有被锁死,还能移动。慢慢地发力把盖在上面的东西顶起,先前的那条裂缝也变得越来越大了,随后猛然向上一推,‘哐’得把盖在上面的东西翻到了一边。
“啊!”殷丞轻呼一声,迅速把手缩回遮在眼上。正午的阳光猛烈地照射在他的脸上,许久不见阳光的双眼立刻传来阵阵刺痛,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半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殷丞总算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了,自己现在正被挤压在一个变了形的金属箱体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铜棺?殷丞心有余悸地想到。
不管这是什么,还是先出去再说啦,殷丞下了这么个决定。努力将身体向右侧去,一点点把压在背后的左手也抽了出来,而后殷丞用双手攀住箱子两侧,小心地用力把自己的身体从变形的箱子里滑出,接着又把双腿仔细地挪了出来,这样一来,终于可以在箱子里坐起身来。
坐在那里看了看四周,殷丞两手一撑站立起来,一抬腿就想跨到箱外。也许是长久没用过力的缘故,他腿跨出的高度不够,在箱子边缘绊了一下,一个倒栽葱,来了个五体投地。
“靠!霉呀!郁闷!!!”
这就是殷丞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