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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车上的高手

走出大学校门的那一刻,萧燕南的头还微微有些疼,昨天晚上的分别酒喝得太猛了。没有办法不喝啊,对于自己的毕业离开,最舍不得的就是对自己象亲生儿子一样的师傅了:大学四年,萧燕南跟师傅练了四年少北拳,由于资质绝佳又肯下苦功夫,师傅对其格外喜欢,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让他帮着自己带徒弟了。本来师傅早就打算在萧燕南毕业后就把武馆交给他打理,但萧燕南考虑到自己是家中独子,怎能忍心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亲和爷爷对自己惦念?为此师傅也没有办法。毕业之际师傅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这个亦徒亦子的徒弟好好地喝一场,这场酒喝得师徒俩都哭了。

使劲甩了甩涨乎乎的脑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四年的渤海大学,萧燕南独自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而去。

在开往大连的火车上,萧燕南草草吃了碗方便面正准备睡一会儿,突然身后座位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萧燕南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四年的大学生活中,除了在武术方面小有成就外,萧燕南将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围棋上了。其实萧燕南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围棋了,启蒙老师就是他的爷爷,据爷爷说,他们的祖辈曾是晚清一个比较有名的围棋高手,虽然没有达到象范西屏、施定庵那样的大国手级别,但也曾经打遍山东无敌手,可以说萧燕南的围棋完全属于家传,至今家里还有几本很有名的手抄本围棋棋谱,其中就有“当湖十局”。而萧燕南对“当湖”情有独衷,小的时候就反复打谱无数次,最是熟悉不过了。

大学四年中,萧燕南根本没有与同学对弈过,一方面是爷爷曾经多次叮嘱自己尽量不要跟别人下棋,另一方面是整个大学里没有他看得过眼的对手。萧燕南平时花费的时间仅仅是研究时下各国高手世界比赛的对局棋谱。所以他的同学只知道萧燕南爱看围棋读物,仅此而已。

伸了个懒腰,萧燕南站了起来朝后座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男子跟一个小女孩刚下完一局棋,收拾好棋子后那个小女孩正在给那个男子复盘指导。萧燕南不由得对对面的小女孩多看了两眼: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子,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因为天气热的缘故,小女孩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也许感觉到萧燕南在打量自己,小女孩有些不满地白了萧燕南一眼,继续复盘。对于女孩的白眼,萧燕南浑不在意:笑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更不可能认识我,我又何必在意你的看法。萧燕南依然我行我素地边欣赏女孩子边看他们复盘。其实能吸引萧燕南继续看下去的不只是小女孩子的可爱漂亮,还有在复盘时发现小女孩的水平以及对棋的理解上。萧燕南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女孩子不是职业棋手,国内的职业女棋手没有这么小年龄的。或许是冲段一族了。

想着想着,萧燕南的视线扫描小女孩的频率不觉就多了些。“大色狼!”小女孩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又免费送了一个大白眼后继续复盘。也许感觉到对面女孩的变化,男子回了一下头正好看到背后的萧燕南。出于礼貌,男子冲萧燕南笑着点了一下头又继续跟小女孩复盘。在中盘的攻防中男子明显吃了亏,小女孩针对这里的攻防摆了几个参考图,结果虽然对男子依然不利,但还不至于崩溃。摆完后小女孩很得意的说:

“爸爸,你前面走出了坏棋,这里吃亏是难免的,刚才我摆的参考图应该是黑棋最好的结果了,可惜你没有走出来,但即使走出来了,形势依然落后。”

其实在这里的攻防中隐藏一个绝妙手段,如果男子走对了,前面的坏棋反而成了好棋。这步棋看来小女孩跟男子都忽视了。

想到这里,萧燕南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巧的是萧燕南的这一笑刚好被复完盘抬起头的小女孩看到。本来小女孩对萧燕南频频看自己就有些反感,刚才又看到萧燕南“嘲笑”的一笑,虽然萧燕南没有嘲笑的意思,但看在小女孩的眼里那就是嘲笑了。小丫头再也控制不住了,冲着萧燕南骂到:

“大色狼,你懂棋吗!”。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璇儿,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快给人道歉。”男子对小女孩喝道。

“哼,不懂装懂,想让我道歉,做梦吧!”。

男子站起来,歉意地对萧燕南说:

“小女不懂事,请别介意”。

对于小女孩的无理,萧燕南根本没有在乎,谁叫自己无理在前呢?人家小姑娘是可爱,但自己一个大男人频频看人家,无论哪个女孩子碰到都不会高兴的。所以萧燕南很大度的说:

“没关系,看到你女儿这么小棋就下得这么好,我不觉多看了两眼。没什么的。”

说完后就要转身坐下。听了这话小女孩可不干了:

“吹牛皮的家伙,这么说你一定是高手了?有没有胆量过来较量一盘?”

萧燕南笑了笑转身坐下了。对于萧燕南竟敢如此“蔑视”自己,小丫头更是来气,站到爸爸的座位上探出小脑袋头冲着萧燕南喊:

“胆小鬼,吹牛皮,吹牛皮,胆小鬼!”。

看来小丫头是被宠坏了,对于爸爸的喝止不理不采依旧冲萧燕南喊着。其实中年男人感觉到萧燕南围棋水平必定差不了,所以就没有真心阻拦女儿的不礼貌行为,内心还真是希望他能跟自己的女儿下一局:如果能胜了女儿更好,一方面可以压一压小丫头的傲气,另外也能让女儿从中受益;如果胜不了女儿,那也当是给丫头找个练手的。所以中年男人转到萧燕南座位前诚恳地说:

“小伙子,真是对不起,都是我平时给惯的。要不你就陪我女儿下一局?”

周围座位上的乘客也趁机怂恿萧燕南跟小女孩下棋。

作者的话:作为一个业余5段,平时的爱好除了下网棋就是看一些围棋小说,网上流行的那些基本上都看了。看得多了,也萌生了自己写一部小说的想法,这个想法由来已久,但一直没有动手。现在终于开了个头了,希望能坚持写下去。自己先鼓励自己一下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