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玉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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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欧阳飞燕原是在家等候孤独师太的消息,可久等不见人来,心中十分急燥,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立不安,手里握着玉心瓶,紧锁眉心,立在客厅的八仙桌前,突然听到大门“咣当”一声,在久等消息的飞燕一听有动静,神经有点紧张的燕子一个伸手将瓶子平放在桌上,急匆急变地走出房门观察动静。这时家里一个中年女佣刘嫂手提茶壶走进客厅。拿起茶杯正要冲水,在外面毫无收获的飞燕沮丧地任性地摔摔打打,碰得客厅大门“咣当”直响,这一声惊得正在倒茶的刘嫂一分神,头一扭,结果,水一下倒在放在茶杯旁的玉心瓶上,等回过头一看“糟了”她叫道。

“什么糟了?”燕子心烦意乱地问到。

“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把水倒在瓶子上了,我擦擦,我擦擦”说着就拿衣襟抓起瓶子使劲擦捏起来。

燕子说:“没什么刘嫂,拿来吧。”说着伸手从刘妈手里过来,小心用手抚摸着“咦”燕子神色有点紧张地叫了声。

“小姐,请用茶”刘嫂说着,就退了两步,走出客厅,燕子没理会刘嫂给倒的茶,只是专注地盯着瓶子,两只手轻轻地扭着,只见金黄的盖子中间显出一条缝,她又稍用劲慢慢地扭着,缝越来越大,啊!原来是......有机关,燕子几下扭开了盖子,只见圆柱盖顶里面有个洞,里面而且还有东西,燕子将东西小心翼翼地倒在手心里,飞燕认识这是胶卷,就是比普通的小了许多。

燕子把瓶子拿好,急忙上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瓶子放在梳妆台上,拿起微型胶卷轻轻将经拉开,有一尺多长,她对着窗户透进的光亮地方照看着,发现里面有许多线条,可怎么也看不清了,她把东西都划拉到抽屉里,锁上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喊着“大叔”。

“唉,小姐有什么吩咐?”赶车的老汉一瘸一颠地从厢房里出来。

“大叔,我爸书房里有放大镜吗?”

“有,有,有小姐要用,我给你拿去,您等一下啊”老汉说着紧赶了几步去开门去了。

一会功夫,老汉手里拿着一把很大的放大镜走过来“给,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噢,没有,谢谢大叔。”

“谢啥,看小姐您说的”老汉说着感动地点着头,再一看,燕子早回房去了。

燕子回到房里打开锁,拿出胶卷辅放在一张纸上,用放大镜仔细地看着,胶卷里的线条在放大镜下出现了地图形状,一行黑体字“堤防坑道图”呈现在燕子的眼里,就是因为这张图,飞燕悲痛地想起父亲的惨死,上官云天下落不明,伤心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突然,她的手一抖,接着用左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低下头仔细地看着胶片,放大镜下出现了父亲写的一行字“云天,一定要保护好江堤”燕子的心明白了,这张父亲用生命保护下的“堤防坑道图”是十分重要的资料,也似乎明白了上官云天为什么会被孙妈说成“共党分子”了。

燕子急了,想不能再等孤独师太的消息了,她要动身去南江市,寻找上官云天,查个明白,想到这里,燕子收好瓶子照原样把胶卷放好,从橱柜晨取出几件衣服,和一把长柄短剑,这剑是她干妈在她十五岁那年,回到她父母身边时送给她的,鞘剑合起看上去像是一根不足两尺的圆木根鞘与剑柄对接,可接成一把长柄短剑,增大了剑的杀伤面积,是个近身可打,远攻能刺的防身兵器。飞燕穿上紧身夜行衣,一派武林英气,英姿飒爽,随后,外罩便装,把几件换洗的衣服一包,往身上一背,走出房屋,站在院子里,喊到“大叔,大叔。”

“唉,来了,小姐”瘸老汉随着声音来到院子,看到燕子手持她那根经常随身携带的枣木圆棍,背着个小包袱,一身出远行的装扮,十分惊讶问道:“小姐,您这是......?”

“大叔,给我拿点钱,我要去南江。”

“啊......!”老汉惊叹了一声“小姐现在去南江,外面兵荒马乱的......”

