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阿史那奇焉在三名墨者冲过去不久使鄯善军队部分有点乱时,就命令楼兰军队全力进攻。鄯善军队虽然局部有点乱,但是整体阵型还保持完整,大部分士兵都注意防守楼兰士兵,这也是三名墨者可以冲击到主帅附近的原因之一。楼兰军队很快就冲过去一些士兵,但因为只有三具“飞江”(第二具“飞江”损坏在派二百人和各国百姓迂回包抄时),一次渡过壕沟的士兵不是太多,这就给了鄯善士兵一个喘息的机会,双方很快就处于胶着状态。当胡和贵被杀时,鄯善士兵士气受挫,楼兰士气大涨,一下子使楼兰占据了上风并且渡过壕沟的楼兰士兵大增。再加上后来鄯善副元帅也受伤,鄯善士气再次受挫,有些士兵开始退后。阿史那奇焉和各国百姓抓住时机,赶紧渡过壕桥到达对岸,与鄯善军队打开交手仗。鄯善国副元帅一见战况不利,立即亲自持枪冲杀,一下子使鄯善士气有所回升。双方是兵对兵,将对将,杀在一起。鄯善军队虽然士气有点低落,可鄯善有两万人马且都是精兵还以逸待劳。楼兰军队士气高涨,也是精兵,但是毕竟人少且许多攻战器械未带来。这样一来,总体来说楼兰士兵伤亡更大。只见战场上尸横遍野:缺胳膊少腿的尸体;有的只剩下不完整的身躯,不见头颅;有的只有一个头颅,不见身体和四肢……地上满是鲜血,惨叫声不断。阿史那奇焉骑着“火焰冲天驹”,一对银色链子双锤舞动开来,碰着即伤,磕着就死,一路冲杀过去,犹如猛虎吞羊,勇不可挡。鄯善许多大将过去阻挡都被阿史那奇焉不出几回合就被打死。由于双方混战在一起,鄯善士兵不敢用弓箭、连弩、抛石机等兵器,只能用长枪、戟与对方骑兵双相厮杀。鄯善副元帅一见阿史那奇焉威猛无比,只能手持“龙纹马塑”上前与阿史那奇焉战在一起。一见对方主帅迎战,阿史那奇焉使出六十四路天雷锤法,顿时上下左右全是锤影,舞动间仿佛听到风雷之音。鄯善副元帅手中“龙纹马塑”使将开来,劈、盖、截、拦、挑、撩、云带、冲等技法全都使出,只听“呼呼”风声。鄯善副元帅招式很精妙,兵器也重,可比起阿史那奇焉手中的“链子双锤”就差远了。阿史那奇焉天生力气大,使用普通的链子锤不合他意,所以他找人特制了一种兵器:双锤流星,但他的双锤是加重的,每个锤头约有百十斤,双锤和链加起来有二百多斤。制好后阿史那奇焉因讨厌汉人,故将“双锤流星”之名改为“链子双锤”并告知所有士兵。他的“链子双锤”太重,整个楼兰没几人拿的动,更别说马上使用。因为“链子双锤”太重,许多马受不了,所以阿史那奇焉最后在大宛逛时遇到了“火焰冲天驹”并花天价买来。鄯善副元帅手中兵器不敢碰对方兵器,只得用巧招赢对方。鄯善副元帅右肩膀被镖所伤,虽镖无毒可总是受了伤,加之“龙纹马塑”较重,时间一长他就满头是汗,觉得“龙纹马塑”越来越重了,招式也有点迟钝了。阿史那奇焉见对方冒汗,立马加大力气,攻击更猛。鄯善国两名大将一见元帅吃亏,立即持枪助战。顿时三打一,但阿史那奇焉丝毫不落下风,而且越打越凶猛。鄯善三人的兵器轻不敢碰对方兵器,因此很被动。又打了一会儿,鄯善三名将领都见汗了,有点快支持不住。
