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事处门口出来，他们两个站住了，冯丽娟很想说两句告别的话，但是喉咙堵堵的，忍了很久，她说：“回去，收拾一下你的衣服吧！”
嘉良微微摇头：“算了，不拿了……祝你幸福！”说完掉头走了。冯丽娟看见他边走边用衣袖擦眼睛。他哭了吗？是真的哭了？还是擦给她看的？无论他是真是假，冯丽娟自己的泪水却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她有些不明白了，是自己要坚决离婚的，可是她从心里不想接受这个结果。她很想追上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哭了，若是，她会为他拭去泪水，但现在流泪的是她自己。
其实，她最想知道，现在最想问的，是这样一句话：“你爱过我吗？你是因为爱我才和我结婚的吗？”
他已远去，这句话怕是永远也问不出来了，这个问题也将变成永久的结。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至少曾经是那么确信无疑，不然，她不会嫁给他。可是，那么快，爱就不在了？她见过那个女人，她不认为自己哪点比那个女人差，无论哪点。可是，那个女人却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魂不守舍，让他鬼使神差般地一次次跑到她的身边。没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除了爱，他爱那个女人。可是，他不爱自己吗？
冯丽娟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让她心力憔悴。
现在，她可以不必再想这个问题，可是，她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她原以为只要一离婚，两个人一旦解除了夫妻关系，因为他而有的一切折磨就可随风远去，但是错了。
他爱过我么？这个疑问却比以前更多地袭上心头，让她苦思冥想，让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你已经让他离开，你又何必在乎当初的爱与不爱？你又何必在乎他如今是否背叛？冯丽娟搞不明白自己，无数次的自我批判，无数次的自我安慰，无数次的自我说服，她依然走不出魂牵梦绕的思绪。
女人呀，女人！你究竟想要什么？要一个爱你爱的发狂的男人？那你为何对众多追求者不屑一顾？要一个你爱的郎君？可你为什么有对他有了种种要求？要一个你钦佩的丈夫？究竟怎样的男人才会让你钦佩？为什么偏要守着一个男人生活？难道真像《圣经》里所说的，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失去了主体，你就无所以从？你的价值难道就只能通过一个男人才能得到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