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张成俭听完后知道肯定找不到姑姑了,但知道了姑姑一家人到了江南而且还平安也就心安了。张成俭又在洛阳城逛了几天,买了一些茶叶、丝绸等中原货物,然后找镖局押运到了楼兰去。张成俭忙完后,骑着“赛赤兔”准备回楼兰家里去。张成俭刚到洛阳外城西门,迎面遇上了一伙人,正中间是一个穿着一身蓝色上等丝绸衣的中年男子,该男子长的肥头大耳,斗鸡眉,母狗眼,一见就不是什么好人。路人一见赶紧给其让道,张成俭也将马带在一边。那个男子骑着一匹白马大摇大摆地走着,忽然他那母狗眼一亮,用汉语对手下人说道:“慢,慢,慢!小德子,你看见那个穿着匈奴服的公子没”?“看到了,那有什么稀奇的,匈奴及西域人见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叫小德子的漫不经心地答道。“真是笨!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那人骑得是一匹少有的汗血宝马!”肥头大耳男气地说道。小德子仔细看了看张成俭的“赛赤兔”,然后兴奋地说:“少爷,那人骑得真是一匹汗血宝马!少爷,要不要我叫人过去给你抢过来”?肥头大耳的少爷说:“他是匈奴人,只怕不好抢,我爹经常说不要惹匈奴人,就是皇上也要对匈奴人礼让三分,更别说我们了。”肥头大耳男想了想继续说:“小德子,你过去告诉他我是谁,然后出一百两将那匹马给我买下来”。“是,少爷。”小德子答应完,叫了手下几个人向张成俭走过来。张成俭看着他们过来了,没有下马,骑在马上不动。“喂!匈奴人,我们家少爷看上了你的这匹马,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他就是当朝尚书郎萧大人的公子。那就是我们家公子!”小德子用手指了一下肥头大耳的男子,继续说:“我们萧少爷能看上你的马是你的荣幸!本来一般人我们直接就把马牵走,但是我们少爷念你是匈奴人,大老远的从西域过来,一定很辛苦,所以我们少爷给你一百两银子把你的这匹马买下了”。张成俭在马上听完,心想:他说是萧大人,该不会是萧老贼的蠢儿子萧梦龙吧!这么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刚到中原就碰见了仇人,真是天意呀!我一个人要杀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整整他!张成俭想了想,对小德子说到:“你去叫你们公子亲自过来跟我说,你不够资格”!“我,我!好呀,蛮夷人,你小瞧我,等着吧!”小德子气的想骂又不敢,只好走到萧梦龙马前跟他一说,萧梦龙领着手下人全部来到了张成俭跟前。“听说你要见我”?萧梦龙气盛地问道。“不是我要见你,而是你要买我的马却叫一个下人来跟我说,你说合适吗”?张成俭气势更盛地道。萧梦龙脸色变了变,他从小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然后,萧梦龙笑着说到:“对不起,这位公子,是我不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梦龙,我爹是尚书郎萧大人。我看你这匹马不错,所以想买下来,你看怎么样”?萧梦龙说完这些话,自己都觉得不舒服,这怎么好像奴才跟主子说话。“一百两你想买这匹马,你说合适吗?我这匹是世上少有的汗血宝马,别说一百两,就是一百万两我也不卖。”张成俭说道。萧梦龙听完后,脸色又变了好几变,在那想对策。小德子及下人一见萧梦龙这样,都心想:我家少爷这怎么了?平时趾高气扬的,何曾这么低声下气地给人说过话。今天见了这匈奴人怎么这样呀?张成俭想了想,有了主意,于是说:“不过吗”。还没等他说完,萧梦龙如见了圣旨一样兴奋,赶紧说:“不过怎么样?