正在双方打到紧要关头,突然从鄯善军队后方传来一声大喊:“元帅,不用害怕,末将来也”!只见一阵尘土飞扬,许多骑兵赶到了。最前面一匹白色汗血宝马,马上一名鄯善大将,该将手拿一把“玄铁点钢枪”,飞奔冲向阿史那奇焉且还边跑边喊。一会儿该将和他所带的三千骑兵就来到跟前。“杀!”该将也不答话,直接加入战团,他所带的三千骑兵也是直接冲入战场。一下子,阿史那奇焉面对对方四名大将,加上打得时间有点长,阿史那奇焉有点累了,脸上已经见汗。楼兰士兵本来有点累了,只不过凭着一股士气支撑。现在对方三千骑兵一加入,楼士士兵马上士气有点低落,加之士兵很疲倦了,部分士兵开始后退。阿史那奇焉只得率领士兵边打边退。一会儿,楼兰士兵就退到了壕沟边上了,再退就又回到原地了。阿史那奇焉骑马长叹:“难道真是天绝我楼兰不成”?“阿史那将军,不必灰心,罗某来也!”突然从沙漠方向传来了一声大喊。然后,只见一匹乌黑如墨的宝马飞驰电掣一般来到壕沟边,又飞快的从“飞江”上冲了过来。阿史那奇焉闻声往后一看,高兴坏了,立马又振作精神继续与四将对战。来将正是米兰郡首罗昆仑且他还领了二千五百名骑兵。
罗昆仑自从米兰城之战后,一直驻守米兰郡。楼兰国王知道米兰郡和米兰城的重要性,又见他能文能武且处事沉稳,就一直让罗昆仑管理米兰郡。罗昆仑勤勤恳恳、小心谨慎,加之米兰城的独立位置,使米兰郡在经济和军事变法的政策支持下,迅速成为楼兰国乃至整个西域最璀璨的一颗明珠。米兰郡手工业、商业和农业非常发达,走东窜西的,中原黄种人、西边的白人,汉族、粟特族、楼兰族……各族人在此经商做买卖,和谐相处。东西方各地商品:瓷器、丝绸、茶业、各种毛皮、马匹……都能在米兰郡买到。因此,鄯善人非常眼红,这些年几次派兵突袭都被罗昆仑打败。地震前一天晚上,罗昆仑才接到高灵深的密信。看过密信后,罗昆仑震惊不已。然后,罗昆仑连夜召集将领,部署安排。第二天,第一波地震就来了。一会儿地动山摇,土墙倒塌,砖瓦往下掉,不时有人惨叫,还有哭泣……由于之前知道是西南地震,因此米兰郡百姓没太在意,更没准备抗震。这一下,米兰郡死伤不少人尤以米兰城为最。罗昆仑一边让士兵帮助百姓躲避地震和各种伴生灾祸,一边派兵救被困之人。过了两天,米兰城紧邻昆仑山处不时有山石滚落,又砸死不少百姓,同时米兰城墙上有士兵来报,米兰城外紧邻昆仑山通往鄯善和中原的大路被昆仑山上滚落的大石和雪块、泥土堵死了,“丝绸之路”这条道暂时中断了,人过不去也出不来。罗昆仑一听即高兴又可惜:高兴的是路这一堵鄯善人绝对无法进攻米兰城了,米兰城安全了;可惜地是路这一堵,米兰城的百姓也出不去了,万一有变化也无处逃生。又过了几天,地震停了,罗昆仑赶紧让士兵帮助百姓救灾、修缮房屋。罗昆仑忽然想:按高元帅所说,敌人已经三面包围了我国。为了打破此包围,我们就得主动出击。鄯善人重兵肯定在且志那边。其次,鄯善人肯定会在百家城外沙漠对面部署重兵,即可以防止地震中我方逃生突围,又可在地震后主动攻击百家城。百家城经过地震后肯定会破败不堪,西域各国商人肯定会逃离,百家城也会失去以前的重要。到时鄯善进攻百家城,来自西域各国的阻力会大大降低。百家城又四周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恐怕到时百家城就危险了。百家城一旦被鄯善人占领了,米兰城和比丘城之间的联系就得绕一大圈,路程也就非常远且不便利,同时鄯善还可以通过百家城两边夹攻米兰城或比丘城。想到此处,罗昆仑立马召集众将和米兰郡副郡首前来商议。众人来齐后,罗昆仑将鄯善的计划和自己的忧虑一说,众人一惊,然后他让米兰郡副郡首代替自己管理并防御米兰郡,他自己挑了两名大将并率领二千五百名骑兵出米兰城直接赶往百家城外沙漠与鄯善交界处。罗昆仑远远看见阿史那奇焉和楼兰士兵往后退,立刻老远就喊:“阿史那将军,不必灰心,罗某来也!”
