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艺生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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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灰意冷(上)

在操场上的那一战后,校园里继续神化着楚阔和曦风,这个校园男霸和女妖的各个版本的故事已经被讲烂,而对我来说,多希望那一战不曾发生,它实在改变了太多的事情,曦风当天就从我们的住处搬回了爷爷的空房子,她只说她想自己静一静,自己的心情又不好,只会带给我们消极影响,对我和玥都没有好处,由不得我们规劝的走掉。我只有暗骂:张泽也忒不是个东西,三言两语就让曦风变成了另一个人。

第一次觉得国庆假好长啊,好想早点开学早些看到曦风,如果不是爸妈死活不让来学校,我在家早就呆不住,我知道曦风的家人都不在这里,她又刚和张泽划清界限,一个人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假,我现在没有她的消息,联系她时她总不接电话,总是事后发个短信说没看到,有时候又是让人担忧的关机状态,我甚至害怕她心灰意冷之余就溜回美国,从此天各一方,连见她一面都难了,现在唯一能传达消息的就是她QQ签名了:人总是活在自己的偏狭里。

终于熬到开学,我早早的来到座位上,等待曦风,我一直以为占据我整个心田的那个人是楚阔,但是这个假期我足足挂念了曦风七天,她俩打了一仗,我明显是更担心曦风。他虽被曦风收拾了一顿,但他身边从来不缺少让他发泄哄他开心的人,而曦风不一样,她总是骄傲的撑着外表的坚强,虚脱的藏着内心的孤独,这个班里除了我和张泽她还有谁,而张泽狠狠的在她骄傲的心上划了一刀,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左等右等曦风都不来,眼看快上课了,我拿起电话打算再打一下试试,这个时候曦风竟然顶着一个爆炸的发型来了,细看在右侧鬓角还染了一撮白色一撮柠檬黄的颜色,眼睛上夸张的画有些泛绿又冒银光的眼影,穿着一个胖胖的黑色吊裆裤子,黑色T恤,大幅度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亲爱的,你这是要COSPLAY谁啊?嗯嗯,带劲!冷艳,还有点萌哦,真洋气,俺好喜欢!”那朵抢先吹捧。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曦风从来不是这个STAYLE的。

曦风也不说话,翻看着手机,嚼着口香糖,冲我打个招呼:“早啊!”

我回应一声“早”,忍不住问:“怎么一直关机啊?这几天还好吗?”

“好啊,估计手机没电了就关机了。”

我还想说什么,看她头也不回的样子,便欲言又止。

班里男生很快发现了曦风的变化,都在后面嬉笑着议论纷纷,韩菲菲陈青雅也在那里指指点点,可曦风完全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我往后看了一眼,张泽一心看书,嘴里默默背诵着,他完全像没看到曦风一样,哎。

小东北伸过头来:“杨柳姐,你真可以称作‘姐’了,你这身打扮才符合你的身份,一看就是混山头的,加上你的拳脚功夫和那满脑袋好几斤的智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楚阔一脚踩在同桌小东北脚上:“去啊,去跟她混啊!”

小东北立马求饶:“说啥呢,大哥,我这不是逗她的嘛。”楚阔还是那张阴脸,任小东北再怎么一直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他不经意间看了几眼杨柳,眼睛里凸显出一层夸张的厌恶。

曦风还是继续玩着手机,头也不抬,不予这个世界上任何动静任何理会。看着她做的那长长的假指甲上镶着的明晃晃水晶银钻,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昨天青春可爱又有主意的曦风还在脑海,今天坐着的这个人我竟觉得陌生的可怕,仿佛从不认识。

“曦风,今天中午去我们那里吃饭吧,玥的妈妈来了,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玥让我一定要把你请到家。”快放学的时候,我终于想出了这么个借口。

