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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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意欲诬陷致丹落井

第二十一章意欲诬陷致丹落井

老实说,从老娘那儿回来吴霸山就一直为四姨太的遭遇难受,又见二姨太如此奚落打骂她,心里越加不好受;可因老娘宠爱二姨太,更怕她把盗丹的事儿透露出去,所以他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最言。他特别冲她几个叮嘱说:“你们记好喽!这事万不可让俺娘知道。谁要敢说了出去,俺立马休了她。”

一说完,他便像撵鸭子似的冲她仨人说:“走吧走吧,这些天可把俺给累死了,俺也得好好歇息歇息了。”二姨太似要再说些什么,可吴霸山已转身去解衣服,二姨太只好跟着三姨太、四姨太走出去。可她们才去不远,吴霸山冲隔窗户喊道,“喂,留个人来伺候俺。老四,你…你回来。”

三姨太即刻不满地表示说:“咋又是她呀?说啥也该我伺候老爷才是呀!”吴霸山挥着手说,“去去去!你下次再说。”三姨太偏不依的说道,“又是下一次!我偏不。”二姨太推了一把四姨太,又拉住三姨太说,“走吧。大白天的,有啥好伺候的。”三姨太一跺脚,气恼地骂道,“讨厌!狐狸精。”便气咻咻地跟着二姨太走了。

忽然,三姨太站下冲二姨太问道:“姐姐,你就不妒恨吗?”二姨太闻说,半月似的眼睛即刻闪现出阴冷的妒火,只是一忽儿她便灿然的笑道,“俺才不妒恨呢。再说啦,你妒恨又有啥用?跟你说吧,只要能让老夫人高兴了,才是有用呢。”说着二姨太晃动了一下手上药匣子。三姨太以为二姨太决定服用子嗣丹,忙走近她说,“那咱就上你哪儿把这子嗣丹服喽?”

“你真敢服?”二姨太眄视着三姨太问,三姨太则乖巧应道,“你敢,我也敢!”二姨太忙表示说,“我才不敢呢。你又不是没看见那上面的字。万一毒死了,多不划来啊。这要万一不死,弄成个半死不活的人儿谁还肯要你呀?”三姨太自是害怕道,“喔哟!还真是呢。”

她闪着清亮的眼睛,突然建议道:“哪就干脆给老四服。我恨死她了!”三姨太这么说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可二姨太却像是怕人抢了药匣子似的忙把它搁到腋窝下说,“哼,给她服?亏你想得出!我好不容易给拿回来,你却说给她服。万一她没死而是怀上了呢?”

三姨太一时不出声了,而二姨太忽然心生一计。她设计胁迫三姨太与她一同害死四姨太。她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突然,二姨太扯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说:“三妹妹,俺这头发咋纠疙住了。俺上哪照照去,你替我拿着。”她指着前面的一口井,并把药匣子交给三姨太,便快步走到井边,冲着井下的影子捣弄着头发。也许是自己理不开吧,她呼唤道,“三妹妹,你过来帮我一下。”

三姨太忙向二姨太走去。可她才靠近井边,二姨太猝然一个右转身,嘴上说道:“快来帮我呀!”那按住头发的手迅速划下,径直把三姨太手上的药匣子划到了井里。

三姨太“哎呀”一声,井底也传来了“卟咚”的一声,三姨太慌忙的伏在井边去看,却见药匣子漂在水上,盖儿开着,三颗丹丸已沉入井底。三姨太吓得立井边,呆呆的看着二姨太。二姨太凶狠的叱骂道:“你咋这么不小心哪!连个东西都拿不住。”三姨太欲要自辩,可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怨谁。心急的她慌忙说道,“我…我去找人捞。”二姨太一把拉住她说,“还捞个啥呀,早融化了。再说了,你要把人找来,老爷和老夫人还不马上知道了?”三姨太是又怕又急,语带着哭腔说,“可…可是东西都没了!这~这咋好哇?”说着急得是直抹泪、跺脚。

二姨太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三姨太,心中是一阵暗暗得意。她不露声色的叹口气,然后颇显同情地说道:“是啊!这如何是好啊?老爷那或许还能说得过去;可老夫人哪儿就算是不死打你,也一定会把你逐出吴府!”三姨太的魂几乎给吓没了,她拉住三姨太的手哭求的说,“姐姐,你快替我想想办法!这会别说是被打死了,吓也把我吓死了!”二姨太盯着魂不附体的三姨太说,“办法嘛,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就不知你肯不肯意用?”

“用用用!只要不受那要命的家法,啥法子我都肯用。”三姨太急切的应道,二姨太仰起脸说,“那好吧,我就帮你一把。”随即她看着三姨太问,“你恨四姨太吗?”

三姨太先点了下头,可马上又摇了摇头,二姨太立即瞪起眼来,二姨太慌忙表示说,“恨恨恨!”

