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误闯春秋变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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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重审

刘贤心下不禁暗暗叫苦:“这下遭了,我他妈怎么那么背呀,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去得罪晋国二公子,现在主公对晋国有所求,如果晋国有什么要求,主公一定不会拒绝的。要是这个重耳在主公跟前说我两句坏话,别说我头上这顶乌纱,就是脖子上的脑袋都不一定保得住啊。”

想到这里,他的汗水涔涔而下。好在他官场多年,在处事上也学得比较圆滑了。他赶忙快步走到邹子华跟前,装模作样上下打量了一番邹子华,笑嘻嘻地说道:“原来这位就是重耳公子啊,果然是一表人才啊,难怪能轻而易举灭了虢国和虞国。唉,刚才之事实在是一场误会,还请重耳公子莫怪。”他那笑啊,简直比哭还难看。

邹子华厌恶地看了刘贤一眼,也勉强笑了笑道:“好说,好说!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刘大人不必在意。”

刘贤听邹子华并不和他计较,喜得是眉开眼笑。就听邹子华忽然又道:“其实我们此次跟随言太傅来也是因为赵李氏一案。”刘贤一听,顿时一愣,暗想,重耳是晋国公子,赵李氏一案跟他没有瓜葛啊,他怎么会也来参合?莫非那些刁民也去找了他喊冤,真是可恶!经过了刚才的教训,刘贤说话也有些谨慎了,就听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事不知重耳公子是如何知道的呢?”

就见邹子华一指赵衰道:“这位乃是我们晋国赵衰将军,本案中被害的大兴绸缎庄赵老板就是他的远房堂兄,我们来到成周就听说赵老板被赵李氏毒死了,于是我们就陪着赵将军去赵家吊唁他堂兄,在吊唁时,赵将军发现他堂兄并不是真的中毒而死,而是被勒死的。赵将军怀疑是有人杀害了他堂兄故意嫁祸给赵李氏,于是我们就急忙来衙门想找刘大人重审此案,哪知道路上又遇到了言太傅,他听说后,就陪我们一起来了。”

邹子华这番半真半假的话一说出来,赵衰是哭笑不得,而白恒和展毅还有言文泽手下的六名护卫都把赵衰看着,肚里暗暗好笑。言文泽虽也觉得好笑,但也不得不佩服邹子华的聪明。

因为要是重审此案后证明刘贤的判罚是错误的,那刘贤就有失察的罪名,所以无论判罚是否正确,刘贤也不愿重审此案。言文泽虽说是太傅,但司寇衙门却并不归他管辖,而重耳是晋国公子,更无权过问周朝的事。如果刘贤故意找借口推托的话,言文泽也拿他没办法。

可经邹子华口里这么一说,死者乃是晋国将军的堂兄,而且又有晋国二公子出面,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虽说刘贤要担失察的风险,但如果得罪了晋国,那后果会更严重。权衡轻重,刘贤一定会同意重审此案的。

果然,刘贤听了邹子华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心中转了几个圈,随即笑道:“原来赵老板竟然是赵将军的堂兄啊,真是意想不到。”

“唉!”刘贤叹了口气后又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道:“虽说重审案件有违法度,说不定会被司寇大人责骂,天子责罚,但既然赵将军对堂兄的死有怀疑,那本官就担着被责罚的风险,重审此案!”

邹子华听完,肚里暗笑道:“这家伙我怎么瞧着一点也不糊涂呀,倒像是个老油条!”

刘贤带着众人来到大堂上,请邹子华和言文泽坐下后。便吩咐幕人将赵李氏一案的卷宗取来,同时,叫过两个衙役,让他们去将牢里的赵李氏押上堂来。

不多时,幕人将卷宗取来交给刘贤。刘贤接过,随手又递给了邹子华道:“重耳公子,这便是此案的卷宗,请过目。”邹子华知道那上面的字它们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它们,于是看也不看,顺手又把卷宗拿给了身后的赵衰道:“赵将军,这是你们家的事,还是你自己看吧!”

赵衰当然清楚邹子华的意思,微微一笑,接过卷宗,打开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赵衰突然大声道:“这里就有问题!”

邹子华闻言一喜,忙问道:“有什么问题?”

赵衰指着卷宗道:“根据仵作的检验结果,那药罐里至少有二两砒霜,可赵李氏只让苏管家去买了二钱,数量不对啊!”

言文泽一听,立刻瞪着刘贤道:“刘大人,为什么这么重要的问题你都没弄清楚就草草结案!你这个士师究竟是怎么当的?!”

言文泽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但却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刘贤心中害怕,抢过卷宗去看了看,然后扭头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幕人喝斥道:“混账东西!本官让你仔细看看有没有问题,为什么这么大个问题你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幕人,给老子滚吧!”

那幕人委屈地说道:“大人,小人告诉过您呀!”

“扯淡!你要告诉过本官,本官会不记得!”刘贤怒道。

“大人,您忘记啦,前天下午小人将卷宗给您过目时不是对您说过这事吗。可您说:‘不对就不对吧,只要打得她招了就行了,老子现在赶着要去万花楼找卿玉姑娘呢,这些小事不用理会了。”

刘贤一听,顿时呆住了,这时他的脑子也回忆起幕人那天的确告诉过他这事,可自己当时急着去万花楼并没有在意,后来在万花楼花天酒地地鬼混了一晚上后早就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这……这……”一时之间,刘贤有些手足无措了。白恒、展毅和言文泽的那六名护卫瞧着刘贤的这副窘相,都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的乐着。

言文泽一拍桌子,怒容满面地瞪着刘贤厉声喝道:“你这个糊涂虫!”

吓得刘贤傻愣愣的把言文泽看着,不知如何是好了。还好这时候他的幕人出言替他解了围,幕人对刘贤道:“大人,既然重耳公子他们的检验和仵作的检验有出入,不如传仵作上来问问吧。”幕人轻轻的一句话就将责任推到了仵作头上。

刘贤一听幕人这话显然是把仵作推来顶缸,既然有人顶缸那还担心什么呀。刘贤欣喜不已,忙点头道:“对,对,对!”然后叫过一个衙役道:“赶紧去把林仵作叫来,老爷有话问他。”

衙役应着,匆匆忙忙地去了。

那衙役刚出去,就见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便押着一个身穿牢衣,手脚都带着一副重重镣铐的女囚步履蹒跚地来到堂前。两个衙役将女囚使劲往地上一摁,喝道:“跪下!”然后朝刘贤一拱手道:“大人,死囚赵李氏带到!”

赵李氏跪在地上,或许是她已经完全绝望了,一声不出。邹子华见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

再看她身上的牢衣到处是一道道裂痕,破烂不堪,而且牢衣上还沾满了鲜血,显然是受过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