“不了,中午我约好人,下次吧。”她也不看我,收拾完包就走出了班级。留下呆呆的我在那里我怅然若失很久。

回去就伤心的和玥说了曦风的变化,玥说抽空一定来开导开导她,为了一个男的太不值了,其实这里面的事情玥不了解,哪里是单纯为了一个男生这么简单,曦风为了一个同性朋友都是可以两肋插刀,何况张泽也算是她情窦初开初次上心的男生,女生对于各个第一次往往会主观的加上太多幻想的完美,当面对打击便会噼里啪啦的碎成泡沫,如果张泽因为什么劈腿之类的原因也罢,可当曦风认为他也像自己一样认真的时候,他偏偏说出那么否定这份认真否定曦风感情的话,我想,曦风现在内心一定是最痛苦最酸楚的时候,她不理我只是她的逃避,现在的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和张泽的关系了,从开学以来积攒的感情也不是瞬间就能清空的,她没有选择逃走,已经算是坚强,所以我还是给她一些时间,曦风还会是那个曦风,终究会过去的。

曦风下午没来上课,我放学时忍不住打了她电话,她关机了。我发了条短信,让她开机联系我,到了夜里十一点,她才回复:手机没电了,没什么事。

还好第二天上午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坐位上了,刚掏出书本打算和她好好聊聊,窗口外来了几个堕落少女打扮的女生找她,看她们那五颜六色的头发,和学生身份不相符的暴露衣服,还有直接晕死我的浓妆,实在是有些气愤,曦风和她们这群人有什么共同话题,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虽然自己肯定和张泽那种向上青年比不了,可是这种版型的,我也实在不敢苟同。

一个绿头发的女生开口:“杨柳姐,‘五十’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她想见你一面。”

“你们都给我滚开!”楚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粗言粗语的把站在窗外的女生轰走,开始质问:“杨柳曦风,你没病吧?你去见‘五十’干嘛?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是做什么的你就去见她?”

“手下败将,管你什么事,我爱见谁就见谁。”曦风一副不认真的样子。

“你别以为你有两下子,就敢出去瞎混,警告你,最好离五十远一点,把你卖了你估计还在为她数钱。”楚阔气恼的回到座位上。

曦风冷笑一声,课还没有开始,她就背着包走出了班级。

楚阔气急败坏的冲我喊:“你不是她好姐妹吗?怎么也不去劝劝她,你知道她都在干什么吗?”看着他大动作的回到座位上,我一时语塞,没有想到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是这样的场景,这曾经是我幻想过多少次的,呵呵,现实终究是不带面具的,不过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只是一味的觉得自责,不但不知道五十是谁,还不如楚阔,这个昔日曦风最大的仇人对她的关心多。自己一直是想给曦风留点自己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立即拨通她的电话:“曦风,我不知道五十是谁,但是我求你不要和她们搅合在一起,好不好,回来上课,或者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立即去找你!”

话筒里半晌没有声音,也没有回应,我想不会是曦风被那些坏人挟持吧,紧张不已,跑到楚阔那里:“她电话通了,没人说话,是不是那个‘五十’做的,她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那么快,她才刚出去!”楚阔边说边接过我的电话放在耳边。他突然做出一个“嘘”的手势,把手机贴到耳边,我赶紧凑过去听。

先是一小阵啜泣声,我去抢过电话想问她怎么了,楚阔又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好一会,那边才传出声音:“莫莫,我讨厌自己,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他,我不想去学校了!他看不上这样的我,可这就是我,我就是要做我自己。。。。”,又是一阵哽咽。

我抢过电话:“曦风,你现在这样做的是你自己吗?你和那群人不一样,你赶紧回来,如果不想回来让我找到你!”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楚阔看着失落失望的我,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冷冷的说:“是我!”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好久,楚阔又说:“求你件事,你同意了,我周末就回家,我有个同学在跟五十混,不要让她受伤害。”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收起刚才的愤怒,眼睛里带些柔和的说:“别担心了,我和楚天说了,她会没事的。”说完就走出教室。

他这一句话我就真的不再忐忑,我相信曦风跟着那群人也不会吃亏。楚天就是传说中的**哥哥?他都不称呼一声,各种好奇和猜测又充满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