“那好!”二姨太面色如霜,语气坚定的说,“咱俩就一口咬定,是四姨太夺了去,丢到井里的。”三姨太有些不情愿,因而迟疑的说,“可是…这咋说呀?”二姨太教她道,“咱就说,‘四姨太没得到子嗣丹,因此气恼,并怀恨在心。她便假借老爷的话,将子嗣丹骗了去,又都投到了井里。她还说,‘不叫我服,那你们谁也甭想服!’”三姨太不由的心生恐惧,因为这无疑是把四姨太往死里推。

二姨太瞅了呆若木鸡的三姨太,进一步说道:“你也知道,这子嗣丹是老爷让人偷来的,而他又非常怕老夫人知道真相。所以咱只要替他守着这个秘密,他就不敢对我俩咋样。”三姨太仍不免担心四姨太结局,嗫嚅道,“这样啊!那老四还不被活活地打死呀。”并不由的小声的问道,“姐姐,你还有别的法子吗?”二姨太即该冷下脸说,“有哇!那就是你去死。”

她又发狠的盯着三姨太追问道:“你去嘛?”三姨太吓得连连摇头。忽然,“汪汪”两声,一只小白狗撒着欢儿跑到了二姨太跟前,一丫鬟追着它跑了来。二姨太见着,宠爱地将它抱起,连声呼唤小狗的名儿,“花花!花花!”她轻揉着花花,又冲三姨太说,“这事咱们不着急去说,等老夫人问起了咱再说。”说完抱着狗狗回屋去了,三姨太打了个冷战,惶遽的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

农历的雨水节后,身为第五十代传人的李辞归喜得一子。孩子的爷爷李时深则依照家谱的“常”字辈给孩子取了个大名,叫:“李常赢”。希冀将来,在治病除邪中他能常胜常赢。又因孩子出生那日是“惊蛰”,故把“蛰子”作了他的小名。可叫开的却是“赢子”。依照祖上规定,赢子将成为医养堂的第五十一代传人。

初为人父的李辞归,一有闲暇便去陪伴母子,整一个心思全不在其负责管理的事务上。

一转眼到了“夏至”,赢子也有三个多月大了。医养堂仍旧沉浸在“有后”的喜悦中。李辞归更是喜享天伦,无心做事了。几个月来,他绝少出门,就像一只趴窝的母鸡时常守在母子身边。孩子睡着时,他拿着本书看;孩子醒来时,他就在一旁观察细看。所以,只要孩子有一点点的变化,他总是第一个发现,更为此大呼小叫、惊喜一番。这不?他又有了惊喜的发现,又急切的喊道:“呀!媳妇你快看哪,小家伙会爬啦。看看看,正冲我这儿爬过来呢。”

媳妇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做着手上的针线活。李辞归不爽地夺下媳妇手上的针线,指着儿子呼喊:“看哪,小家伙能坐起来了!”媳妇看着,也不由的惊喜道,“噫?可不是嘛!都说小孩子是‘三翻六爬九坐’。赢子也不过才三个来月大,便能稳稳地坐住了。咦,他这是像谁呀?”媳妇欣喜的瞅了一眼丈夫,故意的问道。

“当然是像我喽!我的儿嘛,将来一准是个坐大殿的。”李辞归喜滋滋地说,媳妇拿过针线活,歪起头说,“坐大殿?你可别瞎说啊,哪可是皇上坐的地方。”李辞归便补充说,“那就是上大殿的。嘻嘻!”就这样,小俩口总是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发现中,一起惊喜、一同欢悦,共享人间最大的幸福——天伦之乐。

可半个月前,一场疟疾险些要了孩子的命。幸得医养堂有一种“青蒿饮”的方子,它是将青蒿叶凉绞引汁,再配以其它药材秘制而成;对此病有极好的疗效。李时深特为孙子配好此药,连服了三剂,孩子总算摆脱了疟疾的病苦。因孩子是大病初愈,故而不免仍旧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只是孩子的这场大病可把小俩口给吓坏了。李辞归更是被吓得没了自信,以致都不敢再为孩子开方子,可爹爹偏要他俩配伍出几副调养的汤剂。然而孩子服用过他开立的方子后,他发现儿子仍不时的哭闹一阵,好像比以前还更厉害了。这不,赢子午休后,一醒来就哭闹得特别凶,小脸都哭青了。小俩口被吓坏了,李辞归忙把儿子抱起,满地的去找爹爹。

医养堂坐落在李宅大院前的西侧。

牌门的一侧,长着一棵高大挺拔、叶繁枝茂的老银树,一到夏日,树上的蝉儿就不时“风凉~风凉~”的聒噪个不停。

李时深睡足了午觉,踱出老屋,悠哉游哉地往医养堂走去。突然,他猛一拍脑门大惊失色道:“哎或!坏了坏了,误大事了,”说着匆忙的向着“密药室”的方向急去。密药室是医养堂最为重要和守护最为严实的地方!在那儿不仅藏着各种秘制成药和精贵药料,更是藏着医养堂历世、历代先祖所著的各种有关于针术、灸术、药术、医术的书籍、秘笈,以及《郎中拳谱》等宝典。可以说,这些“宝典”中的任何一样都算得上是医养堂的传世之宝!它们自宋朝起就一直存放在密药室里的一个“暗格”里。

