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fancy骤然睁眼，一个箭步冲到程远面前，抓住他的手，几乎是扯着嗓子，“是Mike？！是他！居然是他！”
“有人在八点多钟在门口看见过他。”
fancy瘫软在地上，“是我害了梅姨，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当初是我爱慕虚荣，自我放纵，才会和Mike这个混蛋在一起！他在报复我跟他提分手，报复我私吞了Jason的分红！他是为了报复我！我就是个灾星！是我！是我害了梅姨！”
“好了！”程远看着她疯狂地抽打自己，右手一带，将她按在沙发上，“你就是这么替她报仇的？等会警察就会带你回去问话，你就准备这副样子去录口供？！邵繁清，我告诉你，眼泪是这世上最廉价并且最无用的东西，你要是觉得这样哭哭啼啼能惩罚那个凶手，你尽管继续哭，没人管你。”
程远说完将她一手甩在沙发上，自己站到窗前，急切地将烟点燃，平息情绪。
十五分钟后，Eden过来，带走了fancy，程远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着。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
“什么实情？”
连曦踢开面前的茶几，一手抓住程远的衣领，“我们跟Mike分开的时候就是八点钟，是你告诉我，你报了警！你说你报了警的！”
如果没有看到警车，如果她知道Mike居然逃得掉，她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Mike！
“他要是想报复fancy怎么会等到现在！他来这，根本就是因为昨晚的事！”
程远将烟往后一丢，将她的手放下来，平静地说道，“嗯。”
连曦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开始的隐隐作痛，如今像是毒瘾一般，蔓延全身。
“放心吧，他不是凶手。”
“你说什么？”
程远看着她，眼神沉重，“你平日里的冷静和聪明都去哪了？”
连曦的思维定格了几秒，随后双眸一亮，“你的意思是”
“整个屋子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和脚印，沙发上也没有采集到一点属于外人的皮屑或是纤维，你觉得拥有这么缜密思维的人会是像Mike那样冲动性格的人？他昨晚喝了不少酒，又是临时起意，肯定不会想的那么周全，所以他应该只是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你刚才说过凶手很可能是熟人，因为没有被人强行闯入的痕迹，可是你又说梅姨不太喜欢这个熟人，因为没有任何迎客的礼仪，”连曦有些想不明白，“可是梅姨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和这个自己相熟的人？如果这个人明知道梅姨不欢迎自己，却还是不请自来，那……”
“你也想到了。”
连曦点头，心底一阵凉意。
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凶手早就策划好在这一天杀人。
梅姨的死，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只是我想不到，像她那样的人会和谁结这么大的怨。”
“我也想不到。”程远突然一拳狠狠打在墙上，“到底是他妈谁！”
梅姨认识的人并不多，刚才在警局，他和Eden查看了梅姨所有认识的人，却根本排查不出任何一个嫌疑人。
没有动机，没有动机，没有动机，所有的人都没有动机，那为什么要杀她？
“程sir平日里的冷静和聪明都去哪了？”
连曦将他的拳头从墙壁上慢慢放下来，然后转身靠在刚才被他打出四个血点的墙壁上，“我记得有人说过，既然是人为，就不会天衣无缝。”
“你倒是记得清楚。”
“那是肯”连曦掀起他有些泛红的T恤，果然，上次被拉力带勒的伤口，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些渗血。
“没事。”程远退后一步，却被腰间的一股柔软的力量给拉了回来，“我看有事。”
下一秒，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间隙。
连曦撞在了墙上，双手却扣在程远的后腰，程远紧贴着她，两只手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悬空在连曦的两侧。
各自的心跳彼此交汇，各自的气息彼此相绕，像是要在两人之间打上一个无形的死结。
“连曦。”
连曦回神，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程远沉默了一会，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离自己不过两厘米的清亮明眸。
“有点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