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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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各凭手段时

姜后本是自信满满,一回宫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头脑发晕,沉声问道:“不是叫你们看好小王爷吗?”

“可是娘娘,小王爷他,他拿了皇上御赐的九龙佩来威胁奴才,说要是不让他走,那就是欺君,奴才怕死,所以就放小王爷走了……”

“但是你就不怕本宫治你死罪吗?”姜后心头愠怒,当即冷冷道。

一众太监一听这话,当即跪倒,口里迭声叫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姜后心知不能与这一帮奴才计较,否则他们经常伺候自己,若被他们传出些什么区,那便是功亏一篑,便又和颜悦色问道:“小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回禀娘娘,刚才苏木先生来过之后,小王爷便雷霆大怒,之后便走了……若现在追,还来得及。”说话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看着姜后道。

“不用了,他回去边防正好。”姜后想清细节,便又重新温婉起来。

于是一众宫女太监如蒙大赦,纷纷谢恩。

待得姜后回到宫内,那苏木就闪了出来,姜后一见他,劈头盖脸问道:“你跟翟儿说了什么?”

苏木见姜后脸色不善,却并不出言开解,而是道:“在下乃是为娘娘做两手准备,小王爷置身事外,正是保全之法。”

“但是你这样做,却伤了翟儿的心啊。”姜后的语气不再强硬,转而有了一个母亲特有的慈爱。

苏木见这情形,便问道:“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诸桑果然没有回来,看来班晏的确够精明,今晚我和皇上说了,明日就召他回京,今晚你出宫去通知朝臣,明早议事之时,皇上提及代天巡狩之事,大家一律推举卫青珉。”

苏木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将他召回来,我们还没部署好,将他调开正好啊?”

“既然班晏已经察觉了,你以为他会傻到不去准备?与其叫他广游天下搜罗人才,不如现在趁他羽翼未丰之时一刀斩断。”姜后说到此处,正有一枚灯花跳动,姜后便拔下头上发簪,将灯挑亮,转而道:“现在将他禁锢在京中,我们想什么时候动手,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娘娘果真是做大事的人,那么将卫青珉调开又是什么意思呢?”

姜后转脸笑道:“那卫青珉也是极其奸猾的人,他看似不大理会朝堂之事,实则心知肚明,又对皇家极为衷心,所以他虽然并未表态站向哪一方,但毫无疑问的是,他肯定会做终于皇家的事,那么他就是我们的阻力。”

“娘娘这是一石二鸟啊……”苏木听姜后说得明白,立即出口称赞道。

这时一声长长的唱诺传来,姜后便立即道:“皇上来了,你快去通知朝臣明早之事。”

待苏木离开,班骥也正好行来,止了姜后的行礼,道:“皇后操劳了。”

“哪里,都是臣妾分内之事。”

两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客套,未几姜后便又问道:“不知皇上如何处置李靖洪一家人?”

“当然是诛九族,满门抄斩了。”班骥奇怪道,“难道皇后还听说过谋反之臣能得以存活的么?”

姜后听至此处立时打了个寒颤,只好一笑掩饰过去,又问道:“既然李靖洪在五原策反,那五原城的一众官员,当无清白的道理,为何晏儿却只报了一人上来?”

“若全部处置,五原民政军务势必大乱,晏儿正是考量周全,才只抓首恶啊,明日待人选定下,正好一并宣旨召回晏儿,朕也是有许多话要与他说的,不过你妇道人家,不懂也是常事。”班骥话说到此处,已然带了一丝宠溺的意味,叫姜后受用不已,心内只道:“若非你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都只想着静安皇后的孩子,我也不必走到这一步。”嘴上却说:“皇上如此英明,都道是虎父无犬子,便是如此了……”

两人一番说辞,便将明日之事定下,甚至五原城中各人的性命,也都在一念之间被掌控,其后便是歇息,静等天明。

再说五原城内,几人棋局本是乌天黑地,不料下棋从不耍赖的太子爷居然和慕子衿起了些争执,闹得不可谓不欢,殊不知只等第二日,便可能是晴天霹雳式的消息传来。

第二日上午,五原仍旧无事,朝堂之上却是众口一词,都道是卫将军勇武,且与皇上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代天巡狩这等无上荣誉的事非卫将军莫属一类的话。班骥从前上朝,都未有过这等众口一词的情况出现,今日正是格外高兴,便将卫青珉接替太子代天巡狩之事定下,另外亲自下达诛杀李靖洪一家的命令,五原城策反案,到此便算告一段落。

