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一愣,其他人都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只听到一声枪响,假义父的脑袋便被打破了,鲜血飞溅,随后瘫倒在地上,挣扎着抽搐着便不动了。
这时候一个男人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从二楼缓缓下来,所有人都齐齐看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义父,真正的义父。
只有黑虎在心里连连叫苦,不禁盘算着如何才能保住性命,如今之计,恐怕只有帮陈风杀掉老板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心里这般盘算着,还未实施,老板右后边的一个保镖已经给了他一颗子弹,他惨叫着倒在地上,和死亡做着最后最无用的挣扎。
陈风安然而恬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
这样也好。
义父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安然而又恬淡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蹲在雪儿的身旁。
义父温柔的抱起了雪儿,走向不远处的沙发,将雪儿轻柔的安躺在沙发上。
他轻抚着雪儿那冰冷而苍白的脸,伤感而苍凉的说:“雪儿,我那么的相信你,那么的爱你,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终究还是离开了义父。”
随后狂暴而咆哮着:“都是那只该死的猫,都是那只该千刀万剐的猫,你竟然为了一只猫忤逆我,背叛我,离弃我。”
他猛然起身,声嘶力竭,怒不可遏的嘶吼着:“猫呢,那只该死的猫妖呢,要不是它,我的雪儿岂会死,原本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可是,雪儿死了,我要杀了它,我要将它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的脸,已经完全扭曲,看着就像一头愤怒至极的恶兽。
一旁的保镖战战兢兢的说:“没见到。”
“没见到?”他突然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那个保镖的脸上:“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只猫都找不到,连一只猫都不如,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他们当然找不到我,因为我早说过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我比他们聪明。我现在在什么地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该出来的时候我会出来的。
他继而咆哮着:“我为了培养雪儿,花了多少心血,就是那只该死的猫毁了雪儿。你吩咐下去,就算翻遍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要给我把它找出来,把它碎尸万段,让它跟我的雪儿陪葬。”
“是。”身强力壮的保镖惶恐不已。
义父长叹了一口气,他充满怜爱的望着雪儿,自言自语着:“十年了,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完成我的整个计划,可是雪儿并不是计划之内。我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却把一只猫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义父抬头望向陈风,冷漠而哀伤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太绝了?”
陈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扭曲而又疯狂的男人,如果他可以说话,他会说:“你不是狠不是绝,而是根本就连畜生都不如。”
男人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种诡异而可怖的笑容,他用一种平静得让人感到恐惧和窒息的口气娓娓说着:“孩子,你一定在心里骂我不是人对吧,说得对,我还真不是人,因为人做不出我这样的事,成就不了我这样的霸业。现在整个省都是我的天下,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我有着数不尽的十辈子也用不完的钞票,我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哈哈哈……”
男人笑声刚落,碰的一声巨响,陈风抬起头来,看见一个长方体玻璃罩当头罩下,刚好将他罩住,他只是略微惊讶便归附平静了,随后便隔着玻璃向男人射了一枪。
如他所料,那玻璃是防弹玻璃,根本无法射穿,只留下个淡淡的弹痕,也省得力气和子弹了。
男人一步一步走近高4米,长1.5米,宽1.5米的玻璃罩边,望着陈风,淡淡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对吧。”玻璃罩顶端有出气孔,还有扩音器,外面的人说话里面的陈风可以听得很清楚。
陈风是想知道,不过现在他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了,人死之后,还能带走什么,记得什么?
“我有两个结拜的兄弟,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你当然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我的二弟就是今早被雪儿猎杀的神秘超级富豪徐震东。我的三弟其实就是三年前饮弹自刎,为他老婆殉情的陈晴明,也就是你的爸爸。”
他盯着陈风的眼睛,娓娓道来,就像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说:“当年我利用你爸爸和徐震东不合,便和徐震东合谋弄死你爸爸。雪儿又帮我除掉了徐震东,现在我是王。”
男人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好像在讲述着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陈风听到这些,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和仇恨了,原来雪儿并非自己真正的仇人,雪儿跟自己都不过是一枚棋子和牺牲品。
原来爸妈都是眼前这个衣冠禽兽谋害的。
他举起手枪,不停的向玻璃罩外的恶魔射击着,直到射完最后一颗子弹。他紧拽着空弹的手枪不停的疯狂的撞击着玻璃罩,只有反弹给自己的力道,玻璃罩却纹丝不动。
直到手出血,汗流浃背,力气全无,他颓然而无力的瘫软在地面上,痛苦而绝望的望着沙发上死去的雪儿,他突然发现自己也不过只是个死人罢了。
男人看着他那样子,缓慢而平静的继续说着:“即便跟你说出这么多秘密,也没人能拿我怎么样,我就在你的面前,我才是你真正的仇人,你却不能报仇。你就和你那悲哀的父亲一样,同样的悲哀。”
男人拿起一瓶20年的路易十四白兰地,走到玻璃罩边,轻轻坐在陈风的身旁,他大口的灌着白兰地,趁着酒兴,他继续说:“你以为我醉了吗?我没醉,一个人做坏事太多,憋得太久,会憋坏的。今天我对你说说没关系。你知道我是怎样将雪儿送上这条不归路的吗?十年前,我偶尔一次去孤儿院做慈善活动,看到了十五岁的她,还有她当时只有九岁的妹妹。她是那样的单纯、美丽和聪明,只一眼,我就爱上了她。我正想培养一批杀手帮我打拼我的伟大事业。所以我选中了她,要领养她。她说她要带上妹妹。我就连她九岁的小妹也一起领养了。哈哈哈……为了让她的心理充满仇恨杀戮,我贼喊捉贼派四个杀手装作我的仇家到家里来枪伤了我,我杀死了两个,还有两个当着她的面砍死了她9岁的小妹。她果然没让我失望,为了报仇满手血腥,为了报答我帮我拔掉了无数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么多年来她杀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对手,都是我下的指令,她所得到的酬劳全都是我给的,她是我最心爱的一个玩具,也是我最心爱的一个女子……”
男人还想继续炫耀下去,陈风听到雪儿的悲惨,已蘋临崩溃。
他朝着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有他那愤恨而绝望的咆哮声。
他突然想起了遥控器,想起了塞进黑虎肚子里的纳米炸弹,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他缓缓爬起来,贴着玻璃罩,异常平淡冷静的望着男人,男人感到很奇怪,撑着玻璃罩爬起来,二人四目相对。
陈风微微一笑,用嘴型对男人说:“你的报应到了。”那颗炸弹虽小,却足以炸死8米以内的任何人。
男人朦胧不懂的看着他的嘴唇,哈哈大笑着:“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想说什么,下辈子就做个我这样的帝王,那你想说什么便能说什么,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你可以为所欲为。”
男人大口大口的灌着白兰地,陈风伸出左手,摊开了手中的微型遥控器。
男人一愣,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当他想到什么,正欲跳开的时候,陈风的嘴角轻绽出一丝邪气而诡异的笑容,大拇指却已按下了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