“嗯,你准备去吧”。

这老汉深知小姐的脾气,柔中有刚,一旦她决定的事,挡是挡不住的,回身喊到:“老李”一个中年农民打扮的汉子应声来到院子,答到:“管家,有何吩咐。”

“老李,去备两匹好马,把车栓好,停在门口,等着有用。”

飞燕看到管家大叔这样安排连忙说:“大叔,不用老李去,我一个人能行。”

“小姐,您要去南江,大叔不知是什么事,也不问什么事,但大叔明白肯定是大事,所以大叔我陪您去南江,一路上给您做个伴,大叔我还能照顾您,小姐,路也太远,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老爷交待呀。”

“大叔”飞燕感激地喊着。

“别说了,小姐,大叔的脾气您好也知道,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说着管家大叔就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燕子激动地看着大叔的背影,也不再阻拦了。

这个管家大叔原来在欧阳鸣海手下,担任欧阳鸣海的警卫营长,也是金兰结义一头磕到地的好兄弟,一手好枪法,曾师拜武当一身好功夫,在抗战时,欧阳鸣海的部队被日寇突袭的遭遇战中,为掩护欧阳鸣海突围,腿上受伤,以后,就从军队退伍了,因管家从小是孤儿,家中无一亲人,飞燕的父亲就将他送回家来,把整个家业就托付给了他,这些年他一直忠心耿耿地料理着欧阳家。

“走,小姐”就见老汉一身倒闭敞怀,腰束一根布带,干净利落,肩上一个搭袋,沉甸甸的,燕子看后用手一摸“这是枪吧。”

“嗯,以防万一。”

“大叔,枪就放家吧,在路上碰上解放军检查,还以为咱是土匪呢?”

“对,对,小姐说的在理,瞧,我这脑子”说着,把袋子交给了立在一旁两眼泪汪汪的刘嫂,对她说“放屋里去吧。”

刘嫂接到袋子没动,只是向前挪了挪,对燕子说:“小姐,路上多保重,早去早回。”

飞燕动情地看着刘嫂,咬着牙紧绷着小嘴,点了点头,就直奔大门口走去,管家老汉接过老李递过的鞭子,看燕子在车上坐好,轻轻一纵跳坐在车前梆上,随手空中一扬,“啪”的一个响鞭“驾”两匹马向前稍稍一躬身,车子动起来,快速地离开了欧阳大院。

镜头六十五:

欧阳飞燕和管家大叔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和短暂的休息,没敢大停连续赶了三天,终于看见了久别的南江市,战后的南江市一片和平景象,农民都忙着在地里收获,许多解放军战士在帮着家民劳动,田野里一片繁忙,飞燕看着心有所思,突然放下车帘对管家说:“大叔,我们从城外走,直接到浮云庵去找我干妈。”

“好,”“驾”马车顺着城外的公路向前奔去。

天渐渐地暗下来了“唷”马车停在了通向山上的一个路口边上,管家从跳下来,掀开车门帘对飞燕说:“小姐,到上山的路了。”飞燕从车里探出身子,一只手轻轻搭在管家大叔的肩上,跳下马车,站稳身子,揉了揉腰部,向四处看了看。

欧阳飞燕回过头来,对站在身旁的管家说:“大叔几天辛苦您了,浮云庵就在前面不远了,我走了您进城休息休息,就回家吧,家就拜托您老人家照顾了,大叔,侄女拜托了。”说着就要下跪,急的管家大叔忙用双手托住:“小姐,咱还是先进城休息一晚,明天,大叔陪您一同前往。”

“不了,谢您了,两人在一起目标大,行动不方便,大叔您就放心吧,到这里我就没事了,啊,大叔您回吧。”

“好吧,大叔不勉强了,凭您的武功,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不过还是要千万小心,万万不可大意啊。”

“唉,大叔,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您回吧。”

“好,那您先上山吧。”

“那,我走了,大叔。”

“走吧,走吧,唉,完事了千万往家捎个信啊。”

“唉,我记下了,大叔家拜托您好了。”

“放心吧,小姐。”

飞燕望了望父亲的这位袍弟,抱着她长大的大叔,心里热呼呼的,但怕耽误事,就向大叔挥了挥手,向山上走去。

管家大叔举着手,望着上山的飞燕,不禁老泪纵横,直到看不见燕子的踪影,才拉着疆绳,掉转车向城里走去。

飞燕手里拿着短剑,沿着通向浮云庵的小路,摸索着向上走着同,小路两旁的茂密的树林,竹林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阴沉沉的,树叶,竹叶在山风的拨动下发出“哗啦”的响声,山上一些小动物在林中览食发出“沙沙”的动静,这些声音中还不时传来猫头鹰渗人的尖叫,让人毛骨悚然。

眼看着浮云庵的殿房庵院在星光下隐隐闪显,飞燕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加快了脚步,在距庵门有一箭之地时,燕子突然警觉地蹲下身子,仔细地听着,在“沙沙”的叫声中,隐隐约约传来人的说话声,燕子顺着声音慢慢寻过去,声音越来越清楚,是两个人在对话呢?“二哥,你说这孙老太太偏偏叫我们俩出来放哨,别人都他妈的在喝酒,真他妈倒霉。”

“别瞎嚷,让孙特派员听见有你好。”

“没事她又听不见,再怎么又能咋样,咋,还能像对欧阳老头样,一枪崩了我?”