早朝刚下,班骥便亲自拟旨,召班晏回京,另派卫青珉即刻前往五原,继续巡狩。传给太子的圣旨便由卫青珉顺便送达,此间事了,班骥心情大好,当即决定当晚大宴群臣,姜后也是心情大好,也决定当晚给后宫的众太监宫女们每人赏银二两。

却说卫青珉接到旨意之后当即震在当场,头脑嗡嗡直响,好不容易等那旨意宣读完毕,谢恩之后送走那传旨的太监,再打开传给班晏的圣旨一瞧,心中明了,便立即吩咐身边人命高永昶火速赶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高永昶便来到将军府,却见卫青珉已打点好行装,周围跟了一帮侍卫,便问道:“将军可是要出门?”

卫青珉也不再与高永昶废话,直接将高永昶拉到一旁道:“火速赶往五原,一定要快,叫太子安排好五原城内一切,若莫汝行的兵可用,收为己用最好,切切……”

高永昶虽然不知卫青珉为何此时叫自己急急赶往五原,但卫青珉表情郑重,似有大事发生,便郑重应了,大步流星而去,刚走得几步,卫青珉便道:“永昶,骑我的马去,脚程快,时间能多省一分是一分。”

高永昶头也没回的应了,便有卫青珉的家人前来一匹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高永昶立即跨上,双腿一夹马腹,那黑马便四蹄翻飞,跑了起来。

卫青珉也在这时交待完家人相应事宜之后,带着不多的人,踏上一辆临时备好的马车,缓缓驶出越京城。

三个时辰后,五原城内琵琶阵阵,高永昶气喘吁吁的来到班晏面前道:“太子爷,时间紧急,卑职就不与你见礼了,还请到后堂,卑职有事告知。”

班晏见状,立即领了高永昶到后堂,还未坐稳,高永昶便道:“太子殿下,将军让您在今天之内整顿好五原城的一切,搜罗一切可用之人为自己所用,尤其是莫汝行的兵力,最好收归己用。”

“高将军的意思是?事情有变?”班晏急切问道。

“是的,所以卑职也不打扰太子殿下,当务之急便是要让莫汝行的兵力入太子门下。”高永昶道。

班晏当即不问原因,出门唤人去请莫汝行来。

莫汝行匆匆赶到之际,见到的便是班晏与高永昶皆是一脸严肃,立即自我检讨了一番,并未发现问题之后才小心翼翼开口道:“不知太子爷召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莫将军以为这次李靖洪的策反案,莫将军可脱得了干系?”班晏似笑非笑问道。

莫汝行闻言一呆,却不知班晏这句话里有些什么意思,只觉有些如履薄冰,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日审案之时,莫将军也在场,本宫的意思,你可明了?”班晏见莫汝行不答,继续问道。

“卑职谢太子殿下恩典……”莫汝行心中雪亮,当即拜谢。

“不用谢本宫,只要你自己不出岔子就行,不过……这件事情,本宫也算是记下了。”

“卑职明白,卑职定当全力效忠太子殿下……”莫汝行战战兢兢答道。

“既然如此,那些文官那里,便由莫将军代为传达一下本宫的意思,若有疑问,今日之内还可来问本宫……”班晏笑颜顿开,立时道。

“卑职这就去办……”莫汝行见太子爷有事要自己办,当即开始表现起来。

“现在不急,本宫今日极有可能离开五原,但本宫要的是……”班晏抬眼看向莫汝行,待盯得莫汝行心中胆怯,才继续道:“本宫要莫将军及五原城所有兵马,只听命于本宫和卫青珉卫将军……”

莫汝行听得这句,险些抹汗,只忙不迭应声。

“好了,你去吧!”

莫汝行一听班晏终于放行,立时赌咒发誓效忠太子爷,继而才胆战心惊的离去,其后果真对班晏的吩咐兢兢业业,直到傍晚时分,卫青珉前来宣旨,莫汝行才明白其中要害,立时庆幸自己没有站错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