只要把这匹马卖给我,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见你也是真心想买,加之又是萧大人的公子,这么办,三千两我卖给你,少一分也不行!”张成俭好像很舍不得地道。“好,好!这样,我出门也没多带钱,我让下人回府去取。小德子,你赶紧回府去,向我爹要三千两银子,他要是问干什么,你就说我要买宝马,知道吗?快去!”萧梦龙对小德子说。“好!少爷,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府取银子!”小德子说完就上马想走。“我们在‘香满园’大酒楼等你,你快去。”萧梦龙对小德子吩咐道。“好!”小德子骑马回府取银子。“这位公子,我们在旁边‘香满园’大酒楼边吃边等,也算我给你赔罪了,好吗?”萧梦龙征询道。“好!我们边吃边等。”张成俭说完让萧梦龙前面带路向‘香满园’走去。不远,很快就到了‘香满园’,他们一行人挑了一间上等雅间坐下。萧梦龙叫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他与张成俭两人坐下来边吃边谈。“聊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呢?”萧梦龙问道。“免贵伊稚直,从小在西域长大。”张成俭不咸不淡地道。然后,他们又聊了些其它的,张成俭则是虚言应付。“萧公子,我都忘了,我那有一瓶从西域带来的葡萄酒,我去取来咱们尝尝。”张成俭对萧梦龙说。“好啊!我还不知道什么是葡萄酒呢?你去取来,咱们好好喝喝。”萧梦龙兴奋地道。张成俭出了前厅,径直来到拴马处,从“赛赤兔”身上的布搭里取出一瓶葡萄酒,又取了一些巴豆和别的药包。原来,张成俭来洛阳之前想到了各种危险,他又不会武艺,只好准备了一些药物及巴豆等,酒则是自己喝的。张成俭将药包装在身上,拿着酒先走到厨房,给了老板一个金元宝,对他说:“店家,你肯定知道里面那个肥头大耳的,他是什么人你也明白。我只想让你一会儿给他手下人的饭菜里加上巴豆就可。你应该知道,巴豆不会害人,只会让人拉稀,不会要了性命,怎么样”?“这可不行,我们开店做生意的,这样被人知道我们以后就别做生意了,况且我也得罪不起萧少爷呀!”店家为难地说。“我知道,所以委屈店家你们也得少吃一些巴豆,到时萧家问起来你就把责任全推给我,就说可能是我把巴豆放在了水里,而且你们也吃了,都拉稀,这样就没事了。我这有治拉稀的药丸,等他们走后你给店里人服下就可以了。”张成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些药丸交给了店家。店家犹豫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办。张成俭最后又给店家加了两个金元宝,店家才答应了。原来,店家对萧家公子也没有好印象,只是不敢言而已,今天也好出出气。张成俭拿着酒走到雅间,把酒放在萧梦龙面前。“萧公子,这瓶就是葡萄酒,在你们中原只有皇帝才能喝,这可是贡酒。我本来是准备自己喝,今天见萧公子人不错,就算交个朋友吧,以后我在中原有事还得请你帮忙呢!”张成俭假作恭敬地说。“没得说,你以后有事就找我,在洛阳没有我办不了的事。不怕伊贤弟笑话,这葡萄酒我也只听父亲说起过,只有皇帝才能喝到,就连我父亲都没有喝过,这下我可要好好尝一尝了。”萧梦龙说着就想动手取瓶子,手下人给他一个眼色,萧梦龙才把手缩回来。张成俭看在眼里,知道他是害怕酒里下毒。于是,张成俭拿过瓶子,给自己满了一杯,自己先喝了。萧梦龙一见张成俭喝了没事,他也开始大口地喝。“萧公子,我看你的这些手下跟你也忙了一天了,不如在旁边给他们也来一席简单的饭菜,算我账上,你看如何?”张成俭借机道。“好!只是你们不许喝酒,账算我的。”萧梦龙道。于是,张成俭吩咐店家给萧家下人们准备了一桌饭菜,店家一听明白了,就把加了巴豆的饭菜端了上来。萧家下人一见,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张成俭心想:这个萧梦龙还真不简单,不让下人喝酒,怕误事,可是你没想到饭菜里有巴豆。