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旦固执起来是很可怕的，在魏天明看来曹小蕾就是个很好的例证。不管是作为同事还是好朋友，魏天明感觉曹小蕾的情绪已经近乎失控，残存的意志让她勉强能控制自己不太失态。还好，曹小蕾受过很好的训练，虽然做不到对自己的情绪收发自如，但她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对案件的调查。在离开110警务处理中心之后，魏天明护送她回到了家中。不过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张蕊蕊的父母早已在家里等着她。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魏天明有些紧张。虽然曹小蕾还想插手，但在魏天明劝阻下，她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由魏天明负责接待他们。他们这一次送来的是一张白纸，那是张蕊蕊临死前几天回到家中无心的涂鸦，上面潦草地写着：为什么会是这样？要结束吗？他的过去，过去的故事？有没有结束的可能？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有那么可恨吗？
除了这些字之外，纸的最下面写满了满满半页的“恨”字。因为之前曹小蕾已经告诉过张蕊的父母，魏天明是自己的同事，所以他们很放心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虽然张蕊蕊很少在他们面前提起董卫平及他的家人，但他们能感受得出来，前几天蕊蕊回到家中时情绪有些不太对，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不管他们怎么问，她都不愿意说，把自己关在房里大半天，临走的时候好像还像是哭过一样。当时他们老两口都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和董卫平闹了什么矛盾或是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才会导致为她的行为有些异常。但现在回想起来，尤其是从曹小蕾的口中得知她想要对张蕊蕊被杀的事件进行再度调查的时候，这些曾经不起眼的细节都被他们想了起来，这张纸就是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来的，送过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
面对他们询问的目光，魏天明没敢多说，只是告诉他们调查工作还在继续，至于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眼下还不能下结论！不过对于他们而言，眼下最要做的是节哀，尽可能地让生活恢复到正常状态。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魏天明转过身来，却看见曹小蕾两眼噙着眼泪就站在他的身后。
“你也在替他们难过是吗？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你是警察，如果你真的很想替张蕊蕊讨个公道的话，就要不带任何情绪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如果你很情绪化的去调查，只能让他们的心情更糟糕，到头来什么都查不到。你明白了吗？所以……”魏天明小心地想着措辞，他害怕一不小心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触动曹小蕾眼下已经完全紧绷了的神经。
没想到曹小蕾竟然笑了起来：“想不到有一天我还会需要你来安慰我。不过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那么冲动了！既然眼下我怀疑董卫平是凶手，那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揪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如果他不是凶手呢？有可能是其他的人呢？你这么打算，不是会放走了真正的凶手吗？”魏天明定定地看着曹小蕾。他看得出来，曹小蕾的情绪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果然，曹小蕾几乎是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看来，之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这么情绪化了。明天早上，我肯定会恢复正常的。”
就在魏天明以为这会是平静的晚上，最艰苦的奋战明天才会到来的时候，没想到就在当天晚上，情况再度发生了变化。110指挥中心的警官，也正是白天负责处理曹小蕾和魏天明两个人情况的警官给A组的打来了电话，说黄心如刚刚被送进了120急救中心进行急救，而董卫平竟然也受了伤，眼下正在医务室里进行伤口缝合。
魏天明一个激凌，拉上件衣服急急忙忙就冲出了家门。来到医院时，陈子峰已经等在那里。不过，董卫平面对他们的询问回答得却含糊其辞，只说自己和母亲发生了一点儿小小的冲突，导致母亲的情绪发生了重大变化，在他阻止母亲做出疯狂的举动时，被冲动之下的母亲误伤了胳膊。这和医生的诊断并不相同，根据黄心如的症状来看，她是突然服用了大量的降压之后导致的昏迷，如果不是及时送到医院抢救，只怕已经没命了。面对陈子峰拿出的医生给出的诊断报告，董卫平无言以对，干脆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肯说。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我们在怀疑你。如果不是你和你的母亲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冲突，应该不会发生今天晚上这样的惨剧，我说的不错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很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不管是为了你母亲还是为了你自己。如果你继续保持沉默的话，恐怕受伤的不只是你母亲，还包括你在内！”
董卫平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随后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你们不会从我的口中得到什么的。我想事情也绝对不会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不是杀人凶手，绝对和她们三个的死没有一点儿关系。请你们……如果可能的话，请你们不要再继续骚扰我和我的家人好吗？我妈……情绪失控，除了我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有你们那位……姓曹的警官。再这样下去，不只是我的家人，恐怕所有的人都会把我们当成了杀人犯！”
董卫平的说法让陈子峰愣了好大一会儿神。他的反应太过奇怪，虽然他口口声声在说他和那些女孩子的死没有一点儿关系，但他的语气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感，或者是负罪感。或许……正如曹小蕾所说的那样，他真的是凶手，就算不是凶手，说不定也是知情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