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百强的亲自到来,西霸天不禁心中暗喜,立即丢下与独龙打嘴仗,赶紧迎接吴团长。他首先施礼,老远地双手抱拳,喊叫一声:“吴老弟!失迎,失迎,”
吴百强也不理睬,更不还礼,目中无人,继续走路。
他怎尿保安团呢!他们二人来到一起,好有一比;吴百强好比胡传魁,西霸天好似座山雕。一个是傲气十足,一个是阴险狡诈,二人面和心不合。
狡猾的西霸天清楚,吴百强是自己发函邀请过来的,本以为他本人不会亲自前来,最多派队人马也就是了。
谁知,竟然亲自赶来,所以,弄得西霸天措手不及,他只有客气地讲道:“老夫给吴团长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
团长吴百强也不还礼,高傲的姿态,气呼呼地道:“是本团长给你们保安团添了麻烦,没想到老子的连长独龙如此胆大,竟敢杀死大少爷屠一刀和本团长夫人花红绿,”
“是啊!”
西霸天很会讲话,按说他是看不起吴百强的,当初是一个穷小子,家里根底清清楚楚,父亲吴老二是个讨饭花子,我屠万柯祖宗名门大户。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国民军团长,武器装备比自己先进,底气也粗,所以还是客气地讲道;“就因为他是吴团长的部下,老夫一直包围着,不敢轻易捉拿,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
吴百强不是傻瓜,他清楚,这是西霸天在耍手腕,采取旁敲侧击的手段给自己施压。随问:“尸体在哪儿?”
“就在独龙家的茅屋内,”
西霸天抬手指了指,立即向茅屋走去,“老夫带路,请吴团长前去验尸,”
此时的西霸天好像风息一样的温驯,因为,大风是从汉江和芦苇荡里吹过来的,带来一股芦苇花絮的幽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气,摩挲着两位团长的颜面,轻绕着他们的肩腰,就这单纯的呼吸,才使吴百强感觉不到夫人花红绿死的痛苦……
“好吧,”
团长吴百强点了点头,随后紧跟。二位团长来到茅屋,这时保安队长廖一熊掀开被子,让他们观看:“果然两俱没有脑袋的尸体,一男一女平放在床上,男的是大少爷,女尸是夫人花红绿,”
团长吴百强看罢,并没发表意见,也看不出伤心的表情,因为,独龙的情况自己清楚,脾气性格以及为人,他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就连参加国民军也是自己拉去的,当时他刚刚结婚,正处在新婚燕尔,一走就是两年多。
妻子年轻漂亮……说他**花红绿,倒让人怀疑,花红绿丑陋,连自己都看到恶心,与独龙的妻子相比那是天地之别……
想念妻子那是正常,曾多次要求,提出回家探望,都被自己以训练忙为由挡回。
此时实在忍耐不住了,才背着自己回来相会,难倒他没见到妻子?立即打起疑问,“既然独龙偷偷地回来探亲,理应与自己的媳妇亲热,那么,他的媳妇哪儿去了?”
“回娘家去了,”
保安队长廖一熊立即接过话,做出圆满的解释;“独龙回到家,茅屋里不见媳妇,感到失望,那种着急发泄的心情无处可施,突然,想起隔壁邻居,夫人花红绿可以解决问题……人在饥饿情况下,是不分好歹的,”
“嗷,原来如此,”
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气愤填胸,立即骂了一句,“妈的,再饥饿难忍,也不能打老子的主意啊!”随吩咐一声;“速速把尸体埋葬,捉拿独龙,替夫人花红绿和大少爷报仇……”
你看;茅屋外又起风了,好像从遥远的北方卷来了夹着沙土的狂风,立刻那高高的蓝蓝的深秋的天,就成为灰黄的颜色了。眼前一切的都变了色。太阳被大风遮盖住了,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出来了。头顶上的天好像渐渐地成为沉重的压了下来,要压在独龙的头上。
这时,弟弟堵虎正着急地催促着独龙快逃,“吴团长亲自带领人马前来捉拿哥哥,趁他们验尸的机会赶快逃走吧。”
“不,”
哥哥独龙怎能丢下弟弟堵虎,立即喊叫一声;“弟弟快上马,我们一起逃走,决不能撇下弟弟不管,”
堵虎看了看马背上的哥哥和女子,二人压得战马直喘粗气,“我不能走,马匹驮不了那么多人。”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他们要抓的是哥哥,弟弟没杀人不会抓我的,”
“不行,”
哥哥独龙摇了摇头,“把弟弟留在西霸天手里又多了个人质,他会拿弟弟来要挟哥哥,到时与西霸天可是没完没了的纠缠了,”
独龙执意要带堵虎和弟媳一起逃走,“决不能把弟弟留给西霸天。”
二人的纠缠,倒提醒了狗腿子保安队长廖一熊,他此时刚刚从现场出来路过堵虎,随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堵虎抢到手中,紧接着,那些团丁们一哄而上,把堵虎围了起来,四、五个团丁架着胳膊扭回保安团去了。
这时,从汉江那边天空,压来大片厚厚的云层,罩住了整个荆沔天潜县城,连绵不断,仿佛那汉江天空里藏着刮不完的风、散不尽的云。风势凶猛极了,揭去了江汉市那屋顶上的瓦片。连根拔起了那芦苇荡里的树木,刮得芦苇花絮和叶片不翼而飞。
“情况万分紧急,”
独龙见保安团抓走了堵虎,简直气疯了,他拍马去追。
“哥哥,”
女子喊叫一声,“赶快逃走吧,吴团长验尸马上出来了。”
“哪儿走得脱呢?”
