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妖后三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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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卅四章 争执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难道……难道昨夜你与戏子……”

戏子幽幽地睁开眼睛,看着床边惊恐的小贵,又转了个身,抱住花彦,往花彦的怀中缩了缩,完全无视大惊小怪的小贵。

“小声点,别被翼国的人听到了。”

眀叔拉住小贵,警惕地看了看周边,傻哥和千古虽是吃惊,却也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喝茶,他们看到花彦和小贵那整齐的衣物,便知道,昨晚必是祥和的夜晚,不知为何,对于花彦坐怀不乱的品性,他们还是竖起大拇指,对他有了些微的改观。

“起来啦,不要赖床。”

花彦将戏子扶起来,准备了一块枕头让她垫着,戏子全程闭着眼睛,完全由着花彦,这是一种默契,在炎国一个月共眠养成的生活习惯,花彦自己整理了仪容,然后下床穿好鞋子,走到屏风的盥洗盆边,将毛巾浸入清水中,再拧干,然后拿到戏子跟前,帮她抹脸,其后再回去屏风边整理自己,弄好一切,拿起桌上准备好的漱口水和空杯子,端到戏子跟前,戏子乖乖地张开嘴,“咕噜噜”几声,将漱口水吐到眼前的杯子中,花彦看着戏子,自己含了一口漱口水,然后也吐到同一杯子中。这时候,戏子才睁开双眼,笑嘻嘻地看着花彦。

如此老夫老妻的生活模式,让眀叔三人彻底膜拜,而小贵,则目瞪口呆,何时戏子竟然与这么一个男人有着这么一些“小互动”?

“你到底是谁?”小贵拍了桌子说道。

“他是花彦,”戏子说道。

“烧了蝶村所有村民的大将花彦?”

所有人都沉默,花彦坐到了戏子旁边的床沿上,缕起戏子额际的碎发,随后静静地看着戏子,戏子低着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直到敲门声响,小红过来告诉众人,公主需要回去炎国了,即刻启程,戏子才突然拉住花彦的手,可是很快,她深呼吸了一下,便又放开了花彦的手,花彦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打开门,回头看了一眼张望着他的戏子,便走出了那扇门。

戏子记得,那天,她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白色帷幔下模糊的身影,她在想,如果她与他在这一刻选择了逃跑,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只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不会是一段永远回不去的悲剧。但似乎正是这么一场遗憾,让戏子学会了珍惜。

“为什么这么赶着回去?”

“据说是来回要用俩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我们没有到这里,她就出发了,而我们没任何消息?”

一切显得扑朔迷离,包括到底是谁前来暗杀,两伙暗杀的人,加上突如其来的白美人,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戏子心里不停地想着,她询问眀叔,眀叔也觉得这里边绝对不简单,不过无论如何,戏子并不打算深究,她想到的很简单,借兵成功,与花彦归隐,让眀叔四人辅佐子晟,当然,假如小贵不乐意,千古要周游世界,戏子绝不会阻拦,但是至于眀叔和傻哥,她相信,绝对会留在城儿身边。

这么想似乎有些自私,戏子有些愧疚。

突然戏子想到了什么,问道:“千古,知道什么是情丝笑么?”

“知道。”

“我要解药。”

“很难。”

“要多久?”

“一个月。”

之后的千古便消失了,据说是去寻找解药的配方药草,戏子交给了千古一本书,是一本医书,当初戏子做巫女的时候,蝶村的一名百姓拿给她的,据说是传家宝,戏子没有探究过,就交给千古了,千古的双眼灰溜溜地转,便拿着走了。

只是,整整三天,戏子都没有看到小贵,这是第一次,戏子走进了小贵住的地方——庭院的另外一个偏房。

戏子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低下头,推门走了进去。屋内一片黑暗,戏子点燃从怀中的火折子,微弱的灯光让戏子找到了木桌子,点燃了木桌子的油灯,房内的情景才看得清晰,除了桌上放了些许未曾看见过的糕点,整间房子,竟然没有一样家具,戏子俯下身嗅了嗅糕点,似乎有些酸臭,她蹙眉,转身拿着火折子走进了内房,只是借助内房里除了屏风旁边的盥洗盆等物,什么都没有,戏子也点燃了内房的油灯,走进了床边,静静地停了一会儿,伸出手掀起床幔,果然,小贵靠着后墙,盘起一条腿,颓唐地坐着。

戏子将床幔挂好,伸出手探了探小贵的额头,确定没有生病,这才坐在了床沿,问道:“怎么了?”

小贵一直低着头,并没有回答戏子。

“这么多年,我们都一起生活,有什么事不可说出来。”

“可是,再多年也比不过花彦的一个月。”小贵抬起头,看着戏子,戏子叹了一口气,本想说什么,却见小贵穿鞋下床。

“小贵,如果是你在囹圄,我也会救你,拿我的命来换都可以。”

就在小贵即将踏出房门的一刻,戏子叫住了小贵,小贵停了下来,静默,整个房内都是静默,戏子走出内房,看着门前站着的身影,显得很无力。

突然,小贵转身,一个跨步,将桌上的糕点悉数扫到了地上,瞬间,房内一片狼藉。

“他有什么可以让你忘记蝶村的百姓,可以让你不顾城儿所在的翼国,可以让你忘记子晟阿哥,可以让你连眀叔、傻哥和我的命都不当一回事,你怎可这么自私?你要行兵打仗,眀叔出谋划策,傻哥一夫当关,而我,不离不弃,你凭什么这么自私,你说,为什么?”

戏子哑口无言,一滴浊泪划过清秀的脸庞,颤颤巍巍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考虑这么不周全,可是,请不要这样,你的手在流血,我们先止血好么?”

戏子抓住小贵的手,哀求道。

只是,小贵甩开了戏子的手,他打开了门。

“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可是你,让自己多少次陷入了危险。”

小贵迈开了步子,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