这人真是越长越难看,听王妈说此人年轻时长得还可以。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小德子从外面跑进来,笑嘻嘻地对萧梦龙说:“少爷,银子拿到了,整三千两。老爷开始不同意,后来我费了半天口舌,又是说那匹马如何好,老爷才答应了”。“好,回去我少不了你的好处!”萧梦龙对小德子说,“你先到那桌简单吃一口,给你留了些饭菜”。“谢谢少爷,还是少爷对小人好!”小德子感激地道。小德子坐到旁边一桌吃起了饭。原来,小德子回到萧府,把萧梦龙要三千两银子买马的事一说。开始萧桧不同意,小德子又把马的情况一一描述了一遍及萧梦龙对马的评价一说,萧桧才同意。萧桧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成器,读书写字不行,但是对于马匹那可是相当地有鉴赏力的,这方面自己有时都不如。
萧梦龙见他们吃喝已毕,站起来对张成俭说到:“张公子,我们看马去”。“好,现在就走。”张成俭站起身道。他们几人来到后面马厩,萧梦龙看着“赛赤兔”连连称赞:“好马,好马呀!不愧是汗血宝马”。萧梦龙刚想命下人去牵马,只听手下人一个个说到:“哎哟!吃的太多闹肚子了,不行,我要上厕所去!”一个个捂着肚子找厕所去了。“你们真废物,平时好像我亏待你们了,今天有客人你们大吃大喝闹肚子,真丢人!张公子不要见怪。”萧梦龙气地说。萧梦龙走过去牵过“赛赤兔”的缰绳,对张成俭说:“张公子,银票在这,你验看一下,这是丰泰钱庄的银票,西域中原都可取。我遛一下马”。说着,萧梦龙把银票递给了张成俭。张成俭拿过来一看,确实是丰泰钱庄的银票,整三千两,心里乐开了花。萧梦龙刚骑上马,只听张成俭一声口哨,“赛赤兔”前蹄抬起,原地蹦了一下,一下把萧梦龙从马上摔了下来。萧梦龙虽然马术不错,但刚才没注意加之“赛赤兔”不比一般的马。张成俭快步跑到马旁,牵起缰绳,一跃上了马,扬鞭打马飞快地出了酒楼向着洛阳西门逃去。“哎,哎!回来,张公子,那马是我的了!”萧梦龙一见张成俭骑马跑了,本来很疼的身子也忘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边喊边叫下人。萧梦龙喊了半天也没人来,原来他手下人都拉稀找厕所,都来不了。萧梦龙气得直骂娘,他刚想骑他的白马去追,他自己的肚子也咕噜噜直叫,所以也只好去上厕所了,原来张成俭在萧梦龙不注意时在他的饭菜里也放了巴豆粉末。张成俭出了洛阳西门直接打马朝西域飞奔而去。萧梦龙等人肚子拉了好半天,才稍微好了些。萧梦龙刚一抬头,只见店家及一帮伙计也从厕所出来,萧梦龙质问店家,店家按张成俭事先交待的把所有责任推到张成俭身上并照张成俭吩咐的话说。萧梦龙听完店家的话,又看了看店家及伙计,也就信了。萧梦龙气得大骂张成俭,然后与下人一起回府。回到府里,萧梦龙把发生地事向萧桧一说,萧桧也气得大骂张成俭。萧桧这些天也正在生气,自从司马乂被烧死后,司马颖升任丞相,东海王司马越加守尚书令,大权都归司马颖,他自己由于司马颖听信别人谗言从原来司徒被降为尚书郎,气得他正在生闷气,一听儿子又被人骗,萧桧气更不打一处来。萧桧命人禀告东海王和司马颖,令朝廷派人捉拿张成俭。东海王一听想立马捉,但被司马颖拦住了。司马颖说此人由于是匈奴人,肯定会跑回西域,我们不可直接派人去捉,匈奴我们可不能得罪。最后,司马颖叫人画下了张成俭的画像,拿着画像去找南匈奴的单于交涉。萧桧听了司马颖的话后,明知CD王司马颖出于应付,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家是丞相,大权在握。萧桧来到东海王司马越府,与司马越说起丞相的处理办法就大为不满,司马越让萧桧先忍着,等待机会再说,同时司马越派自己的手下人秘密捉拿张成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