欧阳飞燕一听这话,气得直咬牙,恨不得马上抓过来问个明白。

“唉,二哥,你说那个小尼姑还挺漂亮啊?”

“怎么老四,老毛病又犯了,小心孙特派员扒你的皮。”

“嘿嘿,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孙老太太不让碰,谁又敢呢。”

欧阳飞燕听到这话,头懵了,心想,坏了,浮云庵出事了,干妈也可能出事了,此时,飞燕不敢再停下去了,就见她轻声后退,几个轻跳跃出十几丈远离了那两个暗哨,来一浮云庵门口,只见大门紧闭,欧阳飞燕身着夜行衣,身如灵猫一样敏捷,沿着庵墙绕向庵后院的墙外,看到了一棵靠墙很近的大树,摸了摸树下,纵身一窜爬上了树杈,她一手抓住树干,向前一探稳稳地站在墙上,又见她在墙上疾走了几步,轻身一飞落地无声地半蹲在院内,她机敏地四周观望,看到周围没有动静,就快步地潜行到庵的后殿,见殿里亮着灯,还有不少人在那里喝酒,燕子蹑手蹑脚地沿着墙根来到窗下消消探起身向里望去。

一个身着女式列宁装干部模样的中年女人,坐在上首,端着一个小碗站起来,在烛光的照射下,飞燕看清了这个女人就是杀你父仇人孙妈,她“嗯,嗯”地清了下嗓子,这时屋里十几个人都闭上了嘴“兄弟们,为党国立功的时候到了,委员长的“毁堤计划”欧阳鸣海这个党国叛逆给毁掉了“坑道图”今天阴处长在香港派人送来存在军统局档案室的复制件,上峰命令我们在十月一日上午九时炸毁堤防坑道,给共党建国大典送上一份“厚礼”哈哈......”孙发一阵狂笑后又说:“兄弟们事成之后,党国派人接应我们去美国。”这时,下面十几个人一片哗然,交头接耳。

“弟兄们”这时孙妈用手往下按了按,那些人停止了议论。

“弟兄们,为了党国的利益,为了我们马上要去天堂,自由王国,到美国去干杯!”

“干杯,干杯”十几个异常兴奋大呼小叫着......。

欧阳飞燕此时又溜到后院,细细地察看着,寻找着孤独师太她们,飞燕摸索着来到后柴房,看到柴房门缝里闪着微弱的灯光,燕子半伏着身子,潜行来到柴房门前,轻轻推了推房门,两扇木门裂开了一条缝,望里看,燕子心里猛的一热,只见孤独师太和小师妹手脚捆着,侧躺在柴草上,燕子急的想打开房门,可是门被锁着,一时无法打开,燕子轻声呼唤“干妈,干妈”

“燕子吗”孤独师太一听是燕子,挣扎着但无奈手脚被捆,只好欠着身低声回答到。

“嗯,干妈是我”

“燕子,孙妈是军统特派员,她是杀你爸爸的凶手,燕子,快去找云天,他是公安局的处长,你快走吧。”

“可,干妈你咋办?我一定要救您出去。”

“别管我,他们人多,现在他们不会怎么样我,你快走。”

“不”

“燕子,听话,你快走吧!一会来人了,你就走不了,而且事更麻烦,快走!”

“唉”燕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时从远处传来说话声“干妈,你千万保重,我先走,我一定回来救您。”说着燕子身子闪到黑处,纵身跃上墙跳下去,直奔山下......。

镜头六十六:

天已蒙蒙发亮,南江市也在夜梦中渐渐苏醒,街上已有不少赶早市的小卖买人,如卖青菜,卖早点的,也有不少的辅面也开门整理店务准备候客了。

此时欧阳飞燕疲惫地在街寻看着,不时停下询问着过路行人,飞燕终于找到了南江市公安局大门口,南江市公安局临时设在一所中学校里,因为刚刚打完仗,学校还没复课,这所中学是一片平房组成的,大门里边有两三个蓝球场,现在也成了公安局的停车场,只见那里停放着几辆军用卡车和三四辆美式吉普车。

欧阳飞燕看门口有两个哨兵,便走向前去询问,这天刚亮就有人来打听,两个哨兵十分警惕:“长官,请问这里有个叫上官云飞的吗?”

