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艺生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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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怡然自乐(下)

我真是要笑出眼泪了,捕风捉影的事情见得多了,可是这风都没有,在哪寻到这黑影啊。

“说啊,你笑什么啊!咱们可都是自己人,不能骗我们。”郭云云还小声的催促我。

我强忍住笑,“咱们前后桌,不说感情多结实,起码也比和别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你们怎么还能去相信这些,这些,叫什么呢,流言蜚语呢!”

那朵怀疑的看着我,“你没撒谎?曦风那是从小受过美国教育的,思想比咱们开放,她住过去我是相信的。”

“亲,你长点心吧哈,曦风现在和我和王玥一起住!”我特别强调道:“她和我衣食住行都在一起,你们要是不相信的,我就以找不到男朋友做担保!”她们这才作罢,很遗憾的样子,然后继续叽叽喳喳的破坏着我的这片宁静,湖边有浅浅长长的水坡,下面全是暖暖的鹅卵石,两人穿着拖鞋就直接下去了,我也懒得管,继续画我的画。

谁知那朵那蠢货没走几步,脚下人字拖找不到了,急的哇哇大叫:“莫莫,莫莫!快找个树枝,我的鞋往湖心跑了!”

我往哪里找树枝,这里又不是原始森林,连树叶都被清理了,于是就喊道:“没关系的啦,湖就这么大,你就在湖边蹲守嘛,它漂到湖边你就捡啊!”

她开始可怜巴巴的乞求起来:“就你在岸边,快点帮我们啊!”然后压低声音说:“这鞋和楚阔的可是情侣的!舍不得丢的。”

“什么?和谁的是情侣的?”我有意大声问,惹的几个同学侧目。这傻女人,买一双男式的休闲拖鞋天天趿拉着不说,而且这和情侣的也挂不上钩啊,只是颜色和人家的那双鞋有点相似,自己天天陶醉其中。这下她怒了,双手提着撸到大腿上的裤子,大步的往水边淌过来想往下拽我,我实在懒得理,依旧在取景画画,没曾想她一下把我拉了下来,瞬间我便狼狈躺在水里,衣服全湿。

湖边立即围上来很多同学取笑我,惊慌失措的我立马想翻身跳上岸,一个不防,脚下青苔一滑,又往下跌了一层,水一下子到了腰,不会游泳的我一下子输给了水的浮力,努力想站稳却身不由己,脚下试探着踩了几下都找不到重心,结果往后歪又一头扎在水里。

湖边的那朵还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说:“等你漂到湖边再爬上来吧!”落在水里的我已经感觉到不对,惶恐着想大叫,结果水顺势而入,立即大波大波的涌进口中,呛入喉咙鼻子,难受之至,我突然感觉自己今天要命丧这一潭水里,可太不甘心了啊,我还没有轻生的想法,被迫淹死算是怎么回事啊。。。越想越觉得悲催,双手双脚就一直扑腾不停,趁嗓子空出气流时就就断断续续的叫道:“救——命!救——我!”

湖边的这帮傻娃子们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开始议论:“不对吧,救人吧!”却没人敢跳下水,有的同学说去喊老师,但老师怕被打扰,在离我们远远的地方写生。

哎,这下我心生绝望,只等死神把我领走吧!看着岸上的人影,我挣扎的有些吃力了,想起奶奶说,人在离开的时候是带着满足和轻松离开的,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突然好想爸妈,悲从心来,难道我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恍恍惚惚看到一个人快速的跳了下来,而我也挣扎的太累了,看不清他的脸,当时脑子里想:“如果这是一头猪,救了我,以后我也要做牛做马的报答他。。。。”

记得耳朵里最后的声音还是那朵那响彻云霄的惨叫声:“男生们,救她啊,对不起啊,莫莫!啊啊!我杀人啦!莫莫,我不是有意的!。。。。。”。

迷迷糊糊的醒了之后,发现已经在岸上了,又被人使劲的在胸腔胃部按出水来,无力的吐了几口水,大脑很沉就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又觉得不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曦风,周围还有很多大家的头,看他们那么紧张的眼神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我还健在。

刚清醒过来,耳朵里还是那朵那熟悉的吵闹哭声,心想如果她是台机器多好啊,我立马拔掉电源。美术老师快步过来了,满眼的担忧,满脸的紧张,蹲在身边轻轻的说,“还是去医院观察一下吧!”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大大的笑:“我已经好啦,去了医院还得扎针。”

