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帖木儿道:“不瞒朱兄,此次察罕来京,就是为了明年的恩科计。只是到现如今察罕已经两度落第。现如今察罕对明年的恩科心里有点惴惴,不知朱兄肯否为察罕卜一卦,也好让察罕心里有数。”
朱时陆知道历史上这位大名鼎鼎的元朝悍将就止步于举人,想来此次春闱肯定还会落第,但是如果让朱时陆照直说,看察罕帖木儿一副期盼的神情,好似又有点不人道,这样想着,朱时陆就呵呵一笑道:“察罕兄,自来我大元用人不拘一格,为何察罕兄却非要拘泥于科举一途?”
察罕帖木儿闻言一愣,“朱兄的意思是此次察罕还是不能如愿?”
朱时陆不置可否,又呵呵一笑道:“想来察罕兄汉学颇精,自是知道诗仙语‘天生我才必有用’。察罕兄何必急在一时。”
闻此,察罕帖木儿自知道朱时陆是什么意思了,心绪一时有点低落,但是既然说到这里了,察罕帖木儿自然想知道自己这个天生我材什么时候才有用。但是看着朱时陆的样子,好似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一时倒不好再开口问下去。只是在嘴里念叨着“天生我才必有用”,就这样念了一遍,突然他想到了此诗句的下一句“千金散尽还复来”。心里一时明了了,想到这里,察罕帖木儿就从怀里摸出了几张宝钞模样的东西递到了朱时陆手里,朱时陆一时不明所以。
察罕帖木儿呵呵一笑,又一抱拳道:“朱兄,是察罕孟浪了,自来算命就是泄露天机之事,这是察罕的一点意思,万望朱兄勿却。”
朱时陆看着手里的两张桑皮纸有点不明所以,虽然朱时陆穿越来此时间也不短了,朝廷发行的各种宝钞他可是都见过,但是似此模样的宝钞,他还就真没有见过。
察罕帖木儿看着朱时陆的神情,就呵呵一笑道:“想来是朱兄还不识此物,此不是朝廷的宝钞,乃是私人钱号宝昌钱号的银票。只要有需要,朱兄拿着此票,就可以到善利坊的宝昌钱号分号兑换银子了。”本来元政府以行钞为主,严禁私人印制,但是到了元末,政府的纸币贬值严重,信用大失,所以一些商人私底下行走他乡时乐意携带的反而是一些大的私人钱庄、钱号发行的银票。
朱时陆闻此,就仔细看了看银票,只见两张银票是一模一样的,上边都有“宝昌钱号、通兑通换、五百两”等字样。朱时陆心里一呆,“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真真是一个一掷千金的土豪。”
看着这一千两银子的银票,朱时陆倒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要真让他再送回去,朱时陆可有点真舍不得。至此,朱时陆就装模作样的推却了下。
察罕帖木儿见此,呵呵一笑道:“朱兄万勿客气,这本来就是朱兄应得的。呵呵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自来察罕缺的就不是银子,只是盼望朱兄能解察罕之惑。”
朱时陆真没有料到自己随便引用的一句诗词还有此好处,“哈,‘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也太他妈的值钱了。”到此地步,朱时陆自是偷着乐的收下了。
朱时陆看着一脸虔诚的察罕帖木儿,心道:“点醒一下他也好,如果这个家伙一直醉心于科举,少了这个强有力的帮手,对自己的宏图霸业可是大大的不妙!”这样想着,就收起笑容,就对察罕帖木儿道:“既如此,我就照直说了。”
察罕帖木儿道:“自是无妨,朱兄尽管说来!”
朱时陆道:“据我算来,年后的秋闱,察罕兄只怕还是难于登榜。”
察罕帖木儿闻言很是失望,看着朱时陆道:“那以朱兄来看,察罕今后还有机会题名金榜吗?”
朱时陆道:“朱某早就说过,察罕兄何必非要拘泥于此一途。察罕兄以军户留居,也算是出身军门。在朱某算来,两年后察罕兄必以此为契机,赢得朝廷的肯定,授察罕兄中顺大夫阶、以达鲁花赤执汝宁府。此后察罕兄一路仕途必将坦荡,最终成为国之柱石。”
听闻此言,察罕帖木儿被震惊了,一时语有不畅,“朱……朱兄,这是真的?”
朱时陆呵呵一笑,模棱两可的道:“察罕兄,自来算命讲究的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而一边的哈麻本来在一边细细的品着一壶上好的龙井,并没有怎么参与两人的谈话,今听闻朱时陆的言语,他自是知道朱时陆之能的,听到朱时陆如此说,心里就一时有了计较,“看来这个察罕将来也是个人物,现今自己是该想想先怎么拉拢拉拢他了。”
察罕帖木儿闻言,心绪一时起伏不已,就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来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又因为朱时陆说的如此详尽,他反倒却不能尽信了。心里就想着再找个什么事求证一下朱时陆之能,就这样想到了自己的养子王保保,如此就问了出来。
朱时陆闻言,自知他是什么意思,呵呵一笑道:“对于贵公子,朱某不能亲见,知道的自不是很多。方才察罕兄已经说明此子是过继于乃姐,但就朱某算来,此子应有一个王姓汉人的父亲,在家当还有一弟一妹,有兄妹三人。数年后必将成为朝廷的一员大将。”朱时陆虽然如此说,但是他也清楚,在朱元璋称帝后,他这个宝贝儿子可是大明的一大麻烦,心里想着务必在其羽翼丰满之前找机会废了他,免于自己到时为其头疼。
察罕帖木儿闻言,心里不由渐渐的都信了。不过有一件事在察罕帖木儿心里,犹豫了好久,一直说不出口,不过斗争许久,察罕帖木儿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也就是他到底还能不能再有子嗣,因为这可是他们家族现如今最大的心病,为此,阿鲁温已经给他娶了一打妾室了,但是十几年下来,还是没有丝毫的回应。
朱时陆听此,自是知道结果的,心里知道这么个土豪,既然想要儿子,妻妾自是娶了不少,那至今没有得逞,自是察罕那东东的质量不过关了,但一时又让他纠结的就是怎么跟他说。
察罕帖木儿看着朱时陆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自是领会到了,一时想着,“罢罢罢,既然老天这样照顾我们父子俩了,夫复何求!”
至此,早就吩咐下去的酒席也已经整治好了,店家一时轮流送上来,三人边吃边聊,直到过午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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