罗昆仑和这二千五百名骑兵一加入战斗,顿时楼兰士气又高涨起来,双方一下子又陷入胶着状态。罗昆仑见此,大喊:“楼兰将士和各国百姓们,我们已无退路。地震已经毁了百家城,我们回不去了,毕竟那是一座土城,抗震性差。现在我们眼前只有一条路:杀出去,占领鄯善一座城池,暂时躲避地震并作为以后的休养之地。正如汉人所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为了父母妻儿,为了活命,杀……”!罗昆仑喊完骑着“墨玉闪电驹”,手拿“玄铁青龙戟”,直接杀向合战阿史那奇焉的鄯善四将。鄯善那名手执“玄铁点钢枪”的大将拦住罗昆仑,两人打在一起。罗昆仑舞动开“玄铁青龙戟”,平钩、钉壁、翻刺、通击、挑击、直劈等招式全部使出来,只见四面八方好像有无数个戟一样。鄯善大将亦把手中“玄铁点钢枪”舞动开来,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等招式都抖了出来,一会儿如潜龙出水,一会儿如猛虎入洞。此人之枪法稳、准、狠,简直把枪都用神了。两人打了个难解难分。阿史那奇焉与鄯善原来那三名大将这次也战了个平手,主要是他没休息,兵器又重,但是对方三人刚借机调整了一下,缓了一缓。打了半天,这六个人也未分出胜负,所有人都冒了汗,尤以阿史那奇焉和鄯善最早来的三将最累,汗已湿透衣服,四人都苦苦支撑。楼兰士兵这边毕竟人少,双方兵器、马匹等装备都差不多,时间一长,楼兰这边死亡非常大。当然,鄯善死亡士兵更多,但是鄯善人多不怕死伤。鄯善副元帅见此景,眼珠一转,想到一个主意。他忽然说:“阿史那将军,你看看你们楼兰还剩多少人,赶紧投降吧……”他嘴一直在说,右手持塑,左手往腰间一摸,摸出一枚飞镖,随手一掷,飞镖飞向阿史那奇焉。接着他又迅速从腰间镖囊中拿出两枚“五毒梅花针”接着扔向阿史那奇焉。阿史那奇焉一直留意着此人,一见飞镖过来,用锤头一磕就磕飞了,但是接着阿史那奇焉又见有两个黑点飞来,赶紧用另一个锤头一磕,同时他驱马往左一躲。他虽磕飞了一枚毒针,但另一枚“五毒梅花针”就打中了他的右肩膀。针上有巨毒,阿史那奇焉就感觉胳膊有点疼,手中银色链子双锤就舞动得慢了且招式开始散乱。鄯善国另两名大将见机,一枪刺中阿史那奇焉腹部,阿史那奇焉随手一锤砸中对方脑袋将其砸得开花。另一名鄯善大将见此,吓得收枪驱马直逃。阿史那奇焉然后双脚策“火焰冲天驹”向前,用最后力气使链子双锤砸中被刚才吓愣的对方主帅的脑袋,随后阿史那奇焉口吐黑血,大喊一声:“卑鄙小人”就从马上摔下而亡。鄯善副元帅脑袋开花,临死发出一声如杀猪般地惨叫,然后无头身躯从战马上栽下。罗昆仑被阿史那奇焉一声惨叫惊了一下,动作一缓被对方一枪刺中腹部。稍后罗昆仑则趁对方被鄯善副主帅的惨叫声惊得分了神之时也用戟刺中对方腹部。双方都用最后的力气再将兵器刺深一些,这样两人同时死亡,尸体也栽下了马匹。双方主将一死,顿时双方士兵都乱做一团。不过,在各自其他将领的管理下,很快双方又稳住了阵脚,最后又都拼死一战。楼兰由于缺少了两名主将且人数少,虽然所有士兵都视死如归,但终究敌不过鄯善兵多。最终,楼兰士兵和各国百姓全部阵亡,鄯善惨胜:只剩下三千士兵且个个有伤。然后,鄯善剩余士兵撤退。此战之后,只见双方大战的地上全部是死尸:无头或缺四肢的士兵尸体,还有肠肚流出的战马尸体……。壕沟上的三具“飞江”之下,士兵和战马的尸体已填平了此段壕沟。夕阳映照地上,分不清阳光映红还是血水染红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