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惊悚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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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证人

“他该不会单凭一根头发就把我治罪吧。”李立封隔着铁栏问刘达为,自从被邱震实说是犯人之后就被送到这间拘留所来,说是后天上庭前先在这里待着,刘达为是押送他过来的人,这个时候脸色为难地和李立封隔着铁条对站着,他不忍心告诉他邱震实基本把他定罪了,而且这两天还不允许别人来看他。“目前的情况似乎是这样。”“警察不是应该叫证据的吗。”“现在不就有证据了。”“你怎么也帮着他,对,你是警察,都一个样。把好人当坏人,坏人就逍遥。”李立封越说越气,两个眼珠凶狠狠地瞪着刘达为。“可是……”“什么都别说,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信我吗。”刘达为为难地张了张嘴,“算了,你别说了,等我变成冤死鬼,你们都不得好死。”“李立封你别这么说,虽然我不相信你会是凶手,可是目前的情况就摆在面前。根据邱震实掌握的资料,你是第三起凶杀案的关键嫌疑人,而且他还有理由相信你是知道第一起凶案的凶手故意引他对你下手,目的是想把所有的罪行都推给他,谁知道他不承认,其中你还故弄玄虚把曹楚越说成是第二凶手,目的就是为了引开我们警方的注意。本来你大算在S市行凶是为了传递一个错误的信息给警方说凶手不单出现在本市,可是你一时大意把重要的证据留在现场。这些都是邱震实要在法庭上陈述的,不管你是不是凶手,所有证据表明你这次是难逃其罪。”李立封不说话,走会自己的铁床坐了下来,头深深埋在胸前,绝望的气息以及弥漫这个房间。刘达为不说什么,复杂地看了一眼李立封之后转身离开,他对于李立封是不是凶手自己也说不定,可是证据面前他只能相信。

不知是不是自己是重大罪案的头号嫌疑犯,特别优待自己,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不大,可是看着空荡荡的其他三个床铺,三面墙一面铁栏的幽闭环境,李立封整个人都消极到极点,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能陪自己说说话那多好啊,是不是像电影那样能在临死前提个要求找个人陪自己聊聊天,他要把他奇怪的一生好好向这个人倾诉。李立封躺在硬硬的木板上,看着顶上发锈的铁条,一个被虫蛀得发黑的小洞,会不会有人把一把工具藏在里面呢。李里封转过身,开始嘲笑自己。

拘留所住的人不多,对面的房间甚至是空的,看来最近警方都把主要精力放在碎尸案上。有警员半个钟头来巡一次,朝每个房间望一眼就走开,估计他也觉得被关在这里的人干不出什么。李立封知道隔壁还住着一个案犯,但是进来这么久都没见到对方的脸,只是靠在铁栏边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他的手。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拘留所的走道上白炽灯整天都亮着,阳光也照不进来,手表等随身物品都被没收了,现在想知道时候也得等警员过来巡查的时候问一下。有时候他们会懒懒散散跟你说,有时候就像聋子一样,看一眼就走了。也许现在是晚上了吧,李立封觉得眼睛已经开始不情愿地闭上,他不想睡着,一觉醒来就意味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天。李立封又开始想过去,想人生,听以前的老人说过,死之前的人都会把自己的一生重温一下,目的是把记忆留在脑子里,等轮回的时候能有片段被记起,李立封的人生很短暂,没什么特别的记忆,不一会就又想到最近的事,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当替死鬼,怎么也不愿意。我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是怎么证明,要证据就得出去,难道要像电影一样越狱,打消这种可笑的想法,这里不会有警员故意把你放走,来增加事情的有趣性。李立封迷迷糊糊睡着了,很奇怪,晚上一觉到天亮都没有梦,是无法预知还是不想预知这个可怕的未来。

第二天还是继续提审,警方并不想落下话柄被说人要打成招之类的,况且就凭一根头发也很难把人定罪,他们要罪犯亲自承认有罪。

“李立封,希望你今天能够认识自己的错误,好好交代。”这次他们把李立封带到一个专门的审讯室,把李立封铐着手按在一张低低矮矮的椅子上,邱震实和其他两个人则坐在他对面一个高高的桌子后面。还有两个警员守在门口。邱震实声音就从桌子后面硬硬实实传过来。“你为什么要杀死吴熙。”“我没有。”“再问一次,你为什么要杀死吴熙。”邱震实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严声喝道,“我没有。”就这样邱震实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问着同一个问题,根据犯罪心理学,如果一般通过这样密集而且凶狠高音贝的逼问,在这样的像是被俘虏的情况下,犯罪人都会精神脆弱到承认自己的罪行,可是邱震实这次真的失望了,李立封还是那样平淡的语气说道,“我没有。”邱震实摇摇头和旁边的人示意自己出去一下让他们继续审,他还没见过这么死硬的罪犯,他要出去透透气考虑另一种方式来逼问。邱震实喝了杯咖啡又回到审判桌后面,刚想问什么,就看见刘达为神色慌张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可以看见邱震实又吃惊又兴奋的表情毫无掩饰地表露在脸上,随后他说了句,“今天的审讯到这里,把李立封押回拘留所。”李立封不明白地看着邱震实,被门口两个警员压着出了门,头还是向着邱震实,到底刘达为告诉了他一个什么消息。

带走李里封,邱震实笑着问刘达为,“真的?”刘达为点点头,本来邱震实对于靠一根头发来定李立封的罪就有点底气不足,逼问也没问出什么正愁着,这会刘达为可是为他带来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对于李立封来说可是一个坏消息。刚才有人来电话说,案发当晚看到李立封去了死者的家里。来电的人是心理医生郑信沁,他说S市的死者是她的病人,他是受她的委托去帮她治疗,当晚郑信沁在9点多帮死者做完最后一次治疗就离开,在小区的门口看见李立封,由于当时光线不足,而且李立封的样子似乎很着急也没发现自己。郑信沁说他只是觉得李立封挺眼熟,突然记起曾经是自己的病人而且在汽车上遇见,刚想和他打招呼人就不见了。后来回来后才知道S市发生了这么一起命案,看到报纸登出的嫌疑人照片更促使他打这个电话来提供线索。听着刘达为把事情简单讲了一遍,邱震实掩盖不住内心的狂喜,“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们。刚才还想证据太单薄治不了他的罪,现在好了,有了这个目击证人他这次可是难逃了。小刘赶快和郑信沁联系,让他过来警局做一下笔录。让我们颁发一个好市民奖给他。”刘达为点点头走了出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相信法律和摆在眼前的证据了,他不会再去告诉李立封什么,可是又想起李元畅发给自己的短信说要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内心有点酸。李大叔,只能怪你儿子作恶,并不是我不想帮他,希望你理解。刘达为似乎是默念给天听,又急匆匆回办公室打电话联系郑信沁。

李立封就算是神仙也不会算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会还平静地躺在床上数着墙上的霉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