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丽娟说：“不贵，但是也不便宜。”想想自己，当初吕芳住在自己家，占一间卧室，自己是一分钱都没收的，如果现在让云长林住过去，也占那个屋，每月加二百收入，还多了一个有聊的伴儿，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其实每月收一百、五十都可以……难道，这个少妇房东也是这样想的？很想问问云长林是怎么租到这个房子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突然一阵音浪涌来，屋外的电视声一下子开大了。云长林眼睛扫了一下门口，有些不满，有些不屑。回过头又对冯丽娟歉意地一笑。
冯丽娟推断，那电视声音被突然放大是故意的，从刚才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少妇房东对自己的到来肯定不满。她和云长林仅仅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冯丽娟嘴角闪过一丝笑，她要试探一下。她站起来——
“我，我想去趟洗手间。”
云长林说：“好，我带你去。”说着开了门。
随着开门，客厅电视的音响一下子扑面而来，音高比刚才提高了何止十倍！冯丽娟跟着云长林来到外面客厅，就在那少妇眼前走过，冯丽娟感觉得到那少妇的眼光一直跟着自己，便故意旁若无人，大大方方地在云长林的指点下进了洗手间，又大大方方地回到卧室。
刚刚坐定，云长林却小心地说：“你看，我的住处你也看了，就是这样的环境，地方太小，又不方便……我……我送你回去吧？”
冯丽娟坐在转椅上，轻轻摇着，抬眼看了云长林一下：“你要，赶我走？”
“不是，”云长林笑着摇头说，“我怕你呆着难受，住惯了那么大的房子，我……”
冯丽娟嘴角一撇，说道：“那我今天不走了，我要在这儿过夜。”说完，直定定地望着云长林，“你怕不怕？”
云长林看了她一眼，一直笑着，拿了杯子，泡了两杯茶，放在冯丽娟面前一杯，在旁边坐了下来，说道：“好啊！我怕什么？其实想让你留下来。”
“为什么？”
云长林狡诈地看着冯丽娟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在这儿过夜，你想要看到的，也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冯丽娟说：“别以为你说了这句话我就会走，我不走，我就是要留下来。”
云长林又说了一声：“好！”
冯丽娟喝了一口茶，冲云长林一乐，云长林也咧着嘴笑。两个人心照不宣，就这样一直笑。一杯茶快喝完了，谁也没说一句话。
冯丽娟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云长林连忙提了暖水瓶来续水。冯丽娟突然问：“我是不是你这个屋子里的第一个客人？”
“是！”云长林立即回答，“绝对第一个。”
冯丽娟又问：“会不会有第二个？”
云长林说：“如果你把面前的台灯打开，再把屋子里的大灯关掉，说不定第二个客人就会上门了。”
冯丽娟一听，伸手一按台灯的开关，台灯亮起了微弱的光。云长林坐在那里继续笑。冯丽娟又走到门口，把屋里的大灯关了。屋子里一下变得昏暗起来。两个人在昏暗中对视着，等待着。果然，过了一会儿，外面的电视声音小了下来，卧室的门被剧烈地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