独龙心想,如果要走只有杀开一条血路,让弟媳骑马冲过去,免得落地西霸天手里。此时,他谁的话也不听了,立即下马甩开大刀,杀开一条血路,让弟媳骑马逃走,免得落到西霸天手里又多一个人质。
他借助“西霸天对团丁要求抓活的,”拼着死命,终于杀开一条血路,立即举起手来,照着马屁股狠狠地一拍,那马腾起前蹄,翘起马尾,势不可挡,团丁们哪个胆敢阻拦。包围的保安团见独龙下马,只顾抓独龙,哪个顾得上女子。
这时,独龙面对保安团众多人马,双手握住战刀,对着前来捉拿的团丁尽力搏杀,一会儿杀的死的死,伤的伤,遍地尸体。此时,风好像为独龙的勇猛而故意减弱了,连金秋的阳光也为独龙的拼杀而恬静地露出笑脸,荆沔天潜城一片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
独龙年轻力壮,越战越勇,可是,从昨晚到现在水米未进,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此时,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响,人也感到累了。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再加上一夜的劳累奔波,面对众多人马车轮般的围攻,杀了一波又来一轮,那是西霸天早已安排好的消耗战,独龙再勇,怎敌保安团人多势众,轮番进攻。
此时,他渐渐地松了下来。突然想起肩上挎的合子炮,随即一手举刀迎敌,一手摸出盒子炮,扣动扳机,谁知,里面没装子弹,他哪有机会装子弹,立即喊叫一声,“完了,独龙的命休也……”
就在这时,西霸天和吴百强从茅屋验尸出来,立即对着独龙,得意地“哈,哈,哈,”连笑三声。“吴团长的兵马到来了,独龙纵有登天的本事也难以逃脱,赶快投降吧,”
“投降,宁可战死,决不投降,”独龙闻听所言,甩开大刀且战且退,他想赶快甩掉这群马蜂。
“站住!”
吴百强走出茅屋,对着独龙大吼一声;“大胆独龙!实在欺人太甚,为何**夫人花红绿……”
“什么!”独龙闻听所言,大惊失色,本以为吴团长到来,经过验尸后,会还自己一个公道,保护独龙,没想到啊,竟然成了独龙**夫人花红绿。
吴团长啊!难道你没看到地上的血迹吗?那是独龙替团长惩罚奸夫******的证据。
西霸天歪曲事实,告自己是先**而后杀害的凶手,这些你也相信。他要独龙的脑袋,难道你也要独龙的脑袋,你的一声令下,等于把回部队的一线希望也给堵死了。
事实的歪曲,吴团长岂肯善甘罢休,他一定要亲手捉拿独龙,替死去的夫人花红绿报仇,”
“捉拿独龙!”
果然团长吴百强下达了捉拿命令,号令骑兵将士,“一定要抓活的,”
这时,黑压压团丁和国民军骑兵马队更加嚣张了,他们统统围了上来,一个个嘴里喊叫着,“快投降吧,别顽固到底了,早晚也是死……”
独龙眼见被擒获,西霸天已经眉开眼笑,再次高傲地打起啸腔,问一声;“独龙!做好被擒的思想准备了吗,”
此时,他像秋天那样,虽然是成熟的,但也有他软弱的一面,不像夏天那么刚烈,冬那么坚毅。他怕被活捉,怕西霸天开膛破肚,凌刀旋肉,折磨而死,还不如一刀杀死痛快,终于举起手中的大刀,对着自己的脖子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