“嗯,没事了,老师别担心,我们照顾她,休息一会就好了”曦风接话,只有她最懂我心,一旦去了医院,就是教学事故,美术老师就会受处分,实在不必因为这事影响了他。

看着围在身边同学的一个一个大脑袋,觉得他门好可爱哦、看看深远深远的天,觉得好蓝,突然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我不想死的时候我还活着。

慢慢精神和体力都恢复过来后,就一直恶心刚才喝的那些湖水,不知里面有没有小蝌蚪和鱼卵,会不会长成鱼和青蛙在我胃里抢地盘!大家也相继散开了,曦风把我放在石头上沐浴阳光,在不远处画画,再三叮嘱我,有事冲她做个手势她立马过来。

那朵一直猫在我身边,嗡嗡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那湖那么深,哎,真是多亏了楚阔,他要是没救活你,我就杀人了,救你也救了我,他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还对他有成见呢,这么多男生就他下水把你拖了上来。。。。”,那朵的喋喋不休的碎嘴功夫实在是登峰造极。

楚阔救了我?实在是觉得惊讶,那个跋扈的人已经在我心里,他又救了我?连求带训的把那朵弄走,哎,终于得到一片净土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坐起来,还想继续完成画画,只是胃里和头还是很不舒服,嘿嘿,今天可以明目张胆的不交作业啦,而且那朵也会受我摆布一段时间,曦风更是要照顾我饮食起居几日,怪不得老子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有道理有道理,想着想着觉得浑身轻松起来。

正在美美的走神,发现有个人的影子在我脚上,转身一看原来是郑重,他拿了个小瓶矿泉水,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喝点水吧”。

我摇头说:“刚才已经喝饱了!”招手让他坐下:“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懊恼的说:“你落水的时候我不在,现在再站在这里也没有用了!”

“呵,客气啦!”这个坐在面前的体育委员平时和我话都没说几句,也没有觉得这么近,还能有救我的一份心,想想真是患难见真情,觉得心里暖暖的,谁说富二代都是冷漠自私的?

郑重低头道:“是楚阔救了你,是不是你们女生都喜欢楚阔那样的啊?”

我立即更正道:“当然不是,你看曦风,咱班咱们学校公认的第一才女,她就喜欢张泽那种类型的啊!”

他立即追问:“那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呢?”他这么认真的看着我,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自在,小声道:“不知道啊!可能,可能还没遇到。。。”

他有些失落的像自语又像问我:“你肯定不喜欢我这类型的了。”这...这怎么收场,想他平时总是热烈奔放的在球场叱咤,现在这样子低姿态的说这些话,我真有些不知怎么应对,又想也许人家可能也没想那么多,就说:“你这个类型很多女生喜欢啊!”

“那你呢?”他又问。天哪,天哪,是我不会聊天还是他不会。

“我,我也不讨厌。”这也算是实话吧。

没曾想,他立即变失落为兴奋地大叫,“那你同意做我女朋友了?”

“纳尼?!”我真是要急了,这种事情势必要说清楚啊,慌张的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啊,以为你也没那个意思,别误会!!!”

是不是搞体育的都这样粗线条,听了我的话他又神情黯淡下来,有些落寞的说:“就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的,成绩不好也没什么特长”。

我虽不敢再宽慰他,又觉得这样伤他过分,岔开话题说:“对一个差点没溺死的人说这些不觉得太,太沉重了吗?在我眼里,你健康开朗幽默帅气,不要太帅的哦,嘿嘿,只是见到你我的心没有扑腾扑腾的跳,所以不能欺骗你的感情啊!”

这下他终于懂了,勉强的露齿一笑:“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的这些话”。

后来曦风过来给我背画架,郑重借故离开,而我愣在那里不断回忆,搜索他平时对我的种种包容,想这个班级里从不缺少那种时刻抓人眼球的人,他是被这些人掩盖住了,所以一直被忽略,细想,他也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只不过是没有在我心里,所以也就不常出现在我眼里。

虽然老师和我本人都一直在大事化小,可学校还是传的沸沸扬扬,有一种版本我实在是受不了,说是我有意落水,想让楚阔救我怎样,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不过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臭名昭著的火了起来,走在校园里,就有人公然说:“看,就那个女生,为了楚阔都不要命了,差点淹死。”想想也是,如果哪个女的为了一个男的真敢不要命的跳湖,也活该会乱七八糟的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