为了保证所藏书籍、秘笈的安全及不被外泄,祖上制订一系列的规定和各种规矩,并不断的完善。尤其是针对密药室的安全与守护,祖制和祖训中就有多条专门的规定或是规矩。为使后代子孙便于严格尊守执行,还特别立了一条兜底的规定,即:“非嫡传之人,不得接触或是接近秘制事项。”后来又加了一条“室中之物,可毁而不可泄”的祖训,并要求历任掌门口口相传,时刻谨记。

可见,李家先祖对密药室和秘制事项是何等的重视!如今有资格进出密药室的只有李家父子二人;不过,护院人倒是个例外。这一特例是自明朝开启的,因为医养堂认为护院人是最值得信赖并能托付生死的人。正因如此,护院人的选任特别谨慎与严格。

因密药室被特意的设在“药园圃”内,所以它在外人看来更像个专门供药农住守的小屋。这也是医养堂为掩人耳目刻意做下的布局。这一代的护院人叫“马忠”。

然而,来医养堂之前马忠原是一名俗家和尚。说来,那是在一次化缘的路上,马忠不幸染上重疾倒在了一座破庙里。李时深出诊归来,刚走到那座破庙附近,天空便突然飘起了大雪。阵阵的寒风夹带着雪花打得人睁不开眼,李时深只得走进破庙暂避一会。一进到门来他便发现了倒在神旁的马忠。见他已经不省人事,李时深忙脱了大衣给马忠盖上,又忙取了颗提气补元的丹丸给他含了。风雪小一些的时候,李时深把他载回了医养堂。

马忠身体恢复过来后,赶上李时深正苦于找不到一名信赖的护院人去替换时年已过七旬的老护院人。说来,老护院人还是上两辈留下来的,依规定早该替换了。可要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实在不易,因为护院人的条件,首先是忠诚老实;其次是武艺高强;熟知草药的种植和采制也是条件之一;再就是本人得心甘情愿地终身守护密药室,直到不适宜从事此项活儿为止。所以医养堂历世掌门都非常重视护院人的挑选与培养。通常护院人一经选定,基本上是终身不变。

其实,老护院人年届花甲时密药室已确立了一名护院人。因此人习武心思太重,竟借着“凉书”的机会,盗抄了《郎中拳谱·外拳》的部分章节,偷偷跑到野地里练习上,结果被李时深发现了。幸亏他偷去的只是拳谱的外拳,否则对其处罚可就重了。那护院人被革除资格后,李时深重又把老护院人请了回来。但这终归是个临时的办法。

马忠康一直都想报答李时深的救命之恩。当他得知护院老人的情况后,便恳求李时深把留他下来。李时深觉马忠忠厚老实,又会武艺,还非常熟悉草药的习性和采挖的时令要求,便有心让马忠来当这个护院人。为此李时深专门把护院人的职责与孤苦与他细细说了。

马忠当即表示:“俺命是恩公给的!只要能留下,俺啥都不在乎。”就这样马忠成了密药室的护院人。

马忠确实忠心耿耿,称职能干,为此李时深常与家人夸赞说:“马忠就是天爷赏赐给我医养堂的护院使者!”马忠的护院工作不仅做得中规中矩,而且把药园圃打理得是入常入时。啥时候来看,这地方就是一个“循四季荣枯”之圃园!其实,在李时深眼里,最让他称道的还是马忠那挖采奇药异草的高超本事。正因如此,每当需要采挖名贵或是不易采到的药材时,李时深总会让马忠暂时离开密药室,专程进山一趟。然而,让护院人离开密药室是严重违返祖制、祖训的。可为了求取奇药异草,李时深还是一次又一次“破例”的让马忠离开密药室。虽说,每次派马忠进山,李时深都会留下来替他守着。赶上自己有事也会先找个人来在院外守着。可这一次他竟把留守的事给忘得干干净净。

说来,这天一早他派马忠去后,便决定自己留了下来。但因牵挂着孙子的病况,便要找儿子问问。可他正往东屋走着时,一拨乡绅、族老们迎了上来。见到他们李时深也立马想起了月前约定的商议今年赋税缴纳之事。却不曾想,他这一分了心,密药室竟无一人看守了。直到他午觉醒来,往医养堂去时才猛然想起。

可是依照祖制和祖训的有关规定,密药室出现无人值守情况,哪可是件非常严重的失职啊!一旦发生失窃,不只是追究护院人的责任,坐堂掌门更是要克日封印传位,并于自绝于列祖列宗的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