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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普及以后会怎样?

越是到后来,在论述上越是接近尾声,却感觉触及到的真相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让人感到恐惧。每写一个字感到触及的问题就越大,每用一段文字表述自己的思想,就越感觉这段文字所针对的对象就越让人感到压力重重。“年龄与快乐成反比”,成年以后与同龄人对这句话的感受可能是越深了,同时又轻蔑对此笑笑:重山难耐小方舟。

越是到这里,感觉像是要写完了,却又将开启一个极大的课题。普及以后会怎样?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活在了普及以后。一本书的印刷,一部电影的完成,一场演讲的结束,一次政治活动的参与,一次盛会的落幕,一个奖项的颁发,都只是普及的浮光掠影。这些让今天的人认识世界的媒介的完成,包括它们的续集,所有后来的人对它们的进入,都是普及的过程。这个课题也早已被今天的学人提出来了并且得到广泛重视,但是正如已经完成了但仍然待普及的一切学说、知识体系一样,对它的论述还只是刚刚开始。20世纪前期的知识停留在了19世纪,消失了的东西已经毫无普及的现实意义,保留下来的东西得到新世纪知识的注入后才有了新生命。现在整个20世纪也已经走完了,留在19世纪的人类创造看来已经被完全吞没掉了。这就是在普及以后,历史对以前时间的覆盖。今天我们对历史的讨论,用历史讨论来探求人在今天的发展空间、生存价值、生活理念,都来自于此。无论是著名文化人物引领社会的阅读、讨论风潮,还是私下里几位老人对他们走过的历史的随机性讨论,抑或教室中交叉学科的学习里老师引领学生所做的时间性回顾,这一系列活动其实都是在进行“普及以后会怎样”的讨论。而存在在时间中自觉、不自觉演绎着的普及行为就实在数不清了,我们这里要对这个题目所做的论述,就是普及以后以影响的方式、范围、对象和时间而长久留存。

普及以后,普及的内容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这是最核心的问题。而在这之中使用的方法,前期准备和连续影响也都可能被保留下来并作他用,但归根到底的还是普及的内容。一张唱片的制作再精良,封面效果再美观,手感再佳都不是主要的,而是歌唱者奉献的歌唱作品。普及的影响便以此为存在了,也就是方式。而到了事件层面,一组事物的集合,普及在影响的方式上得以扩展。

有了事件就一定会形成范围。事件是一组事物的集合,这个集合就已经是一个范围;而在这一事件之外有更大的范围,这就到了普及以后以影响范围的变化而继续存在的状态里了。普及之内的范围到普及对象所形成的范围,它们是两个互相进入、融通并会自然发生一个此消彼长过程的圈子。普及之内的范围就是要普及的内容,在进入对象以后一定会有一部分消失,一部分保留。消失的部分可能被作他用,也可能被完全淘汰,被遗忘;而保留下来的东西也存在一个淘汰机制,处于上升通道的一部分就将成为经典,为历史所永存;而被淘汰的一部分也不会被遗忘,而是作为绿叶享受另一种历史待遇。在这两个范围当中,普及以内的范围已经稳定,边框都已经确定,而要被普及的那一圈子虽然已经被指定,但会出现概率随机的进出,所以在普及以后,原先的内容进入到了要普及的对象后可能会出现拖曳的情况,也就是被离开这一圈子的人、事件、事物带走,而随机进入的人、事物和事件又因为他们的背景对普及内容作出其它选择。这么说起来比较抽象,简单举例子就是洗脸这个行为在没有成为有史以来人类的日常习惯之以前,它还不具有被广泛普及的价值。而当它被首次尝试并收到了良好效果以后,就会有继续的复制与模仿;当这种跟随的节奏越来越频密,尝试的范围越来越广后,洗脸这个行为就到了被普及的时候了。在这里普及以方法的形式存在之后,洗脸就进入了人类的日常活动范围。也就是洗脸这个行为在之前所具有的一切条件、包含的内容进入了人的其它活动之中。而这个时候洗脸并不是人的所有社会活动,于是在它进入之后会被人、事物、事件在随机性很大的情况下带走,就出现了普及以后影响范围的扩大与消失了。而洗脸时每一个人用的水量、擦拭的过程中消耗的卡路里及洗脸过程中开关水龙头时对其的损害,这些随机性极大事件加在一起就是一座三峡大坝。这个例子相信能比较清晰解释以上所述了。而在普及以后就范围的论述已经完成之后,将还有对象和时间在之中的反应。普及以后的情况其实被普及对象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对象包含在范围以内,但又不只是。因为一次普及的集合是有限的,无论是空间上还是时间上。普及虽然会随着影响的方式长久留存,然事件发生过程却是短暂的,有限的。在这个过程里对象就会被无限拖延并随机增长。原先的指定对象也可能改变,新进来的事物、事件与人具有相同的受普及性质,又变成新的普及对象。而我们生存的地球,就是这样一个不断变化的星球。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独立事件,每一次出现的新鲜事物,都有这种潜能,随时间会被不断出现的新生命分享和拥有。正因为持续不断的对象,分类分时的对象,普及这一行为才不会最终结束,普及这一行为才如上文所述,永远不会为新生生命完全涉足。

最后要简单说到的则是时间,以上论述其实都有对此的暗示了。普及以后与普及以前一定有巨大不同,无论是微小的事件与事物,还是宏观的、巨大的对人类社会、自然生存产生影响的事件与事物,都是在这个时间当中实现的。普及以前的时间受再之前的普及影响并被推动,普及以后的时间为新生事物的成长、鼎盛和消亡过程,必将迎来又一个新生事物的出现。无论你如何遁世,逃避主流,这一历史规律都作用在每一个人身上。走过的人,今天的人和未来的人。普及以后既是人分享普及成果的时间,又是迎来一轮新老交替的时间。

述到这里就是我对“普及以后”的整体认知了,也算是对<论普及>的收尾。“将专门的科学方法大众化、普及化”所指早已不是零散的方法、内容,而是整体世界观、认知观、实践观,它们决定了我们将要面对的人生与世界。“足球文学”的体系形成既是方法论的形成,也是将来作用到中国足球整体世界观的转变而成行的文学尝试,就将是我用“足球文学”普及足球创造方法,使每一个热爱足球的中国人都能加入进来共同书写我们的足球世界、缔造属于我们的中国足球王国的完整输出了。<论方法>与<论普及>在这里就完成了。而就如在它们当中所做过的叙述一样,对它们的理论进入也只是为了引出后来更精彩的内容而做的铺垫:<文学观的更新>与<足球观的更新>。完成了它们也都还不是全部完成,一个理论阶段的输出也必将是为迎来下一个理论阶段而做的准备。正如海明威所说,“一部作品的完成不过是作者为探索那未知领域而走出的一步而已”,一定为下一次上路埋下伏笔。