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网络征婚记:找个情人来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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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下)

上午,云长林在医院打了针,回到家就盖了两层被子躺下睡了。

费晓阳做好了午饭,糖醋排骨、鲫鱼汤,喊云长林起来吃饭,云长林只说不想吃,费晓阳便把鲫鱼汤盛了一碗,端到了床头。云长林只好挣扎着坐起来喝了几口,便把碗递了回来说:“真的不想吃,就想睡。”说着又躺了下去。

吃过午饭,费晓阳跑到农贸市场,买了一只鸭子,又到泡菜摊上买了几块酸萝卜,回家后便开始炖汤。据民间说法,萝卜有清热散寒祛风的功效,只想着让云长林吃了感冒快点好起来。但是一想到他感冒好了又要去照顾冯丽娟,费晓阳突然心里就酸酸的不舍。

汤在锅里已经沸了,费晓阳开成小火,且让它慢慢炖着,接下来便轻轻来到云长林睡觉的屋子,只见云长林挣扎着起身。

“不睡了?”费晓阳问。

“要出去打针了。”云长林回答。

“不用了,”费晓阳说,“针管和药剂我都带回来了,我来给你打。”

云长林犹豫了一下,接着又继续穿鞋:“我可不敢让你打,我怕疼!”

费晓阳说:“说什么呀!打针输液,那是当医生的基本功,这点你还不相信我?”

云长林笑笑:“也不是不相信,我也想顺便去医办室,问问你姐姐的情况。”

这是实话!费晓阳无语了,看着云长林执意要去,只好说:“那你快点回来,我炖好了汤等你吃。”

云长林一去就是三个小时,眼看着天已黑了,费晓阳站在阳台上,看过去,但见小区院子里绿化带的一棵棵树上挂满了彩灯,很多人家的阳台上挂起了灯笼,远近不时传来一声炮响,大门口也是灯火辉煌,到处散发着一种过年的味道,然而却始终不见云长林的身影。打他的电话也已关机。费晓阳便把炉灶上的火关了,穿了大衣,出门往医院走去。

刚到小区大门,却见云长林裹着一件厚厚的鸭绒棉袄,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费晓阳迎上去问:“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云长林两手揣在衣袖里,缩着身子说:“量了体温,有点发烧,就输了两瓶液。”

进了屋,冯晓阳才发现云长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样子,连忙把炉罩上的老鸭汤端出来说:“先喝一碗汤,暖一暖。”

云长林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块鸭肉和酸萝卜,一副难以挣扎的样子,对费晓阳说:“我去睡了。”

费晓阳问:“是不是很难受?”

“嗯,有点冷。”

云长林衣服也不脱,裹着被子就躺下了。费晓阳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出了屋子,坐在餐桌前草草吃了几口,费晓阳便再次出了门,来到医院。先去看了一下冯丽娟,雅琼说:“放心吧,一切都正常。”

费晓阳问:“雅琼,你过年不回家?”

赵雅琼说:“我没家,今年就陪姐姐过了。”

费晓阳又来到急诊,开了几瓶生理盐水,看着护士把先锋霉素和安痛定掺进去,又拿了输液用的针管儿,这才赶了回来。轻轻推开云长林的房间,只见云长林还是原来的姿势,裹着两层棉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费晓阳到外面用热水洗了一下手,觉着手不冷了,又回去用手摸了一下,依旧是那么烫人。

就听得云长林咳嗽了一声说:“我没事,躺一躺,睡一觉就好了,你先去吧!”

费晓阳说:“好,我把药带回来了,明天我给你输液,你就不要到医院去了,你早点好,就可以早点去照顾姐姐,行吗?”

云长林点点头。

但是,一连两天的药输进去,到了大年三十,云长林却仍未退烧。

云长林似乎更严重了,上午的液输完,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费晓阳把煮好的稀饭递了一碗到窗前,云长林勉强吃了几口,就又躺了下去。费晓阳照旧把药瓶吊起,插好液管,把针头扎好。又端了一盆热水来,给云长林擦手擦脸。云长林病歪歪地看着她说:“我真没用!眼看着过年了,却还不能去陪你姐姐!”

费晓阳抬头看了看药瓶,心想怎么就不见效呢?难道这个药有问题?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费晓阳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惊呼了一声:“爸!你快看看长林,我也搞不清他是怎么了!”

冯阳愣了一下:“不就是感冒了吗?”

“总发烧呀!输了三天的液,也不见好!”

云长林看见冯阳,要挣扎着坐起来,被冯阳按住了。冯阳拿过云长林的手,仔细把了脉,说道:“没有关系,是伤寒。我开一副药,让晓阳去抓,最好到让小吕配药,煎三次,服了肯定见好。”

冯阳一边开药,费晓阳在旁边问:“爸爸,您怎么想到要来?妈妈好吗?”

凤阳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女儿,微笑一下,答道:“要过年了,我和你妈妈在家里冷冷清清,两个女儿……”冯阳顿了顿,把后边的话咽了下去,又说,“你妈让我问你,春节回去吗?”

费晓阳默默摇摇头。

冯阳一边开药,一边又说:“本来,我们打算春节也来C市和你们一起过,可是又想,我们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给长林添麻烦。……你在也好,长林这几天就靠你照顾了……”又说,“我的意见,等长林好了,你还是回去。”

费晓阳没有说话。

药一开好,费晓阳就拿着处方来到医院药房,对吕芳说:“这是我爸爸给长林开的药,我爸说,你要亲自给他配!”

吕芳拿过药房开始称药,每一样,她都要放在鼻子上嗅一嗅,不一会儿,三包药已经配好了。费晓阳拿了回家,冯阳已经走了,她也顾不上这些,马上开火煎药。煎好喊云长林服下,心想这回可有救了。哪知道云长林喝了不到五分钟,胃里便如恶狼翻滚,一张口,刚喝下的药全被吐了出来。

费晓阳一时慌了,马上给冯阳打电话,把情况一说,冯阳说:“没事儿!下次煎药,你切好六片老姜放进去,喝了就不吐了。”

费晓阳放下电话,找出一块老姜,切好,放在药里又开始煎第二锅。这一锅煎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再次给云长林喝下,费晓阳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见云长林没有吐,这才放了心,悄悄退出了屋子。

等了半个小时,费晓阳还不放心,再进去看,只见床头放着云长林的衣服,便问:“怎么把衣服脱了?不冷了吗?”

云长林说:“热得很。”

费晓阳说:“忍着点,出了汗就好了。”说完,见云长林点头,便又关了灯,退了出来。

在外面客厅里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电视,眼看着又过了一个小时,费晓阳又轻轻推开门只听得一阵奇怪的响声,频率很快,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她连忙开了灯,发现声音来自云长林的床上,天呢!云长林睡的床在抖,云长林裹着的被子在抖!他上前一看,只见云长林上下牙齿不住地打颤,磕得哒哒直响,费晓阳忙问:“长林!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云长林呆呆地看着费晓阳,早已抖成一团,哪里说的出话来?费晓阳一急,整个人扑了上去,爬在了云长林盖着的被子上,紧紧地抱着那一堆被子,不住地喊着:“长林!长林!”

云长林似乎抖得更厉害了,连费晓阳都跟着一起抖动着,费晓阳想哭,却哭不出来,她站在原地转了两圈,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钻进了云长林的被窝,将云长林压在了身下,紧紧地保住了那烫的发滚的躯体。

紧接着,外面突然像爆豆一样,那是**的鞭炮声在各处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