“噢,老乡,我们不叫长官,叫同志,你是我们上官处长什么人?有事吗?”

“嗯,我是他认识的一个人,他在里面吗?”飞燕急切地问道。

“不在”。

“哪,他去哪儿了?”

“去哪儿不清楚”一个哨兵答到。

“去上海接他家属去了,今天回来”别一个年轻哨兵抢着说到,还补充到“还可能就住对面客栈里。”

“请问他的什么家属?”飞燕听到家属心里有些发慌急切地问道。

年龄大的哨兵赶紧拉了一下年青哨兵,搂过来说到:“你甭听他胡说,上官处长到哪去,是首长自己的事,我们这些当兵的就不清楚了。”

欧阳飞燕见此景,也不好说什么,道了声“谢谢”就转身走了。就听着背后传来“你咋这么嘴快,首长的事能乱说吗?这里刚解放,不是老解放区,留点神懂吗?”

“是,知道了”

欧阳飞燕心神不定地向前走着,没走多远,看到公安局斜对过有一家旅馆“悦来客栈”飞燕在外仰望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环境就走了进去。

“小姐,您住店?”从店里面迎出一位笑容可掬,福福态态掌柜模样的人,笑嘻嘻地问道。

“嗯”欧阳飞燕依旧慢慢向前走着。

“请问小姐住个什么样的房间?”

“住靠外街的,要干净好一点的。”

“唉,小姐,您放心,别看本店外不起眼,这干净、舒适、服务您还别说,不敢说在南江数第一,也能数第二。”

欧阳飞燕此时又困又乏,无心听客栈掌柜在那调侃,着急地问到“哪间?”

飞燕随胖掌柜来到二楼,这家客店是一座四合三层楼,每层楼房走廊都通接,院子的天井上空是块四四方方的蓝天,胖掌柜打开6号门,推开房门,手一抬对欧阳飞燕说:“小姐,您好请,一会就给您送洗脸水,洗脚水来,小姐,再请问您喝什么茶?”

欧阳飞燕随口答到“龙井”。

“嘿,小姐会口茶,上等龙井等会就上”。说着就听胖掌柜的冲楼下天井一声响亮的吆喝:“唉,二楼6号来贵客,上上好龙井一壶,要快。”

“好,来啦,请稍等”楼下有人接着答应着。

胖掌柜对走进房间的飞燕说:“小姐有啥事只管说,您先坐下歇会,我先到楼下招呼招呼。”

“好,你忙你的吧”燕子随口答应着,她四处打量着房间,看到房间确实收拾的很干净,全套的红木家具,里外两间,中间有缕空的木隔板分开。里间一张红木顶子床,床前脸是缕花雕刻的娶亲图,新郎披红跨马,前面鞭炮引路,后面喇叭高歌,中间四人抬骄,喜气洋洋,前呼后拥,好生热闹,做工精细,十分考究,靠床头摆放着一张梳妆台,一只红木圆凳放在桌下,靠里间的木隔板门里,停放着一个三脚红木挂衣架,后墙临街有一个窗户,窗沿齐腰高,燕子走过去伸手推开,探出身子向外观望,只见楼下的行人早已熙熙攘攘,街上不断传来小贩的叫卖声,稍往远看去,,南江市公安局院里看看的清清楚楚,飞燕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关上。外间长条几上两端摆放着仿清青花瓷瓶,一个瓶中插着把鸡毛掸,另一只瓶中插着把用牛角做的痒痒挠-----老头乐,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门后一个脸盘架,冲着门口的后墙悬挂着一同寒梅傲雪的中堂,两边对联上写着......。

此时,门外走进三位年轻妇女,异口同声道:“小姐好。”两个端着盆子,盆子盛着热气腾腾的清水,为首的提着壶说:“小姐,这是洗脸水、新毛巾、进口的洋胰子还是香的,那是洗脚水、擦脚毛巾也是新的,我这里是小姐要的上好龙井茶,小姐请用,小姐您看哪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

飞燕听她这么一介绍,确实感到服务的是十分周到,胖掌柜还真没吹牛,忙说:“很好,不用了。”

“那好,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朝楼下叫一声就行,我们马上就到。”

“嗯,行,好。”

三人转身走出门外,朝楼下走去了。

欧阳飞燕在房里洗好脸又先了脚,温烫的水使飞燕感到很舒服,也感到十分疲惫,原本心里还有没解开的忧虑,也被冲上一的困意搅得两眼迷糊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哈,于是就倒了杯茶一口喝下,插上门倒床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