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把周致翰安顿好了,武妈妈伺候致翰服了药,周致翰一个人睡着了,婆母给她盖好被子,娘俩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娘俩一前一后出了门,武妈妈随手把门带上母子二人坐在院子里的木墩上。
皎洁的月光照着院子里一片通明,庄子上偶尔有狗吠几声,然后又停下来了。武妈妈长叹了一口气问儿子,“说,今天这是为了什么?怎么就把致翰碰成这样子了?你是故意的吧?怎么致翰提出来离婚?”
武跃着急地说,“妈您这么说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没有打她,我拉她去那屋睡去,没有想到她摔倒了就受伤了。”
妈妈生气地说,“摔倒你就不能拉她一把吗?你安的什么心?”
武跃说,“妈,我不是故意的。”
妈妈生气地说,“她去找你,你为什么打她?”
武跃悻悻地说,“妈我不是喜欢她吗,她跟着三子去找我去,我心里不舒服嘛!我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嘛!”
妈妈生气地说,“武跃呀武跃瞧瞧你那点心眼有多小,别人是鸟还是燕子一下子能落到她的身上?”
武跃说,“妈,我其实是很在乎她的,我对她说那些牛逼的话和您说那些牛逼的话都是要给您老人家撑撑腰,把腰板直起来,咱们不比别人差,告诉她你的男人也是让别人满喜欢的,你的男人不差。”
妈妈气的拍着自己的腿说,“儿呀!你既然喜欢人家你这作为是讨厌人家的作为,你这种表现都是反着做呢。”
武跃胸有成竹地说,“妈妈您放心致翰也喜欢我,没有事的。可是我从小在我父亲哪里学会的不会和人家说好话,爱别人也是去捶打她几下,恨别人也是捶打她几下,我不懂得除了打怎么样去爱别人,怎么去表达。妈妈儿子不会表达,也不会表现。”
听到儿子讲到这里,武妈妈潸然泪下,“都是妈妈不好,没有教会你们怎么去做人,怎么去爱别人,妈妈就是当年被你爸爸买回来的马,老黄牛。妈妈替他拉了一辈子磨,你爸爸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从我身上找错,你爸爸把所有的不吉利都认为是妈妈给带来的,他就打我,打的时候也不看地方,哪里也打。当年你姥姥走的早,我挨打也没有给我做主的人。刚开始打的时候,我不敢哭,只是委屈地躲在角落里流眼泪,你爸爸喝醉了酒就是我挨打的日子。你爸爸打我慢慢才被你奶奶发现了,你奶奶告诉我,丫头,他打你的时候,你就跑过来找我,跑不出来,就大声哭,大声呼我。后来你奶奶给我做主,我也渐渐长大了,也学会了反抗,我们开始吵架,只要是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就是无休止的吵架,你大哥为了这个哭的泪水也够浇活一棵小树了。”
武跃问妈妈,“您当时为什么不选择离婚?”
武妈妈长叹一口气说,“离婚有那么容易?这么多犊子怎么办?带出去谁亲?再说,带出去人们会骂你们一辈子带犊子,你说我离婚也找不到那个欢心了。不过你爸爸还有一个好就是不打孩子,这点我还算一点足事。”
武跃长叹了一口气说,“妈妈我知道这样子不好,我会慢慢学习,慢慢的改掉这些臭毛病。”
武妈妈说,“儿子,我看你放了一大叉,致翰不和你过了,那孩子铁心了。”
武跃有点紧张兮兮地说,“妈妈你怎么看出来了?我想就是几个拳头捶打了她几下,那还会解除一个家庭?妈妈你不用担心不会的。”
武妈妈神秘地问儿子,“武跃,我记得致翰那会娶的时候,身子特别粗,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瘦了?”
武跃哈哈大笑说,“认识我的时候就现在这么个样子,她就是一个吃货,没心没肺的就知道个傻傻的乐,什么也不知道,带她出去吃,她每次都把自己吃撑了。所以妈妈你担心她不跟我过,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心眼。”
武妈妈说,“你了解她?”
武跃自信地说,“妈妈我了解她,不了解她能把她娶进家门?您尽管一百个放心吧。”
武妈妈眉宇间拧着的那个愁团舒展开了,换出来一个绽放的笑容。
屋子里周致翰在咳嗽了,母子二人迅速跑回了屋子,婆母给致翰倒了半杯水扶起来周致翰喂了几口水。周致翰轻声说,“妈妈你怎么还没睡?”
妈妈说,“致翰你感觉还疼吗?”
周致翰说,“妈妈没事,谢谢您了。明天就会好的,妈妈睡吧。”
武妈妈把周致翰扶的躺下来,一个人也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