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南桥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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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素贞移情梁山伯秀甜蜜,商隐欣赏刘梦书献情诗。

大家看到了穿越的无穷魅力,感觉这个时代是多么的神奇。

“那,江南,你又架空给我们看撒,让我们看个稀奇。”梁山伯直追不放。

“架空这事儿,等以后再说,先给大家献个丑,化身如何?”

“好,我是被你们穿越过来了,看你们如何化身,我也好写点儿东西。”李商隐第一次调侃江南。

“你想化身什么呢?”

“我是写隐晦诗的,你们能不能搞点儿妖魔鬼怪?”

“搞妖魔鬼怪出来不好,可以考虑魂啊神啊狐狸啊之类,嗯,有一个人,专门写狐狸故事,化出来特别有趣儿。”

“谁?”

“蒲松龄。”

“你们听说过没有?”

大家都摇摇头。

“他是清代专门写小说的。”

“好,你说好就好,那就穿撒。”梁山伯很着急。

“这个人难度有点儿大,刘梦书,我们两人一起来。”

“好。”

江南和刘梦书坐在床上,双手掌相对,默念,“化”。

然后睁开眼,床上出现一本书,《聊斋志异》。

“人呢?”

“唉,怎么化一本书出来,窝果了。”

第一次合作,刘梦书感觉没面子,江南笑笑,“一切顺其自然。出什么是什么,这是天意。”

大家翻开书看:

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自鸣天籁,不择好音,有由然矣。

松落落秋萤之火,魑魅争光;逐逐野马之尘,魍魉见笑。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

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夥。甚者:人非化外,事或奇于断发之乡;睫在眼前,怪有过于飞头之国。遄飞逸兴,狂固难辞;永托旷怀,痴且不讳。

展如之人,得勿向我胡卢耶?然五爷衢头,或涉滥听;而三生石上,颇悟前因。放纵之言,有未可概以人废者。

松悬弧时,先大人梦一病瘠瞿昙偏袒入室,药膏如钱,圆粘乳际。寤而松生,果符墨志。且也,少羸多病,长命不犹。门庭之凄寂,则冷淡如僧;笔墨之耕耘,则萧条似钵。每搔头自念,勿亦面壁人果吾前身耶?盖有漏根因,未结人天之果;而随风荡堕,竟成藩溷之花。

茫茫六道,何可谓无其理哉!独是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萧斋瑟瑟,案冷疑冰。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嗟乎!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栏自热。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

大家一看,乃是文言文序之,都感觉看不懂,于是,江南翻译出来是这样的:

身披香草的山鬼,引起屈原的感慨用骚体把他写进诗篇;牛鬼蛇神,李贺却嗜吟成癖。直抒胸臆,不迎合世俗,他们各有理由。

我孤寂失意,犹如萤火,而魑魅争此微光;追逐名利,随世浮沉,反被魍魉讥笑。虽无干宝之才,却痴迷于奇异之事;颇类当年的苏轼,喜人妄谈鬼怪。

耳闻笔录,汇编成书。久之,四方友人以书信相寄,加之喜好和搜集,所积益多。甚至:人在中原,发生的事比竟荒蛮之地发生的更为奇异;眼前出现的怪事,竟比人头会飞的国度更加离奇。逸兴飞动,狂放不羁,在所难免;志托久远,如痴如醉,不必讳言。诚实之人,能不因此见笑?然而在五父衢头所听到的,或许是些无稽之谈。而三生石上的故事,颇悟因果之理。恣意放言,或可有理,不必因人废言。

我生之时,先父梦见一个病瘦和尚,袒露右肩闯进屋中。铜钱大小的一块膏药粘在乳旁。父亲醒后,正好自己生了下来,乳旁果有一块黑痣。并且:小时体弱多病,长大命不如人。门庭冷落,如僧人凄清幽居;笔耕谋生,似和尚持钵化缘。每每搔头自念,那和尚真是我的前身吗?因果相报,不能成佛升天。而随风飘荡,转生人间,身为贫贱。

六道轮回,岂无天理。半夜灯光,昏昏欲灭,书斋冷清,桌案似冰。集腋成裘,妄想写成《幽冥录》的续编;把酒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实是可悲。

唉!霜后寒雀,栖树无温;冷月秋虫,依栏自暖。知我者,只有那些冥冥之中的魂魄了!

大家开始对蒲松龄敬佩起来,贫穷潦倒,不坠青云之志;暂居茅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很可惜,没能让蒲松龄现身。

江南巧妙安排白娘子和梁山伯坐在一堆。然后,他把两人的心,穿越起来。

突然,《聊斋志异》说话了:

“为什么不把我的主人穿出来?只把我穿出来有啥用?”

