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林的脸已经微微泛红，摇头晃脑的样子，像个大男孩透着随性和顽皮，而那表面上的随性和顽皮又潜藏着他的自信执着。望着他，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但是每一个问题好像都有答案，都不必问，问出来既是废话，但是，冯丽娟还是憋不住问道：“长林，这次回来，为什么执意不和我住在一起？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吗？”
云长林直瞪瞪地看着冯丽娟，好久，终于笑了，他说：“怎么能不想？我是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才不敢莽撞。你是我心头极致的瘾，而你又是那么纯美圣洁，我怕自己贪婪日久，熏习着相，最后污了自己的心，而配不上你，失却了这份缘。目前的我，务必在尘世中好好修炼，直到了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之境，面对你才会有一份自信。”
冯丽娟微微摇着头：“可我不是这么想的。”她说，“这段日子以来，我静静地看你，你的心胸太大，日常的荣辱已经不能左右你；人间的娱乐也不是你追逐的目标；夫妻恩爱相守，白头到老，在你看来也都是俗女子的痴想。一个家，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你的那颗心，你的心在外面……”
“丽娟……”
“听我说完！”冯丽娟使劲一摆手，又说，“这段日子，我越来越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云长林不属于我冯丽娟一个人，他属于大家，而我只是大家的一份子……”
云长林紧张地看着冯丽娟：“丽娟，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自由的！你可以自由的爱，也可以自由的不爱！我那个家，你可以自由的来，也可以自由地离开！”说到这，冯丽娟端起酒碗，“来，为了自由，我敬你！”
云长林端起碗和冯丽娟碰了一下，大大喝了一口，放下碗问道：“说完了？”
“你说。”
云长林一摇头：“我不自由！丽娟，我还没有到达那种自由的境界！我连把握金钱的自由都没能拥有，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做金钱的奴隶而已。非常庆幸，我爱的女人，她有。所以我现在还不至于为了我所爱的人去出卖我自己，我也因而有机会去争取，我争取的，是我们俩共同的自由，你明白吗？”
冯丽娟摇摇头：“长林，我们不需要很多钱的。”
“我知道，但是，有的时候，金钱也代表自由度。”
“我的钱也是你的。”
“不是！”云长林诡秘地一笑，“你是我的，你的钱却是你自己的。”
冯丽娟幽幽叹了一声，深情款款地盯着云长林，突然问道：“我拿什么留住你，我的爱人？”
云长林微微一笑，说：“拿你自己。”
……
茶几上只剩下两只空碗，一次性饭盒已经被甩进了垃圾袋，电脑音箱还在播着《百万只蜡烛》，里屋的卧室的床上，冯丽娟贪婪地拥在云长林的怀里，忍不住又一口一口地咬着云长林胸前的肌肤。
云长林轻轻地吻了她一下，低声喊道：“傻瓜，疼呀！”
冯丽娟突然扑上去，用舌头堵住了云长林的嘴，她感觉自己像个女妖，她狠狠地吮吸着，恨不能把云长林整个人吸到嘴里一口吞下。一个深吻之后，心头热浪再次翻滚，涌得全身浮躁，冯丽娟靠近云长林的耳朵，悄声说：“我还要！”
云长林一愣，扑哧笑了。
“你笑什么？”
云长林笑着说：“我想起庄逸飞那次问我，男人最喜欢女人说的三个字和最怕女人说的三个字是什么？我猜不出来，他告诉我，男人最喜欢女人说‘我想要’，最怕女人说的就是‘我还要’。”
冯丽娟也被逗笑了，不由问道：“你怕不？”
云长林一翻身把冯丽娟压住说：“我，怕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