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特案A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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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丝光明

陈子峰的意外举动把曹小蕾和丁教授吓了一跳,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仍然兴高采烈地把他们招呼过去,再把那些资料一一摆开:“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么多的巧合在一起,就不太可能是巧合!眼下我们可以将这几个人作为重点研究对象。你们快来看……”

曹小蕾和丁教授仔细看了一下,陈子峰挑出的资料中包括课表、学生花名册、课表和津大平面图,还有十名重点观察的嫌疑人的资料。陈子峰拿出笔在课表上画了一下:“你们看,死者失踪的那天下午,医学院的学生恰好有两节课,结束时间都是下午5点;这边是医院的换班时间表,有三名医生在那个点下班。再看看这张学校平面图,还有学生的花名册,还有那三个医生的资料。这里出现了一个交叉点……”

说完,陈子峰把林瑞阳和柯林的名字画了出来,这两个都是十个重点嫌疑人之一。林瑞阳是医学院研究生的学生,柯林是校医院的外科医生,两个人都住学校附近。再结合这些之前整理出来的资料看,这两个人的嫌疑相当大。

“是不是眼下我们基本上可以确认他们两个是嫌疑犯,重点布控?”曹小蕾有些兴奋。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瑞阳的名字在她脑海里又闪了一下,她觉得这个名字相当熟悉,心里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可一时间还想不起来他是谁。

陈子峰点了点头:“恩。可以把他们列为重点观察对象,但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这些细节过于巧合,但不能简单地认为他们中有一个就是罪犯。”

丁教授知道陈子峰做事一向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轻易下结论。这两个人的确有嫌疑,可是不是真的罪犯,在没有找到证据前不能下定论。他同意陈子峰的看法,要求专案组重点监视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曹小蕾坐在占位上伸了个懒腰,林瑞阳的名字在她的脑海中重复了几遍,突然,那个脸色略显苍白、文质彬彬的男生形象在她脑海里出现,她也想起来为什么想起他的名字心中会有异样的感觉,是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她惊呼道:“哦!我想起来了,林瑞阳,我见过他。他……不大可能是杀人犯吧?虽然他……的确看起来有些奇怪。”

曹小蕾见陈子峰和丁教授都望着她,忙把她观察到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并特意提到了瑞阳的女朋友。她认为林瑞阳虽然被列为嫌疑人,但他不太可能是嫌疑犯,因为他不仅有女朋友,而且两个人目前正在同居。但这个名字再次被提到,会是巧合吗?

津市某小区。林瑞阳正坐在电视前看《津市新闻》,当碎尸案的新闻播出时,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在他看来,那些又呆又傻的警察竟然会说出那样不可思议的大话,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那些讽刺的话像钢刀一样扎在他的心口上,让他恨不得冲上狠狠揍他们一顿。

“这个人真变态,搅得整个津市都不安宁!”胖女人穿着紧绷身体的睡衣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瓜递给瑞阳,撒娇道:“你帮我把瓜切一下。我找了半天,一把刀都没找到。”

瑞阳脸色阴沉地起身接过木瓜。不大一会儿,厨房里传来“哐哐哐”刀剁砧板的声音,胖女人开始并没在意,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尖叫道:“喂,那是木瓜,可不是肉馅,切得太碎可没法吃。”

话音刚落,厨房突然传来呕吐声,胖女人有些不放心,推开厨房门,却见林瑞阳正对着水池呕吐,砧板上是切碎的木瓜,黏乎乎粘在一起。她不放心地喊了几声,却见林瑞阳脸色难看地对着她,她隐约感觉到那眼神十分古怪。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脸上又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这几天可能吃坏肚子了,闻到木瓜的味道……就忍不住想吐,我抽屉里面有胃药,你帮我拿出几颗来。顺便再把体温计找出来。”

说完,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随手把刀放在水池里,踉跄着步子来到门口。女人忙扶住他,一脸的心疼:“来……你快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胖女人扶他在沙发上坐下。趁她进卧室的功夫,瑞阳抬眼看了看电视。他知道自己不是病了,只是又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当刀切开木瓜的时候,那天的情景像电影画面一样又出现在他眼前,包括那张因惊恐而变得扭曲的脸。那天,他一刀划开了她的肚子,就像一刀切开木瓜一样。他有些失控,木瓜籽在他的眼里成了人的内脏,而木瓜的味道就变成了血腥味。这些都在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兴奋得呕吐起来。

胖女人从卧室里找来体温计和胃药。瑞阳尽量让表情看起来柔和,他不想惹恼她,还得让她留下,所以脸上勉强扯出点儿笑容:“可能我太累了。得暂时麻烦你照顾我了。”

胖女人柔顺地在他身边坐下。瑞阳闭上了眼睛。他不想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更不想做警察口中的胆小鬼,他要还击,要让警察们知道他的厉害,还要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对他产生一种敬畏心理。

夜晚降临,津大校园很快平静下来。校门口偶尔只能看到三五个结伴而行的身影。守在门口的保安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对津大的所有人来说,他们脆弱的神经再经不起丝毫的意外。这种无声的恐惧折磨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附近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