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为夭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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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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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日,倾榆有些吃力的睁开眸子,终是见到了那么一小簇微微的亮光。

她浅浅的微笑,轻触这从指间透过的光。

“姥姥同我说过她在这世上唯独喜欢两件事物。”

“华姥姥?”

亦楚是知道她的的,父君心里念了一辈子,母妃却是恨了一辈子的那位女子。他从小耳熏目染,翩翩佳人,在水一方,她活的是何等的洒脱,不禁让人发自心底的钦佩。

“怎么你知道我的姥姥?”

这四海八荒若是有人没听过华姥姥的名字,那真是枉费了活在世间之上。

“对了你是魔君定尧的儿子,想那场仙魔大战之后姥姥便是同他一道灰飞烟没,你没了父君定是恨死了我们这群仙界中人了吧?怕是想不知道也难的。”

不能同年同日晒生,却是同年同月死,纠缠了一生父君对这样的一个结局,怕是在满意不过了吧?可苦的还是痴心一片的母妃,受不了父君离开的打击,她便一头栽倒忘川河里,连个骨灰都是没有留下。

怎么不说话了?

倾榆此时看不到亦楚的脸,双目对着光亮久了,便微微的酸疼起来。

“生死由天,父君既然是选择这种离去的法子,便是于本君无关。”

“你信命?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亦楚被轩辕剑所伤,七魂六魄少了一缕情,不知男女喜爱是何意,却是上天被弥补了能看清未来之事。冥冥之中他便是知道会一位女子,迎立在忘川河畔,那是他不久之后的心上人,却不是现下如今的未婚妻子云因。

“仙界中有一群朽木老头儿不是最喜欢玩这一套?而你却是不信?”

说的是月老、司命星君那一群吧?

月老便是整日的手上拿着根红丝线,上回路过山庄之时,倾榆见他那般年迈却是直直的站着不动,是苦是不苦?她便请了他进来喝杯茶水。哪知道他竟是将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说什么九重天上出了几位不错的上仙,听得她的名声甚是向往,倾榆放了貔貅将他赶了出去。

还有那司命星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仙界一旦开了打,他便是那上一本大红簿子傻愣愣的站在桃花坞外,一脸大义凌然就差了哭爹喊娘哭闹,说什么只有自家师父才能解了危机。多年之前自家师父倒是信过一回,匆匆的赶了去却哪知道好巧不巧的,让他见到了姥姥最后一面,她化作了微尘随着风无踪影了,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至此之后便是司命星君再说些什么,自家师父便是雷打不动的不出门。

倾榆闲他们太过吵闹,终是喜欢不起来的。

“自然是不信的!”

倾榆的命便握在她自己的手心里,得与不得均是一念之间,便是这般她为何要信天?

“一则是那时年幼的夭夭,便是倾榆。”

倾榆抬起脸来,眉宇间似是骄傲的诉说着。

“夭夭?本君是知道的,那倾榆是何人?”

“你不用怀疑,那倾榆是我的名字,夭夭只不过是我的小字罢了,这说的自然便是现下的我。”

似是没错的,亦楚曾查过她的事,说是自小便是华姥姥的义女,师承更是蓬莱倾锡上仙门下,便是在四海八荒论起来,也鲜少有她这般显赫的身世,地位极高甚是体面,更何况身边还跟着神兽貔貅,纳天下之财,在山庄之内有数不尽的金银。

“还有一个是什么?”

“还有一个那时知道的时候,我也是奇怪了好久,为何姥姥会喜欢这个?渺小的稀疏平常的身边随时都能见到的。”

后来,人长了几岁,人也是孤单的久了,似乎确实能知晓姥姥的心意。

她那样的一位女子,喜欢它想来也是不奇怪的了。

姥姥曾说,这世上的人没有一个最后不是化作微尘的,如他们这些仙人不过就是活的时间长久些罢了,说穿了其实比凡间的那些肉体凡胎更是贪心些,心思更是执着深了些。

“姥姥这辈子一个人过惯了,便是再也学不会那些迎合别人的话,名声是出了名得清冷,世人便均是拿她同天上的月亮相比较,一抹盈盈的挂在天边,世人抬头望去能见到的却是一层表面罢了,可哪里知道她最爱天上的星星,坠在月亮旁边小小的,却是有着那般纯粹的亮。”

“星星?”

“是啊,就是星星。”

“姥姥还说若是她有天不再了,让我也不要害怕,她还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守护者我,抬起头就能见到,她是在天上化作了无数颗星星中其中之一罢了。”

化作星星?这说法倒是稀奇。

亦楚确实发现倾榆的侧面柔和,眉宇间似是一股笑意,整个人笼罩在微光之下说不出的风华,总是让人不经意间想是多瞧一眼,世人均说她倾国倾城,现下看来是所言非虚了。

“上回我曾也误入过一个八卦幻境,那里确是花香漫天,见得到日光的,到了晚上的时候天上还会有星星。这里也是个幻境,虽说见不到日光,那星星有吗?”

自是同她误入的那个幻境不同的,忘川河畔是何等的阴冷,便是一股阴气便足以盖住满天的光。

“怕要让你失望了,这里没有星星。”

“是吗?”

她似是有些沮丧,亦楚这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个小孩子心性。

“其实见不到,也不打紧的。”

“你看这手间的光,虽然微弱对我来说却已是足以。”

这世间如此之多的凡尘往事,倾榆不过是想找出像这般微弱的光,静静的陪在身侧,不用华丽的衣袍,体面的礼仪阵仗,一束可以照进她的手心里的,只属于她的光。

“听说你的兵刃阳春白雪是世间难得一见,你可不以吹首曲子给我听?”

这女子既然知道阳春白雪是他的兵刃,却又要让它弯下尊贵来,作为在普通不过的一件乐器?

“不肯吗?”

亦楚似是觉得她望着她的目光像极了一人,带着些期盼深深的望着他,但任凭怎么回想,却仍是浮现那人面容。

算了,她是女子,这女子生来便是世间最麻烦的一样生物。亦楚执起阳春白雪放置唇边。

“只此一次。”

倾榆欣喜的点了点头,直了身板坐好。

想这魔界少主人长的不差,又有个一技之长,若是放在凡间定是迷倒了一大片女孩家。哪像那重霄殿上的若炎帝君,性子难搞不说,还不会说故事、吹小曲,上会困在八卦幻境里,就是一对一的沉默,他这个人真是无聊之极了。

倾榆摇了摇脑袋,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