大家面面相觑,这时候,《聊斋志异》飞走了,江南急忙用手一抓,还是迟了,《聊斋志异》不见了。

“白费蜡,不过还好,有了个灵感,打了个照面,今后有机缘了。”江南自嘲。

过一个时辰,梁山伯感觉心里发热,就紧挨着白素贞坐着,白素贞呢心里发痒,很想抱着梁山伯睡。

江南一看,火候到了,就给刘梦书递了个眼色,刘梦书假装说,“李商隐大哥,我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这里不便说话。”两人出去了。

江南也悄悄出去了。

他们出去了以后,梁山伯就说,“很奇怪,刚才好像看见你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嘛?”

“不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现在又没有外人。”

“一片森林,然后是樱桃似的小嘴。”

“好啊,连这个都看到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啥原因,眼前出现了这个画面。”

“我也是,恍惚看到你粗粗的壮壮的。”

“这是谁在搞鬼?”

“估计是江南,或者是刘梦书,两人在暗地做实验。”

“啥试验?”

“心灵连接术和情感沟通术。”

“哼,这江南鬼得很!”白素贞笑笑,然后是轻轻地刮了一下梁山伯的鼻梁。

梁山伯的鼻梁被刮,心里爽极了,然后是情不自禁地抱着白素贞,白素贞也乖乖地应酬着。

刘梦书和李商隐出去了,走在大街上,李商隐就问,“啥事儿?不便在那儿说?”

“你懂不起,江南给我递眼色就是请我们出去,创造机会让梁山伯和白娘子在一起。”

“在一起干啥?”

“你说干啥,男女在一起还要干啥?”

“那,你说我们男女在一起干啥?”

“你想干啥?”

“我不知道干啥,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高兴!”

“为啥高兴?”

“觉得你很有亲和力,很有气质!”

“你这是在聊妹还是赞美?”

“啥叫聊妹?”

“聊妹都不懂?”

“不懂!我是大唐人啊。”

“我忘了你是从大唐穿越来的,当然不知道。就是打情骂俏。”

“原来这样啊!你们现代人真是词汇丰富!”

“那,我对你聊妹了吗?”

刘梦书满脸绯红,跑在前面。

“等一等,喔不聊了就是。”

“你把我追到了就聊。”

“那容易!”李商隐跑的飞快。

“追啊!”刘梦书又跑一段。

眼看要追到了,刘梦书又跑一段,结果,追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追上。李商隐追得满头大汗,也没有追上。“这妹子怎么啦?有神助什么的,总是追不到?不可思议。”

后来,刘梦书倒回来看李商隐,“怎样?聊不到哈。我是轻功在飞,你是在跑,你咋个行呢?”

“你有轻功,还有什么?”

“多着呢。听说你是唐代大诗人?”

“算不上,李白才是。”

“唐代有三李,李白、李贺、李商隐三位诗人。”

“这是你们后世的评价,当时,我们觉得很普通。后世,还有些啥评价?”李商隐问。

“你们分别生活在唐朝由盛而衰的三个阶段,你们的诗以浪漫主义为主,大都谴词精炼,色彩绚丽,结构谨严,声调铿锵。由于出身、家庭经济状况、生活经历和所处社会盛衰的不同,必然深刻影响你们的诗作。”

“李白的诗豪放飘逸,想像丰富,多惊人之句,如: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我今为君捶碎黄鹤楼,君亦为我倒却鹦鹉洲,充分展现了李白的伟大气魄和惊人狂语。其诗中也不乏清新明快的一面,如: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当然,在李白的诗中还有相当数量情绪消极、学道求仙的诗作。”

“李贺很可惜,只活了二十几岁三十不到,他的诗作继承了李白浪漫主义的风格,如: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湘娥啼竹素女愁,石破天惊逗秋雨,天若有情天亦老等,特别是诗:老免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突出地表现了李贺丰富的想象力和浪漫主义色彩。但生活经历的浅薄、和生活面的狭窄,影响了他诗作的成就。而且消极情绪太浓重,用词谴句过于追求形式有理不胜辞的缺点。”

“你,晚唐时期的李商隐的诗,最有特色的是咏怀诗、咏史诗和爱情诗,如: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成千古传诵名句。你继承了李白浪漫主义的风格,也受了杜甫诗的现实主义和李贺诗中消极颓废情绪的影响。你在诗作中往往借古讽今,甚至借神话传说来讽刺现实社会。但由于过多地运用象征手法和生僻典故,使得诗往往晦涩难解,有时想理解你的诗如同猜谜。同时,有的诗还有唯美主义的倾向。但总的来说,你的诗比李贺的诗深婉,所反映的社会面也广,成就是李贺无法比拟的。”

“后世的人对我评价这么高啊,摔下来不摔死,也要摔个半死。”李商隐笑笑。

“你呢?你怎样评价?”

刘梦书微笑,无语。

于是,李商隐写下这样的诗句:

飒飒东风细雨来,

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

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

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